平原之上,兩個身影,一黑一白衣着十分顯眼。
竹錦川和戴南隨意的選了一個方向,徑直而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終於尋到一個村莊,村莊街道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羣。
“等一下!”戴南剛想進入村莊,一旁的竹錦川突然低呵一聲,擡手按制他的肩頭。
“怎麼了?”這一路走來他一直吃着竹錦川帶出來的幾塊餅,艱難度日,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大吃一頓,對於竹錦川的莫名促足,戴南很是奇怪。
竹錦川閉眼,側耳傾聽,幾息後,猛然睜開。
“快跑……”
戴南還處於雲裡霧裡,竹錦川卻是拽起他的衣袖,扭轉方向,疾馳而去。
起先戴南還不明所以,扭頭瞟了一眼,被快速拉遠的村莊,隨即,就變成了,戴南拉着竹錦川狂奔。
那是難以想象的畫面,一隻豬,追逐人類狂奔,而那個人身上的淺衣已血跡斑斑。
“呼哧呼哧……”
奔跑了一個時辰後,太陽悄然沒入天空,兩人這才停下,所處位子四周空曠,沒有任何遮擋之物,確認安全後,才安心,背靠背坐下,大力的喘息。
“剛纔那隻豬是怎麼回事。”戴南警惕的看周圍,生怕,那隻個頭不大的豬會追來。
“豬?這我不清楚,我只是敏感的發覺,那裡的村民,完全是漫無目的的四遊走,像是丟了魂似的。”
“以及那來自人羣深處的奔跑聲,卻無人做出任何反應。”
竹錦川作爲井桐鎮,年齡一輩唯一一個,替狩獵者們把風的小人物,其實她也並不想當個只在暗處,司機觀察,敵對風聲動向。
竹錦川也想像其他狩獵者一樣,手持彎刀司機而動,與野獸近身搏鬥,或是手握弓箭,與持刀者相互配合,暗中給予野獸致命一擊。可,以她在鎮中的地位,根本沒得選。
“沒想到,常年在呆在暗處,如今,竟成了一種依仗。”竹錦川心中苦笑。
“對呀,我怎麼沒發覺,難道是一路上沒見其他人,而後看到大量村民太過興奮,給忽略了?”
戴南暗自慚愧,可嘴上敘述道。
“我記得當時那隻豬,追着一個人,衝散人羣,而那些村民如同行屍般,毫無生息。”
良久,竹錦川,幽幽飄來一句。
“餓了吧,來,吃塊餅順便壓壓驚。”竹錦川從懷中掏出僅剩的兩塊餅,往後輕輕一扔,準確無誤的掉在戴南的懷中。
“這餅可真耐餓啊!”
拿起懷中的餅,戴南狠狠怒視手中的餅,突然猛咬幾大口,轉眼,那塊餅徹底消失了。
隨着時間的流失,二人,商量妥當,啓程尋找暫時的藏身之所,畢竟這裡離那村落還是不夠遠,有誰會將自身陷於危難之中呢。
火星四濺,狹小的石洞中,一個蒼白如紙的面容,環抱雙膝,腦袋低垂,注視着,身前的火堆,眼中抑制不住的淌下淚珠,浸溼雙膝。
“師姐,你在哪,擴兒無能,總是給你添麻煩,這次要不是我自作聰明,也就不會惹來殺生之禍。”秦允擴沉浸在深深的自責當中。
就在三個月前,秦允擴,跟隨師姐萬淺去往蒼南大陸歷練,歷經長達兩個月之久,他們抵達蒼南。
踏足某個大型部落,秦允擴,遭受他人合夥挑撥,夥同衆人,將已埋於地底長達六百年的男性屍體,挖出,當他準備撬棺,滅魂時,萬淺,突然出現,制止了他,並痛批一頓,還要求他對着棺槨行師門大禮。秦允擴雖然很不甘,卻仍舊行了師門大禮,。
放棺,填土,看着又從新鋪好的墳墓,秦允擴,特意當最後轉身離開的人,他深深的剜了一眼墳墓,臨走前還不忘吐一口唾沫。
而當下的絕境,就是因那日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