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大川煩惱地抓着頭,一言不發。
童雙將他一雙手拿下來說,“不要逃避。那人如果非常粗魯地進入,即使是我不願意,但是我的身上也有了污點,你明確告訴我,是不是不能接受?如果是,現在就告訴我!長痛不如短痛,我不想以後我們會因爲這個問題而吵架!”
一時間,屋裡的人都靜了下來。
想不到馬斯的話,竟然惹得童雙與鍾大川心裡有了陰影。
我與馬斯在趙國光的屍體旁,聽見這些,禁不住就停了手,想聽那鍾大川怎麼回答。
看着趙國光的死屍,我心下一動,就在他身上搜索着。不一會就搜到了幾張身份證。
又找到幾張舊報紙,正想打開來看,當下聽得鍾大川突然說,“童雙,不管怎麼樣,你就當是被一隻狗咬了一口。至於我,當然還是愛你的。現在,不要說這個行嗎?”
“狗?”童雙冷笑,“你接受一個被狗進入身體的女人嗎?”
鍾大川憤怒了,站起身來,激動地叫道,“童雙,求你,別說了好嗎?求你了,不要再說了!”
他的臉上非常猙獰,面容扭曲着,看上去就要打人了。
歐陽玉拉住童雙說,“童雙,別說了,你看,大川好在乎你的。”
童雙抱住頭,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哭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要問他。我不想他以後後悔。”
其實這個時候真不是說這種話題的時機,我正要說話,突然間鍾大川尖叫着說,“童雙,你認爲出了這樣的事我不痛苦嗎?我也非常痛苦,絲毫不亞於你。”
“畢竟你是我女朋友,如果可以,我甘願代你死去也不願發生這樣的事情!”
“求你不要說了好嗎?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如果你有恨,就過來打我吧!是我帶你到這裡來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鍾大川走前一步,緊緊地抱着童雙。
童雙流着淚說,“大川,也許我真被那人那個了……”
鍾大川放開童雙跑過去,對着無頭屍體一陣踢,口裡罵道,“你這個畜生!你該下十八層地獄!”
歐陽玉說,“童雙,也許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悲劇。”
我抑起頭,心下一動,隱約地猜測到了什麼。
想不到歐陽玉在這時候仍能冷靜分析情況。
“我問你,你下面痛嗎?”
這樣的問題非常羞人,何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話。
可童雙還是回答道,“沒有感覺。”
“那你之前有被進入的感覺嗎?”
“我,我不知道,我暈過去了!”童雙臉上一陣痛苦。
“童雙,我認爲,那人只是將你脫了衣服,要對你那個時,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之下去開了門,然後過了一會,就被那黑衣人殺死了!”
我想像了一下之前的事情,似乎就是這麼回事。
趙國光撕扯掉童雙衣服並敲昏她,正要脫自己衣服時,突然間不知道受到什麼指使,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捨棄童雙而跑去開門!
我想難道那時候,他被那黑衣人迷惑了心智不成?
沉默一會,歐陽玉指着那無頭屍體說,“你看,他衣服穿得好好的。要是對你做了那事,衣服肯定不會如此整齊。”
我眼前一亮,歐陽玉與我想的正是一樣。
“真,真是這樣?”童雙又驚又喜,這個細節顯然她沒有想出來。
鍾大川也是一陣激動,問歐陽玉,“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這人,自己也不笨,想想就會知道啊!”歐陽玉白他一眼說。
接着,歐陽玉將童雙拉了過去,而葉小芬也跑到一起,三個女生在小聲地交談着什麼。
看着歐陽玉,雖然總懷疑我殺人,但剛纔她一番分析卻打消了童雙與鍾大川的心結。實在是個慎重而又聰明的女孩。
我拿出從趙國光身上搜到的那些證件,好幾張,分別是:趙光交,趙少光,趙國光,劉國法。顯然,這其中唯其趙國光是真名,其他的都是假證。
此人拿着這幾張證件,究竟是什麼來頭?
翻他錢包,裡面有一些錢,大概幾百元的樣子,他揹着的包裡,放着食物、藥、刀具及十幾枚子彈。
再翻開那幾張舊報紙,似乎並沒有什麼信息。
正想着要將那報紙扔掉,突然間就看見有一行漆黑的正楷字在下面:國家A級通緝犯名單發佈。
心裡一動,看見下面的那些肖像,在二十多個頭像之中,就看見了趙國光與那個精瘦漢子的頭像。
從那報道上看,原來這兩人是殺人犯,並且在半個月前越獄脫逃。
那精瘦漢子叫劉旺,與趙國光一樣是黑社會人員,因爲殺人而被判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豈知這兩個人在前些日子成功越獄,然後逃到這樹林裡來。
怪不得那趙國光一直嚷嚷着好久沒有碰過女人,原來是這道理。
但也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趙國光逃到這裡,卻陰差陽錯地死在那邪異的黑衣人手下。
我和馬斯將趙國光的屍體扔到了外面的樹林裡。
再進來之時,發現他們五個面容憔悴,顯然經過這樣的打擊,誰都好不到那裡去。
歐陽玉這時對我說,“謝雨,多謝你救了我們幾個。之前對你有些懷疑,請你諒解。”
我說,“這沒什麼,就算了。是了,你們在這裡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孩子?或者其他女性?”
