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幾道黑影飛到靖軒身邊,在靖軒身旁站定。
被胡天祁附身的靖軒點點頭說道:“好了,你們先回吧。既然如此,那就隨緣。”
隨後幾道黑影身影一晃,就失去了蹤影。我不禁問道:”胡師傅,這是辦成了嗎?已經抓到了嗎?“
胡天祁搖搖頭說:“沒有,這女鬼逃的挺快,這個學校又是她的地方,陰氣極重,讓她逃掉了。不過傷的非常重,短時間內沒法害人了。”
陳鑫這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問道:“胡師傅,那個女鬼叫了我的名字,我不僅答應還回頭了……這個會有事嗎?”
胡天祁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沒事,這個女鬼今日被我仙門諸位仙家所傷,根本沒心思去害你了。休養幾天身體便好了。不過這個女鬼留着始終是個禍害,雖然現在沒法害人,但是日後還會繼續出來害人的。”
我一聽此話,心中有些忐忑,如果這個女鬼再出來害人的話,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像他們一樣走運能遇到像靖軒這樣的人。
胡天祁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又接着開口道:“這件事情我們仙府既然插手了,肯定不會放任不管。我會留下兩位仙家,等那女鬼一出來就去捉拿到我們仙堂。”
我聽到胡天祁說到這話,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隨後我想起剛纔的事,又接着問道:“剛纔胡師傅您說我太爺爺叫張三爺?這是怎麼回事?”
胡天祁轉過頭來看着我,正色道:“你太爺爺張三爺,全名張守心。明朝明英宗時期,道教聖地龍虎山天師府出了一位天師,名爲張某某天師。相傳成化六年時,這位天師被憲宗皇上敕罪流放於邊塞。這段期間,這位天師和一位姑娘相知相愛,最後生下了一個後人,這個後人傳承了這位天師的道法,但是不允許顯露於世,只能隱於山野。直到後來一直傳到你太爺爺,張守心。確切的來說,你們一脈,是龍虎山天師道創始人張道陵祖天師的後代。你,張修遠,也是張天師的後人,你太爺爺亦是如此。只是你們這一脈畢竟是個分支,所以一直隱於山野。你太爺爺排名老三,所以又稱張三爺,你太爺爺那一脈當中,唯獨他天縱之資,傳承了完整的天師道法,以前也是一號人物,一身修爲怕是足以位列仙班了。”
我呆呆的看着被胡天祁附體的靖軒說出的故事,沒想到我自己的祖上竟然還有這些來歷,竟然是天師後人。
胡天祁嘆了一口說:”當年你太爺爺去東北鐵剎山找大護法切磋道法,當真是意氣風發。吾於春秋年間開始修行,唐朝得道位列仙班,見識過很多能人異士,你太爺爺也是一號人物。當年我正在鐵剎山上做客,恰好你太爺爺上山切磋,我心血來潮與他交手,你太爺爺竟然不落下風,當真是好修爲。“
胡天祁似乎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捂着嘴一笑道:“不過你太爺爺雖然厲害,但是我修行數千載,你太爺爺還是敗在了我手下,所以我們就此相識。只是一晃數十年,你太爺爺也已經不在人世,想必去位列仙班罷。”
我已經被胡天祁說的事情給震撼到了,這些事情原本只會出現在小說和書籍當中,沒想到竟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而且自己的太爺爺還曾經那麼厲害。
陳鑫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聽着,時不時的點根菸放鬆一下。
胡天祁忽然手掐劍訣,點了一下我的眉心,笑道:“你太爺爺與我舊識,你身上的東西,我便幫你一把,希望你以後能幫助我們一把。”
我忽然覺得眉心刺痛,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一樣,他忍着疼痛感不解的問胡天祁:“胡師傅,我身上的什麼東西啊,您給我指點一下可以嗎?”
就在這時,靖軒身體又開始抖動了起來,嘴裡還傳來胡天祁的聲音:“哈哈哈,你的秘密就要靠你自己去挖掘了。以後有緣再會,上身時間太久了對弟馬也有傷害,老夫打馬回山了。”
靖軒打了兩個冷戰,甩了甩頭,對着我笑道:”沒想到啊,修遠兄弟也不簡單。我都聽到了。“
我表示很疑惑,莫不成老仙附體的時候,靖軒還能聽得到看得到?
靖軒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說:“走吧,咱們邊走邊說。這邊的事情我師父已經插手安排好了。”
隨後我讓陳鑫去騎電車,便和靖軒並肩走着。
靖軒開口向我解釋說:“出馬弟子也有捆全竅和捆半竅,我家師傅們基本上都是捆半竅。仙家附體捆全竅就是沒有了意識,沒了五感,身體是仙家做主。捆半竅就是可以聽到,可以看到,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身體是受仙家驅使的,所以我師父跟你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這仙家上身,的確是很累的一件事情。”
我若似明白的點了點頭,這些自己也曾經聽說過,但是還是疑惑自己身上有什麼秘密嗎?可是爲什麼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呢。我就直接把這個疑惑講了出來。
靖軒點了根菸,吸了兩口,砸吧砸吧嘴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師父不說,我自己也沒法知道太多的。不過我會一些算命占卜,我可以給你算一下命看看。”
於是我就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時八字報給了靖軒,靖軒聽到我是中元節夜裡生的,不禁又感嘆的說道:“沒想到啊,修遠兄弟你還是純陰八字,純陰之體啊。果然是天生有緣,不過這麼多年,你難道一點感覺沒有嗎?就比如你路過一個地方會不會感覺陰邪或者毛骨悚然之類的?”
