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志強的精神狀態很差,他甚至都不敢出屋去。要不是今晚餘恩死了,他還真不會出來!”
宋明給自己倒了半杯酒,一下子喝乾。他說道,“就像柳鵬,他這段時間,只要碰到一些易碎的物品,特別像杯子、碗碟之類的東西,基本上是一碰就破。”
“起初,我們雖然發現自身的這些奇怪現象,但是並沒有怎麼往心裡去。直到邵飛死在自家的浴池裡,我們才發現出了問題。”
“因爲邵飛說他老是做夢,總是夢見一片水光。只要一夢見這片水光,邵飛就發現自己難以呼吸,甚至還會窒息而昏過去!”
“像今晚跳樓而去的餘恩,他就發現自己走着走着,身後總會多一個人影,然後他的身體就會莫名其妙地飛起來。”
“其實說真的,我們以爲我們的精神、心理出了問題,也找過心理醫生,他們說我們是心理壓力太大。我們又去了國內最好的醫院檢查,身體都非常健康。什麼病症也沒有!”
“不瞞你說,我們五個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從大學時代到現在就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友誼。雖然我們幾個的職業不同,但是每隔一段時間我們總會約着出來見見面喝喝酒什麼的。”
“邵飛和餘恩兩個人死了,我們在傷心之餘,現在也非常擔心自己是否是下一位!”
我聽到這裡也覺得非常奇怪,邵飛夢中看見一片水光然後就會窒息,後來他就溺死在了自家的浴缸裡。而餘恩總會發現身後多出一個人影,然後那個人影會將他提起來,往上面拋。後來,他就從二十多層高的樓上跳了下去!
那麼,如果照這樣說,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話,鍾志強和柳鵬又會怎麼死去?
“那你自己又是有什麼樣的死亡預兆?”我問宋明。
“我,我總會看見一個血淋淋的人。比如剛纔,我看到你身後之時,就發現你的身後有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我聽到他這樣說,忍不住地往背後一看。背後是牆壁,牆壁上打着磁磚,除此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你肯定會說後面是牆壁,是不是?但我告訴你,我看見的那個血淋淋的人,就是從牆壁裡慢慢探出頭來的!”宋明說到這裡,身子不自覺地哆索了一下。
不過馬上他又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不知道那個血淋淋的人是男還是女……”
“不不!滾開!”鍾志強突然間又大叫着跳了起來。
他惶恐地看了一眼四周,雙手不住的打來打去,就像他的身周正有一個人在和他打架一樣。
有好幾次,他的腳差點踢着安巧波,被我擋開了。
柳鵬走上去按住他說道,“志強,這裡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在!”
鍾志強喃喃說道,“不,我看見有一個黑色的影子正在對着我哭!”
他說周圍有一個黑影,可我卻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感應不到什麼鬼氣之類的存在。
我趁着這功夫,非常專注地觀察了他們三個。
他們身上什麼鬼氣都沒有。如此說來,應該不是被鬼物纏上吧?
這時候我有些後悔沒有叫呂小藍一起過來。
要是它在的話,也許它就能感應得出是否真有一個黑影在對着鍾志強說話!
“不要!”鍾志強剛坐下去,又跳了起來撕聲裂肺叫道,“滾開!”
他發出的聲音就像喉嚨被人卡住一樣,沙啞、高、尖,聽在耳朵裡極是不舒服。
安巧波聽到他瘋狂的尖叫,害怕地拉着我坐得後一些去。以和鍾志強有一個大距離的緩衝。
我們兩個的行爲柳鵬都看在了眼裡,他表情複雜。轉過頭去安慰他,“志強,沒事的!”
“他,他在朝我說話,他不哭了,他在說話,他在和我說話……”鍾志強語無倫次地叫喚着,雙手捂住耳朵不住地搖頭。
“那人說了什麼?”宋明走近鍾志強問道。
“他,他,他說……”鍾志強將手從耳朵上放下來,“他說我們都要死!”
宋明和柳鵬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宋明又問,“他長什麼樣子,他是什麼人?”
“不知道,我沒有看見!只知道是一團黑影,現在黑影也不見了。就只有那個人在我耳邊說話。真的,他在說話,他說……我們全部會死掉!”
聽到他這樣說,我念動開天眼咒,閉上眼睛,等待開天眼。
只要我開了天眼,這大廳之內如果真有鬼物,那麼我就可以看見!
