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畫頁想要表達的是什麼,說心裡話,胡憂真的很想知道,可是他現在沒功夫去理會。預言這種東西從古至今都是信着信其有而不信者跟本就沒拿它當一回事。
尤其是經歷過文明高度發展的人們,太多的實例證明很多對人類有着重大影響的歷史事件都不是必然的,這其中不只是存在着太多的偶然性,甚至都不是一個或一羣人可以掌控的,那是所有力量共同作用的結果。
就像一度讓人十分沉迷的彩票,很多人都千方百計的想要計算出下一期可能中出的球號,與這方面有關的資料那更是滿天世界。
可是有沒有人想過,如果中出結果是可以計算出來的,那什麼時候輪到你去算,既然是算不出來那廢寢忘食,這個公式那個理論的擺出來又有什麼用?
羊皮畫卷的出現讓胡憂十分震驚,但他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畫卷上。也許結局是早已經註定的,可需要努力的還是要去努力,胡憂不想說這是宿命,他只想在自己閉上眼的那天能摸着自己的心口說句問心無愧,歲月沒有被蹉跎,自己努力過。
不死鳥軍團總部終於傳來了胡憂要求的消息,據可靠資料顯示海塞冬並不在黑暗帝國,他很有可能已經到了光明城。而關於人身自由方面的問題紅葉那邊則給不了任何的答案,他們無法查到海塞冬的確切位子。自然也就不可能獲知他的準確情況。
林河帝國的林河應該是被朱芳菲控制的,海塞冬又來了光明城,看來三大勢力合併成功的可能性相當的大。胡憂的不死鳥軍團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爲三大勢力的相互爭鬥,胡憂是在夾縫中得以生存和發展的,一但三大勢力結爲一力,即使內部矛盾依然存在,胡憂能利用的機會也不會多。此消彼長之下,不死鳥軍團的前路將會非常的難走。
“胡憂。你覺得我們會贏嗎?”花玉辰的天賦雖然不如胡憂,但擺在眼前的困難她又怎麼可能看不見。真心的說一句。她的信心真是不怎麼足。
“怎麼,都還沒打呢就讓輸了?”胡憂壓下心頭的擔心,笑道:“不要忘了現在這個世界不是文界也不是武界,而是文武界。就算是三大勢力抱團也不過是原文界的三個相對比較大的勢力。想要吃掉整個世界那還早得很呢。”
“真的?”胡憂的話讓花玉辰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信心也略增加了一些。
“當然是真的。反帝軍你總還記得吧,那就是文界的反對勢力,我們武界的傳統聯盟雖然是支離破碎,可誰敢說我們沒有一戰之力,如果他們這麼有把握吃掉整個世界,那也用不着組建什麼聯合帝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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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了花玉辰幾句,胡憂自覺心情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看來是時候去摸摸看了。”
這裡是光明城的中心城區,海塞冬如果真在光明城那一定就在此附近。要找到朱芳菲怕是比較麻煩,就算是找到也很難獲得些什麼,海塞冬這邊也許能碰碰運氣。
換了夜行衣。胡憂出了門。沒有電的城市像回到了遠古時代,除了天上的星星,只有很少的地方有亮光,中心城區還好一些,越外圍越是黑暗。
相比起外圍,中心城區是相對自由的。雖然已經入夜,街上還不時能看到行人。胡憂在夜行衣外穿的是正常的衣服,混入行人之中誰都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胡憂此時並沒有任何關於海塞冬駐地的消息,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是知道他應該就在中心城區。
中心城區佔地可不小,有辦法可以找到嗎?
有,不過那需要運氣的幫助和智慧的運用。要在龐大的中心城區找一個人無疑與大海撈針差不多,要沒幾分運氣怕是要找到天荒地老,智慧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可獲缺的,胡憂雖然不能用智慧計算出海塞冬身在何處,但是他能用智慧排除一些海塞冬應該不會在的區域。
比如沒有亮光的地方。
海塞冬雖然是黑暗帝國之主,但他覺得不會喜歡呆在黑暗之中。人類是喜歡光亮的,黑暗會讓人壓抑,現在天是黑了,時間可並不晚,除非是沒有條件那沒得辦法,有條件誰會喜歡置身於黑暗之中。海塞冬無疑是有條件的那一類人,換而言之,此時沒有亮光的地方都不會是海塞冬呆的地方。
瞬間,九成半的地方被排除,剩下的半成雖然基數依然不小,可是從概率來說能找到海塞冬的可能性是大大增加了。
胡憂在中心城區找了處相對高的大廈呆着,現在時間還早,就算是隻有半成亮光需要查找的地方也還太多,像海塞冬那種級數的人,除非他不在中心城區,否則他的住地肯定是徹夜燈火通明的。
時到半夜,整個世界的亮光已經只剩下星星點點,胡憂知道是時候了。把細小的亮光排除,胡憂的注意力專找那些比較亮又比較大的,最好是成團的亮光,每找到一處就先記錄下來,再進一步的排查。最後可疑的地方大約也就只剩下十幾處。
這就是智慧的力量,相對於體力來說似乎並沒有做什麼,不過是這裡看看那裡瞄瞄,可發揮出來的作用是體力無法比的。
雖然只剩下十幾處目標,可海塞冬是不是在其中,如果在胡憂又是不是能發現並找到他,那就要看運氣了。
合上手中的記事本。胡憂剛準備按計劃查看第一處標記之地,就隱隱的感覺到來自身後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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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寒意又深了幾分。胡憂獨立於黑暗之中。血斧已經做好了隨裡出擊的準備。
