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逐漸垂下,臨近黃昏,天地間的色調頗有些壓抑。
村口處。
一個衣着破爛衣服的少年和一個大漢不斷地交涉着,少年的衣裳雖然破爛,但是從完好的地方仍能看出衣裳曾經的華麗,大片的血漬渲染在上面,配合着少年可憐兮兮的表情,更是讓人心生憐憫。
一道若有若無的呢喃聲在少年的內心深處響起
“是不是遮掩的太過了?”
“萬一不收留了怎麼辦?”
“給點提示吧”
與此同時,房間裡的方珊和那名老者的心頭冥冥中感悟頻生。
一行字跡出現在二人的心底
“鯨魚未化守江湖,未許升騰離碧波”
“時臨否極泰當來,抖擻從君出暗埃”
“這是?”
二人滿臉震驚,要知道他們還沒有占卜,就有天機浮現在心中,要麼是有大神通者,要麼是上蒼要幫助這個少年。
可不論是哪種,好像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這是要他們幫助那個少年嗎?
他身上有什麼秘密?
一個個問號浮現在二人的心中。
老者嘆了口氣道
“隨遇而安吧”
便揮了揮手,示意方珊出去看一下那個少年。
隨着方珊的出來,映入少年眼簾的是一襲素白旗袍,身段婀娜,遠遠站着就像是一道優美的風景,彷彿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陸小川雙眼一亮,“總算是見到這世上的美女了。”
這女長得一副好皮囊,肌膚白皙勝雪,五官秀美,有種天然的清純感,可遠比前世的網紅整容臉好看多了。
不知不覺間,陸小川心跳都像是加快了不少。
“我叫方珊,你叫什麼名字吖。”
那白色旗袍女子忽然開口笑道。
這一笑,好似奪走了少年的魂兒,少年癡癡地望着方珊,撓了撓頭,憨笑道“陸小川”
見狀,方珊好奇的問道:
“你剛纔說你被仇人追殺,那你都記得什麼啊?”
作爲經常看小說的一員,穿越類型的小說陸小川可沒少看,有的穿越者可不是主角,而且鬼知道他們在知道自己是穿越者之後會做出什麼瘋狂之事!
所以陸小川憨憨的說道
“我只記得我被人追殺,然後就到了這暈了過去”
“那你瞭解修行嗎?”
“沒有印象啦!”
方珊眼中閃過一抹凝重,這是幾個意思?
占卜遭到反噬,而後又給出順氣自然的批語。
沒錯,那兩句批語翻譯過來便是
凡事進退待時,不可輕舉妄動。
黴運已去,正是吉星高照之時,身上抖之擻之,黴運盡去!
這孩子失憶了?
需要交給我們重新塑造?
正當方珊胡思亂想之時,陸小川眼裡的旗袍大姐姐面容緊鎖,好似要吃了自己一樣。
陸小川心中一凜,中二之心迸發,這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
我可什麼都沒看到啊!
與此同時,一道和藹的聲音隨着一個老者一齊過來
“珊珊,先讓客人住下,馬上天黑了”
方珊應下,帶着陸小川一路走到一個門前,與此同時天色漸暗。
打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棟草木建造的房子,左邊看上去像是放置雜物的屋子,右邊透過窗戶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的一個竈臺,方珊帶着陸小川進入眼前的房子,右邊有個簾子,打開簾子,裡面有一個熱炕,旁邊還有幾個小板凳和一張小桌子。
看着眼前,陸小川一陣無語,這不就是它原來世界的農村裡的標配嗎?
而後方珊看了陸小川一眼,說道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晚上關好門窗,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去”
聽到這裡,陸小川心裡一緊,黑夜不會有什麼禁忌與不詳吧?
畢竟他前世看的小說可不少,一幕幕小說中的場景在腦中浮現而出,陸小川臉色略微有些白,沒等陸小川說話,方珊便已經走出了這個院子。
“瑪德,我就不信真能讓我撞上!”
“鬼好像不能碰被子裡面的人”
陸小川中二之心再次迸發,幫他擊敗恐懼,而後顫顫巍巍的上了炕,熱炕上傳出的熱度讓他安靜了下來。
陸小川開始回憶今天的種種,一路走來,感覺好不真實的感覺!
深處手掌,看了看手,不會一覺醒來,發現這只是個夢吧!
回想起前世的種種,父母一年都見不了幾面,八歲那年唯一的親人奶奶去世,在那之後便一個人生活,父母對他說的最多的話便是
“你需要多少錢,我稍等打到你的卡上”
“你看看別的家庭,人家多體諒父母,你說說你缺什麼”
“你什麼都不缺,就不能好好學習嗎?”
而當他寄希望考試第一,便能讓父母多陪他一會的時候,父母又說
“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又是一盆冷水潑下!
在那之後他便常常買東西,藉此來和父母溫存片刻。
可他們好像不太理解,常說
“你買這麼多東西又不用,你怎麼就不知道知足呢?”
“是啊!我這樣的條件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嗎?”
而爲了然他接受不一樣的教育,往往在一個地方上學還沒半年就要轉學,也就是在那時候,他開始沉迷二次元,沉迷小說。
直到高三那年才穩定下來,他想要找到一個真正的朋友的時候。他穿越了!
“好離譜啊!”
陸小川嘆了口氣
回想起前世,他發現好像並沒有什麼割捨不下的,現在就蠻好的,便開始暢想未來,什麼御劍飛行啊,無數仙子對其投懷送抱,想着想着,陸小川便癡癡的睡着了。
與此同時,幽靈山莊的另一處屋子內
“村長,我們究竟要怎麼做?”說話的是黃昏時刻的那名旗袍女子
一個面容枯槁的老者低聲嘆了口氣,沉吟半響,緩緩說道
“送來了一個失憶少年,只知道被仇人追殺,天下篡改記憶的術法還少嗎?”
“而且從第一次的占卜來看,牽扯因果甚大”
“第二次大概是神秘人給我們的指示”
“我猜測,這小傢伙背後的人不方便出面,想讓我們教導他”
說着說着老者竟不自覺的嗤笑了一聲
“也不怕我們把這小崽子教壞”
說罷,便讓衆人散去,而後老者喃喃道
“順其自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