我這次倒是聽明白了一些,回答道:“我的確有時候路過一些地方會感覺到莫名其妙的寒冷,汗毛倒立,毛骨悚然。可是這個純陰是什麼意思?”
靖軒答道:“純陰八字就是說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而且八字藏幹藏支皆爲陰,這纔是純陰八字。純陰八字的人不一定是純陰之體,但是純陰之體一定是純陰八字。純陰之體的人天生適合走這一條路,因爲純陰之體的人靈感方面非常強,可以感受到一個地方的氣場和陰氣,甚至有些純陰之體的人,不需要修煉開眼,就看得見鬼邪。而其他的都會不順利,以及身子弱,容易得一些小病小災的。”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的確,這些都符合我的特性,從小就身弱不好養活,長大了才慢慢身子骨硬朗了起來。
陳鑫這個時候也已經騎着電動車在旁邊跟隨着,靜靜的聽着靖軒解答我的問題。
“不過,修遠兄弟,你這個八字還能活到現在的確挺有意思。按命理講,你純陰八字,前十年大運又逢兇星,還能活着真挺不可思議的。不過凡事自有定數,不必深究。而我觀你身上之氣,隱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感覺你體內好像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真是奇怪呀!”
靖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命數的人,而且張修遠給他的感覺不對勁,像是似曾相識,可是他又從來沒見過張修遠。
他也察覺出張修遠的體內,好像還有一股很強的法力,只是隱藏的很深,顯露不出來,更像是被封印了。
我疑惑的搖了搖頭,罷了,連靖軒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也搞不明白,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也就是這個時候,三人也已經走到了巷子口。
靖軒拱了拱手說:”修遠兄弟,陳鑫兄弟,咱們就此分別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一早還要趕火車回東北,日後有緣再見!“
陳鑫和我也是學着靖軒的模樣,拱了拱手告別,又同時給靖軒道謝,謝謝他今晚救了我們二人。
只見靖軒的身影越走越遠,我這才騎上電車,帶着陳鑫回家,現在還要把陳鑫先送回家,然後我在回家。
陳鑫在後面擦了一把汗嘆道:“真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種事情,真是顛覆了我的三觀。修遠,咱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天太晚了,你也別回家了直接在我家睡吧。”
然而我心裡還在想着剛纔胡家的那位天仙胡天祁說的話,等日後有時間必定去龍虎山天師府走一趟。
聽到陳鑫跟自己說話,我也點了點頭,畢竟今晚發生了這些事情確實難以接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還能做個伴,起碼不會害怕。
三天後
無精打采的我拿起了手機,給陳鑫打了一個電話。
“幹啥呢,修遠,我這正打着遊戲呢。”
我坐起身來跟陳鑫,語氣低迷的說道:“我爸說讓我去湖北武漢工作,第一是我不上學了,要學會自己賺錢獨立,二是想讓我也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我打算一個星期後就啓程去武漢。”
說完這話,我其實也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畢竟要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孤身一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去闖蕩,任誰都會心有不捨。
陳鑫那邊久久沒傳來聲音,在我以爲他掛掉了電話,拿起來手機一看還是通話中。
“喂?喂?陳鑫?”
“啊我在聽呢,行,出去也挺好,我爸也安排我去他們公司上班了。”
話語中雖然輕笑,可是我還是聽出來陳鑫那頭的失落感。
也是,畢竟在一起玩了三年的好兄弟,馬上就要分別,天各一方不知道還有多少能聚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了。
掛掉了電話以後,我收拾收拾了自己要帶去武漢的東西。
其實也沒多少,一牀被褥,幾件衣服罷了。
我把東西收拾完之後,決定要去太爺爺的墳上看一看。
我的家是一個小村落,太爺爺的墳也就在村落旁邊的小河邊的田野上。
我則呆呆的站在墳前,喃喃道:“太爺爺,靖軒說的我早就應該去世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聽說我出生的時候狂風暴雨,我真的是災星嗎?胡天祁師傅說的我的秘密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唉,我爺爺和我爸爸對這些什麼也不懂,到底您隱瞞了些什麼呢?算了,重孫我過幾天就要去外地遠行了,來跟您老磕個頭告別。希望您老在天之靈保佑我。”
絮絮叨叨唸完以後,說罷我便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起身離去。
我這時候怎麼也想不到,這一趟武漢之旅,改變的將是我的整個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