有人來了,是個高手,胡憂十分肯定他就隱藏在黑暗之中。
“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胡憂淡然道,也許加上幾分鄙視效果要更好。
“少帥果然是少帥,居然這樣都能發現我。”一個身影在黑暗中慢慢浮現,很詭異。
“你是誰。”
出現在胡憂面前的是一個男人。很壯,很陌生。在此之前胡憂從沒見過他。
“如果你能活過今晚,我也許會考慮考慮你,一個死人知道再多也沒意義,不是嗎。”來人的聲音陰冷得像臘月的飛雪。不帶半點的感情。
“你要殺我。”胡憂的目光如刀般的鋒利,他能感覺到對手的強大,不過他不會束手就擒。
“不是我,是我們。”
話音未落,黑暗中數十點寒光直奔胡憂而來,沖天的殺氣迷茫整個世界。
來人究竟是誰,胡憂此時已經沒功夫多想。他只知道這些人都是高手,他們應該出自同一個地方,使用的招式神秘而陌生。從沒見過的高手,從沒見過的招式,瞬間。胡憂意識到他應該是遇上了‘他們’。
他們不一定就是控制朱芳菲的那些人,但肯定是那些人中的一員。
“嘖。”
胡憂的左臂中了一刀,那人悶不吭聲的用一條命換胡憂這一傷着胡憂的機會,這樣的打法簡直是不要命。
對方已經現身的人數有十幾個,黑暗之中怕還有再多不要命的傢伙,就算是用一命換一刀。在胡憂把他們全都幹掉之前,他們就先把胡憂切成一條條的。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再拼下去就得把小命交待在這裡,趁現在傷得不重找機會離開也許還能走,晚了就得把命留下。
血斧在夜空中閃出一條漂亮的光影,胡憂轉身就跳出窗臺。這棟樓有一百多層,掉下去就算是胡憂都得成肉泥。跳樓是不可能的,胡憂要的是借地勢打亂來人的聯手,再想辦法下去。
對方顯然沒想到胡憂會那麼果斷的往窗外跳,愣了一下才急急追過來,利用這點時間,胡憂拉開了一些距離,不過想脫困還不足夠。
“想跑,把命留下!”
與胡憂有過對話的那人終於出手了。他沒像胡憂那樣跳出窗,而是算準了胡憂的方位一拳打在牆上。碎石和着拳勁咬着胡憂就撲上來,猝不及防之下,胡憂差點就踩空墜樓。
“撲哧……”
胡憂一口血壓不住全噴出來,這傷可是要比刀傷嚴重得多。刀傷是外傷,只要用藥得當,最我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內傷弄不好就跟一輩子。
一招得手,那人沒再出手。他顯然對自己的拳力很有信心,知道這一招足可以讓胡憂再無力反抗。解決掉胡憂,不死鳥軍團再無威脅,那什麼反帝軍更是不需要擔心,組織統制世界的千年夢想實現在即……
美夢才做了一半就被人硬生生的掐醒了,胡憂那傢伙噴出口血非但沒停下來,居然一猛子跳下這百層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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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你怎麼了。”
胡憂的樣子簡直快要把花玉辰給嚇瘋了。這才分開多久呀,短短一個夜晚而已,胡憂就把自己弄成了個血人。
“我們暴露了,快走。”一口氣支撐到這裡再也支撐不下去,胡憂暈了過去。他知道那些人能找到他也一定能找到這裡,這裡不過二百多人,絕對不可能是人家的對手。不走那就是個死。
花玉辰完全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想問胡憂,胡憂又已經暈過去。她知道這是胡憂受傷太重身體已經進入自我保護,除非身體情況好轉,否則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弄不醒他。
一直以來只要跟在胡憂的身邊花玉辰就絕對依胡憂的指令行事,可是現在胡憂只說了一句話就不醒人事,花玉辰頓時失去了方寸。
怎麼辦?
花玉辰想起了呂佳琳,呂佳琳是愛美得不行,但她的花玉辰在花玉辰之上,她也許能有主意。
呂佳琳聽說胡憂受重傷頓時嚴肅起來,她與胡憂打交道的時候雖短,但對胡憂的能力還是很清楚的。那些能傷到胡憂的人絕對是可怕的對手,這裡是人家的地盤,他們加起來才兩百多人絕對玩不過人家。
“馬上走,什麼都不要了,立刻上路。”呂佳琳果斷的做出決定。
“可我們怎麼走,往哪走?”花玉辰也知道非走不可,可怎麼個走法是個問題呀。
“我的車有夾層,把胡憂藏進去。你的資料肯定也已經在人家的桌面上,帶着胡憂更容易暴露。你領人分散離開,胡憂跟着我,我臉生,機會比較大。”
短短不過幾分鐘,呂佳琳就已經有了決斷。也許還有更好的辦法,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們再去多想,早一分鐘離開就早一分機會,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時間不等人。
“我和你一起,知道我的人不多,應該能混出去。”白子銳並沒有因爲胡憂受傷而慌亂,天機族人天生就擁有足夠的冷靜。
“好,我們扮成父女,胡憂是我丈夫。”呂佳琳知道她一個人帶胡憂是比較困難的,用其他的士兵又容易招人懷疑,白子銳到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的年紀擺在那裡,身上又沒功夫,不容易引人注意。
花玉辰的行動最快,她已經將部下分成多少不一的小隊,讓他們分批離開。爲了掩護胡憂他們的安全,還需要製造一些混亂。這活自然由花玉辰帶人去。
“記住,不要太亂,過猶不及。”呂佳琳叮囑道。
“我知道,少帥就交給你了,你們一定不能有事。”花玉辰的眼睛紅紅的,可惜哭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要不然她一定大哭一場。
“你還信不過我嗎,只要我不死,他就死不了。”呂佳琳這話算不得安慰人,卻讓花玉辰安心不少,因爲這已經是呂佳琳做出的保證。
“我們都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