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棲想將計就計,首先落雁不是被雲白麗人用蒙汗藥給藥暈了嗎?他就讓雲白麗人主動承認這一不可辨駁的事實。
其次周棲不是也已逃出了落雁的寶葫蘆嗎?他自然絕不想再進去,他也不躲着落雁,反其道而何行之,他就直面落雁,並目讓雲白麗人親口告訴落雁是她們姐妹將他放出來的。
周棲爲什麼不自己告訴落雁呢?因爲按照他的計劃,他現在扮演的情景不允許他可以開口說話,這個情景就是他周棲,伏仙王戰亡了。
周棲將他的計劃詳細跟兩個雲白麗人推演了一遍,這時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他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待落雁從蒙汗藥的強力藥效中甦醒過來。
“哎喲……”牀上的落雁恢復了意識,雙手按摩着太陽穴,只覺一陣頭昏腦脹。
落雁頭重腳輕地艱難地坐起牀來,低沉着腦袋還沉浸在強效蒙汗藥的後遺症之中。
眉頭緊皺,凝神靜氣地一陣呼吸吐納後,落雁感覺輕鬆了一些便要下牀,雙腳一着地二穿鞋,還好差點沒搖晃着摔滾到地板上,但三擡頭一望,卻見兩個雲白麗人分別被牢牢地捆綁在兩張挨着的木椅中。
落雁被這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親眼所見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爲這是幻象,以爲是自己神志還沒清醒徹底。
落雁雙手撫上水腫的雙眼輕揉了一會兒,然後再向前凝眉定睛一望,只見兩個雲白麗人還是如木頭一樣坐在木椅中,似乎完全與木椅融爲一體了。
只是綁在她們身上的兩塊牀單告訴落雁,她們應該是被人綁上去的。
落雁心裡感覺莫大的莫名其妙,她剛纔坐在牀上時已回想起了暈倒之前發生的事,她喝了一碗鷺之桃爲她端來的養顏美容湯後,整個人當場當時一下就懵逼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們兩個賤人害我!”落雁一回想起這事就火冒三丈,心想非得用寶葫蘆收了這兩個賤人不可。
“可是她們自己怎麼反倒也被人綁上了?”落雁搖一步晃兩步地走到桌前拿起了桌上的寶葫蘆,正準備向木椅中的鷺之桃和鷺之杏兩姐妹痛快地照殺下去時卻又遲疑了起來。
“不對,狡猾的賤人一定只是在向我裝可憐,想上我饒了她們,哼,不可能!”
落雁不再猶豫不決,舉着寶葫蘆煥發出金光打向鷺之桃和鷺之杏桃花色的嬌容,黛玉形杏般的眉眼,卻見兩道金光被反射回來亮進了落雁怒目圓睜的雙眼。
落雁不禁手下一緩,待定睛一看,那兩道金光處原來是鷺之桃和鷺之杏嘴裡咬着的兩塊玉佩。
“這又是什麼意思?”落雁收起寶葫蘆終於恢復了她往日優雅的步調走上前去。
只見兩塊玉佩上分別用法術印刻着兩列字,鷺之桃嘴裡咬着的一塊上刻着:多謝仙子神法相助。鷺之杏嘴裡咬着的一塊上刻着:特留兩個宮女侍候。
“我相助過誰呀?我剛纔可是一直昏睡不醒呢?”落雁百思不得其解地思索着,卻見鷺之桃和鷺之杏不停地向她眨一眨眼睛,又各自向自己嘴裡咬着的玉佩眨一眨眼晴,像是被人施了法而無法說話。
落雁沒好氣地將兩個雲白麗人嘴裡咬着的玉佩都拔了出來,只聽鷺之桃長呼一口氣,然後憂急地說道:“快,快看伏仙王怎麼樣了,他就在你身後桌子上被狐姬蓋在那茶碗下了。”
“你亂說什麼呢?伏仙王被我收在我手中的寶葫蘆裡了,怎麼會被狐姬……”
