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馬在逗我嗎?”
周棲苦笑一聲大罵,心態開始爆炸。他左舉青龍珠一氣變幻出七把流光飛劍,飛劍橫掃就是割草機了。
柔軟是最剛強的東西,以柔先剛,團結是最強大的策略,團結就是力量。
斬草除根,周棲御劍向草根砍去,然而那水草鍘刀柔軟至極,向雜技演員一樣向下彎腰躲過,同時旁邊團結的水草鍘刀砍向周棲後背,圍魏救趙。
周棲不得不回劍招架,而水草鍘刀也剛硬之物,刀鋒和劍刃擊處迸烈出電光花火,不愧是上古之物。
鍘刀圍擊之下險象環生,周棲組合七劍爲圓陣防禦周身,每次格檔都是硬碰硬,完全無法發揮劍的靈動。
此時此刻,食人魚還沒進攻,周棲就已經處於下風了,窩在刀陣裡受食人魚的潮笑。
水是最堅硬的物質,水滴石穿。周棲想試一試水的威力,他又要開始用青龍珠調御河川之水了,希望這次不會再出什麼差錯。
水草鍘刀不是團結嗎?你不是團結到連根都連在一起了嗎?那就把你們一個個分隔開,各個擊破。
意動訣起,青龍珠極光閃耀,水草羣裡的水分流起來,將雜亂叢生的水草分成一排排,一列列,幾乎每一棵水草都被水包裹着和旁邊的互相隔開。
水草怎麼動,包裹着的水就跟着怎麼動。這時候你水草再敢變成鍘刀砍人試試,伏仙王御青龍珠變河川之水爲清涼之水,生生地將你凍成脆弱的“香草冰淇淋”,削鐵如泥似的把你碎成萬段。
還有那水草間的食人魚,你不是吹泡泡嗎?你不是嘲笑我嗎?你也別想逃,離了水你就無法呼吸,你給我呆在原地別動,若敢動一動,就將你身邊的水統統調引開,一滴不留。
終於控制住了局面,周棲飛一把劍到手中,拿着劍飛到一隻食人魚面前,用劍身敲一敲它長長的獠牙,大罵道:“踏馬的喜歡吹泡泡是吧?再吹一個試試看?”
食人魚嚇得尖牙也打顫,嘴脣發抖怎麼還吹得出泡泡。周棲見狀,用劍一拉瞬間就卸了它的獠牙。
“叫你吹個泡泡玩你也不吹,咋這麼不聽話呢?”現在是周棲說什麼就什麼了,他然後又說:“來,再吹一個試試看。”
食人魚不知道周棲這話到底踏馬的什麼意思,於是就真踏馬的吹了一個。
不料周棲又用劍一拉削掉了它另一顆根獠牙,大罵道:“踏馬的你還敢吹泡泡。”
周棲這就不僅僅是心態爆炸了,這是心態狂怒、狂囂、狂飆,怎一個狂字了得。
突然,只覺河水中一股暗流涌來,這是水裡有大動靜的前奏。
不一會兒,只見水草羣外連成一片的刀光寒氣逼人而來,四面八方涌來望不到盡頭的魚族水軍。
“我去,搞什麼,竹者刀你太給我面子了,竟然動用軍隊來搞我。”
周棲心裡思忖道:“不行,強龍難壓地頭蛇,還是先避一避鋒芒,看看情況再說,不然萬一失手就得讓人給一窩端了。”
周棲打算向下進入王城大獄,最好能找到忍者刀,把白鹿一行人的捆仙繩解了,到時事情就輕鬆多了。
青龍珠在上,極光閃耀,周棲施法將包裹着水草的水全部轉變成了清涼之水,再附以寒冰決,將水草冰凍成無堅不推的“鑽井機器”。
“下。”
周棲一聲號令,所有已成方陣的冰凍水草向下直穿,將這一整片水草羣全部穿透地面進到了地下的王城大獄,只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在地上,水草羣有多大窟窿就有多大。
這上古時期就存在的王城大獄號稱擁有最強防禦力,想不到周棲僅憑一人之力就讓它徹底瓦解崩塌了。
關在王城大獄裡的囚犯哪見過這等奇景,這等好事,都在牢房裡喧鬧譁變開了,簡直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砸了牢門四處泄憤,打、砸、燒、殺真是不亦樂乎。
雖然竹者刀纔剛在大獄內增派了重兵防守,但囚犯都是一些亡命之徒,關在牢房壓抑的怒火在一時之間爆發出來,其力量是不可小覷的,真是殺得一團亂麻,大獄重兵都是按照章法行事的,對這突發的場面完全懵了,完全組織不起一點像樣的反攻,只陷入囚犯主導的一鍋粥狀態。
這也使得找起忍者刀來也就容易許多了,大概只有他和白鹿一行人還無奈地呆在牢房裡了。
“馬上就來!”周棲經過關押白鹿一行人的牢房時,衝他們招一招手道。
然後一閃而過一間一間牢房尋找過去,直到最後最遠的一間,這間牢房牢門果然還鎖着,牢房裡果然是無奈的忍者刀。
“你好,第一武士。”
周棲用劍一劍砍開牢門。
“你猜得很準,秋者刀就關在那家妓院,我把他從竹者刀手中救出來了,不過現在估計又落入竹者刀手中了,大獄外面是成羣結隊的魚族水軍,你若想救他,最好的辦法是先將我的朋友們身上的捆仙繩解掉,你怎麼想?”