歐陽玉說,“沒有。除你外,就遇到那兩個逃犯與一個追殺我們的瘋子。”
坐了一會,鍾大川說,“這樣吧,這地方我覺得很不安全,我們還是走出這個樹林吧!”
我想,要是能夠出去的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下和他們討論一會,我答應送他們到樹林外。到時我再看情況決定是否要在樹林裡搜索潘美美。
同時心裡在想,真的就能這樣出去嗎?
這樹林裡有女鬼,還有那像瘋子一樣的那個唱大戲的,此外,還有一個帶着槍的歹徒劉旺。
我們走出了這木屋,我與歐陽玉走在前面。
達個時候,我們還沒有覺察到將要到來的危險。
路上,歐陽玉小聲問我,“你之前打敗那趙國光之時,用了什麼手法?他怎麼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我正想一個什麼法子矇騙她我使用禁止符的事情,卻聽得她再次說道,“你的身手很不錯,那兩個歹徒都奈何不了你,你究竟是做什麼的?千萬別告訴我,你是個學生!”
她黑亮的眼睛中閃着智慧的光芒。
這個人對我似乎有一種探知慾。
說我是精神病,說我是殺人犯。好像一直想從我身上找出什麼毛病出來。
我說,“我真的是一名高二學生。只不過,從小練過一些功夫而已。”
這話倒是不假,我在爺爺的指導下確實是練過一些功夫。但這些功夫都是練基礎的,而爺爺也沒有怎麼逼我練習,只是憑着我的興趣,有空就叫我練一下。
歐陽說,“真是這樣?”
“當然。”
正走着,突然間,馬斯大叫起來,“那邊,有,有人!”
順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見在那大樹之下,有一個黑色的古怪影子。
那影子拿着一把長長的尖刀,尖刀在黑暗之中閃出深深寒光。
正是那唱大戲的!
我們停住了腳步,鍾大川說,“走,我們快走這邊。”
說完就拉着女朋友童雙向着另外一方向跑。
我們緊跟在他後面。
跑了一會,氣喘吁吁地,我們發現那唱大戲的並沒有追來。
可是在同一瞬間,我發現,在我回頭過後之時,就看見背後不遠處,在黑夜之中,木屋正靜靜地肅立在那裡!
“爲什麼會這樣?”歐陽玉叫道,“這是咋回事?”
其他人也看到了,這肯定不是我的幻覺。
像這樣的情況已經有好幾次了,我非常疑惑,爲何跑了好久之後,一轉身總是發現木屋就在後面不遠處?
黑色的夜,黑色的木屋,從那裡流露出陣陣詭異氣氛。
“跑。”歐陽玉叫道。
這個詭異的木屋,一直跟在背後,所以歐陽玉想用跑動來擺脫它。
跑了好一會,再回頭過去,又是看到那木屋就在後面不遠處。
安靜的木屋,靜靜地在我們背後肅立着,發出莫名的詭異感。
“這究竟怎麼回事?”葉小芬非常疑惑。
難道像龍尾村怪廟那樣,我又進入一個無論怎麼走都無法走出去的詭異之地嗎?
“大川,我,我怕。”童雙一下子握緊了鍾大川的手。鍾大川則小聲安慰。
“我也害怕。”葉小芬與歐陽玉兩個緊緊相擁。
看了那木屋幾眼,我說,“我們走吧。我就不信走不出樹林。”
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了,拿出羅盤,尋找生門。
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羅盤的指針在轉動着。
歐陽玉將腦袋湊到我近前,我嗅到一陣淡香。她好奇地說,“你在做什麼?”
我沒有來得及解答,生門已經找到了。
正要帶他們往生門走,就在這時,在我對面的馬斯,突然間被一雙黑色的手抱住了!
這……
我愣了好幾秒,就看到馬斯口中噴出一大股血,緊接着,那一雙黑色的手,扭住他的腦袋,咔嚓……骨頭斷裂清脆的聲音發出,然後,馬斯的頭部就被暴力地扯斷了!
無頭屍體一陣猛烈抖動,然後整個無力地倒了下去!
這過程,前後不到幾秒鐘!
剛纔還活生生的馬斯,一下子變成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