“巧波,我在開天眼,你幫我看一下四周,別讓人接近我。”我對安巧波小聲說道。
安巧波朝我手捏了兩下表示明白。
“那,”柳鵬問,“除此外,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說我,我會被吊死!”
“啊……”耳朵裡又傳來鍾志強神經質一樣的尖叫聲。我閉着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候,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安巧波緊張地握緊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心正冒着汗。
“不!”我的耳朵傳來宋明的一聲尖叫,“別過來!”
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我問安巧波,“怎麼回事?”
安巧波緊張地答道,“柳鵬哥的手碰到了茶几,突然間天花板上的吊燈掉了下來,打在茶几上,都碎掉了!現在四周一片黑暗……”
正說着,安巧波突然叫了起來,“誰,誰的手摸了我一下?”
我聽到這裡急忙站了起來,可是眼睛因爲不到開天眼的時間仍然不敢睜開!
“別慌!大家別慌!”柳鵬大聲地叫道。
“那人,那人又在哭了,在我身邊哭得非常悽慘……”鍾志強叫喚着。他的聲音裡已經帶着哭腔。
就在這時,我聽見啪的一聲,似乎有人摔倒在了地上。
“謝雨,我怕……”安巧波緊緊地握緊我的手,將整個身體都依偎了過來。
我也覺得周圍氣氛有些不對,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宋明,你幹什麼?”柳鵬大聲叫喊。
我有些焦急,因爲開天眼的時間還沒有到,我仍然不能睜開眼睛。
我從道具包裡拿出桃木劍,緊緊地防備着。只要發覺有什麼不對勁,我馬上就會睜開眼睛,即使開天眼因此不成功也不理了。
“別怕,巧波,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說。
“我看得不太清楚,但應該是宋明將鍾志強打得倒在地上。”
我聽到這裡警覺起來,若真她這樣說,那宋明不會是被什麼東西上了身吧?
砰砰幾聲,然後又是物體摔落地上的聲音。
每一樣東西倒在地上,我的心就是一震。
突然安巧波拉着我就往前跑。
我不明所以,跟着她跑了開去。
地上有那些玻璃碎片,我差點因此而滑倒。
一段時間過去,好像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我豎起耳朵聽着四周的動靜,這時候,四周卻是靜得出奇,我甚至可以聽見黑暗之中安巧波急促的呼吸聲。
又是好一會過去,我睜開發眼睛,看向廳內,只見一片黑暗,而地上除了躺着的鐘志強外,其他兩人已經不知去向。
“他們兩個呢?”我問。
“剛纔宋明發瘋一樣追着柳鵬哥,柳鵬哥向外面出去。他們兩個都跑了出去還沒有回來。”
我看了一下四周,這時我天眼已開,可是沒有看見有什麼髒東西在這裡。
“打電話叫柳鵬回來!”我對安巧波說道。
然後摸到電燈的位置,吊燈已經摔在地上,電燈打不開。
不過天花板上其他的電燈卻被我打開了。燈光雖然略顯暗淡,但比之前漆黑一片的好多了!
“沒有人聽!”安巧波打了好一會電話,對我說道。
我說,“你繼續打。”
我跑過去看了看地上的那個鍾志強,只見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我探探他的鼻子,發現他還有呼吸,心裡略安,便將他叫醒了。
鍾志強看了看我,眼睛裡仍然是顯出害怕。
“宋明和柳鵬呢?”他坐回沙發上,好一會之後才穩定了情緒,問我。
“跑出去了,不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
“怪我,這都怪我!”鍾志強自責說道。
我有些奇怪,問他,“他們兩個跑出去關你什麼事?說不定是被東西上了身跑出去的!”
他看着地上,那裡一片狼藉,茶几碎成了幾塊,還有吊燈也摔碎了,玻璃渣子掉得滿地都是,在白色燈光的映照下,閃着溫和的光芒。
鍾志強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鍾志強調節了一下情緒,痛苦地說道,“如果不是我,餘恩和邵飛就不會死!”
我說,“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鍾志強正要說話,這時候,柳鵬從外面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問道,“宋明呢?他回來沒有?”
鍾志強搖頭說,“沒有看見他回來。”
柳鵬說,“巧波剛纔沒有嚇到你吧?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出去找宋明。要是他回來了,給我打電話。”
“我剛纔打你電話不通!”安巧波說。
但是柳鵬已經轉頭出門去了。
我看着鍾志強,問他說,“你剛纔說的是怎麼一回事?”
鍾志強將臉埋在手掌裡,好像在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