周棲開門見山,如實誠意地將現在的情況和想法一塊告訴了忍者刀。
有如上一次在妓院一樣,周棲說得很誠懇,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周棲主動背起身縛捆仙繩的忍者刀到白鹿一行人所在的牢房外。
忍者刀默唸心法一口氣吹掉了所有人身上的捆仙繩,卻對自己毫無辦法,不能解掉自己身上的捆仙繩,這大概是捆仙繩唯一的缺點吧。
周棲向大家說明一番王城大獄裡裡外外的情況後,精靈王提醒道:“大家出去時要注意手下的分寸,儘量不要重傷魚族水軍,因爲我們最終還是需要他們的力量來對抗狐姬的花仙子女軍。”
接着,雲中生用雲靈變化作雲牀,帶着大家飛出地面上的大窟窿。
此時,原來佈置防守在大獄內的重兵已紛紛退出了大獄,飛上地面和魚族水軍匯合。
發現有魚族水軍守伏在外面,王城大獄的囚犯都縮在窟窿下不敢出頭,當看見一片載着十數個人的雲牀帶頭飛出時,囚犯們便也一窩蜂地衝出了窟窿,想着是死是活就在這一刻了,卻沒想到那些魚族水軍根本不管他們,只全部追擊那一片雲牀。
也是撞了大運了,竹者刀命令全部魚族水軍只進攻周棲一行人,那些個不足輕重的囚犯算什麼,讓他們去,以後有的是時間隨時讓他們吃牢飯,但是有且僅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滅了周棲一行人。
計劃是擒賊先擒王,魚族水軍是命令動物,是木偶,牽線操縱的人是他們的首領竹者刀,所以只需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便可一戰而勝。
雲牀在空,魚族水軍一批批地飛上來,又一批批地落下去。雲牀外圍,周棲御七劍圓陣組成第一道防線,因爲不能重傷從四面八方飛撲上來的魚族水軍,所以還頗有些難度,就不免有漏網之魚。
這時第二道防線就起作用了,落雁飛出寶葫蘆懸在半空,凡是有勇敢過了第一道防線的壯土,寶葫蘆就立即將壯士的大刀吸入寶葫蘆,若壯士勇氣過人,膽敢再往前衝,他就要好好享受一下第三道防線的威力了。
這就是他白鹿大哥的雙開玄武金剛大斧,本來這威猛的金剛斧是在最前面開路、開山的神器,這時用在最後頭也真是名副其實的大材小用。
但即便如此,白鹿大哥還不能痛快地鬆一鬆筋骨,他必須小心翼翼地,輕輕地把大斧當扇風的鐵扇子用,只能用扇出來的風颳走撲上來魚族水軍。不知此戰後,白鹿感覺熱時會不會試着用斧子扇風乘涼,還頗令人期待。
雲牀直飛在萬軍從中如入無人之境,就像是遊戲時開了外掛,魚族水軍就像遊戲水軍,遊戲體驗一定非常糟糕。水軍也逐漸意識到衝上雲牀不會被重傷至死,於是進攻的節奏,進攻的隊形全拋到一邊了,全一個勁地衝上雲牀去送死,不是反正不會重傷不會死嗎?
軍隊是命令、規律的產物,但這水軍此時此刻卻非常任性,完全不講章法。
所以有人掛機了,水軍之王竹者刀見這情景立刻開始撤逃。
一羣炸開了鍋的螞蟻裡邊找兩隻螞蟻是一件費眼力的事,當蟻王帶着一隊螞蟻出逃時就大爲不同了,比如從空中俯視一座亂象叢生的城市,其間的道路一覽無遺。
竹者刀的撤逃如似長蛇一般的道路,在亂軍顯得異常扎眼,雲牀上的人想不發現都難。
雲中生法御雲牀直追上七寸蛇頭,周棲認出竹者刀和秋者刀後便指給落雁看,落雁寶葫蘆向前飛,照着兩人一道金光便吸進了葫蘆。
秋者刀是自己人,精靈王想讓他重掌魚族首領大位,但他被魚族誤解,已經臭名昭著。聽說竹者刀準備了一場對秋者刀的全民公審,精靈王又計上心來,想借此良機將秋者刀洗白,恢復他的清譽,那時首領大位便可水到渠成,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