落雁說着不禁心頭一陣驚悚,難道狐姬偷偷闖進火焰真殿來了,難道周棲被狐姬殺……,落雁不敢再往下想,連忙轉身望去,只見桌上的一套青花茶具擺放整齊,除了另有單獨的一隻倒扣在桌上。
落雁撲上前,已是酸淚盈眶,她悲悽地緊盯着那隻倒扣的茶碗,伸手上去卻沒有勇去翻開它,不禁兩行酸淚默默地流過她悲傷慘白的臉,似有不能承受之重地崩裂在桌面,就像她的心
“怎麼樣了?伏仙王還活着吧?”鷺之杏也焦急地問道。
落雁悲痛萬分,但她也是堅強的,她咬着牙關輕輕地慢慢地將那隻倒扣的茶碗翻了過來。
只見周棲似一隻螞蟻般大小趴在桌面一動不動,落雁不奇怪周棲只有一隻螞蟻般大小,因爲被她收進寶葫蘆後就會變成這麼小,即使逃出了也必須要落雁親自念心訣才能讓他恢復到人類正常大小的形體。
落雁稍微一退到桌邊,心訣唸完時周棲便瞬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趴在整個桌面上。
落雁趕緊上前玉指搭上週棲的脈搏,心底不禁一陣喜悅,脫口而出地歡叫道:“沒死,他還活着。”
於是落雁背起周棲將他平躺到了自己的牀上,這時鷺之杏急道:“落雁姐姐,你快來幫我們解開這繩子,伏仙王因爲救我們纔會被狐姬傷成這樣的。”
落雁急步走到兩個雲白麗人面前問道:“你們爲什麼要給我下蒙汗藥?”
“不是我下的。”鷺之杏一語先將責任給撇清了。
“這麼說就是你咯?鷺之桃!”落雁眉頭皺怒地問道。
“落雁好姐姐,請你一定先聽我解釋。”
“好,我看你死前到底還想怎麼狡辯?”
“蒙汗藥是我鷺之桃下在湯裡的沒錯,那碗美容養顏湯是我親手端給你的也沒錯,但你總不至於因爲一碗無傷大礙的蒙汗藥湯就要我償還你一條性命吧?”
“啍,怎麼償還這可是由我說了算的,何況你差點因此害得伏仙王丟了性命,難道伏仙王的命還抵不上你一個區區小宮女的賤命嗎?”
“可是我也是被逼的呀,那蒙汗藥也不是我的,你想一想便知,我哪有那麼厲害的蒙汗藥可以一瞬間就暈倒一位像你這樣法力高強的女仙正神呀?”
“你當然沒有,所以我纔沒對你們有所戒備,不然我豈能那麼容易就中招,那麼是誰指使你的,我落雁一樣不會放過他。”
“就是狐姬,她拿我妹妹的性命要挾我,那蒙汗藥也是她親手給我的。”
“我雖然與那狐姬不走一條道,但她犯不着自己親身冒險闖進這重兵守衛的火焰真殿,就爲了要給我下一碗蒙汗藥吧?”
“狐姬想要的是伏仙王的青龍珠,她當時找不到伏仙王便找到了我們逼問。”
“你們怎麼知道伏仙王在我的寶葫蘆裡的,我好像並沒有告訴過你們吧?”
“是鳥灰鵲,我們早前面了它才得知的。”
“那伏仙王是怎麼從寶葫蘆裡出來的?即便你們包括那狐姬知道伏仙王在寶葫蘆裡,你們也是不可能能打開它的,只有我一個人能打開寶葫蘆。”
“是我打開它的。”鷺之杏說道。
“什麼?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當時狐姬都拿刀架我脖子上了,我靈機一動就說你的寶葫蘆一定與你有某種感應,便拿它觸碰你的手,直到觸碰到手心時那葫蘆塞子就自動跳了出來,就這麼打開的。”
“這麼說狐姬最終還是將伏仙王的青龍珠給奪走了?”
“嗯,伏仙王飛出你的寶葫蘆後,一見狐姬他本來是可以逃走的,但見狐姬抓住了我們便沒逃。”
“所以你們跟伏仙王有暖昧關係咯?”
“這不關你事吧?”
“你覺得你們有選擇回答的餘地嗎?我寶葫蘆一照你們兩姐妹就都得收進去,是死是活都是我說了算。”
“我姐姐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很喜歡伏仙王的,怎麼?你要因爲這個就殺了我嗎?”鷺之杏的天真是一種真實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