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凡的聲音忽然消失了,想來一定是他附着錢成的耳朵在說,他身在暗道之中,居然還這般小心謹慎,確實可以說是老奸巨猾。
蕭琰王雙神識互通,都在想,“這傢伙說的是誰呀?”
只聽錢成嘿嘿一笑,“曹大人,你乾得很好,等這次的事情辦好了,我一定向老大給你請功。”
“謝謝大人,大人,我還有一事要稟明大人。”曹凡受寵若驚地說。
“有什麼事,儘管說。”
“大人,我看於同和王庭堅這兩人都靠不住。”曹凡說:“這兩傢伙平時非常地愛擡槓,可是,自從我們加入盤龍水仙后,他們竟然非常一致,連苗大人的話他們也置若罔聞,所以,我們這一次的行動,一定不能讓他們參與。”
“哦,知道了,你這建議很好!”錢成讚賞地說:“這樣吧,你儘快安排我和那個人見面,我想,如果沒有足以打動他的資本,他是不會輕易和我們合作的,所以具體的安排我還要去請示老大。這樣吧,三天以後,我還在這裡等你的消息。記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你的蛛絲馬跡。”
“謝謝大人關心,屬下一定注意。”曹凡謙卑地說:“屬下先行告退。”
沒多時,曹凡的身影又從地下冒了出來,他向四下了張望了一番,才若無其事地向工地走去。
看着曹凡進了工地,蕭琰問,“雙兒,我們現在要不要偷偷進去,把錢成拿下。”
王雙想了想說:“還是不要吧,以免打草驚蛇,等三天後,他們的計劃實施時,我們再一舉出擊,打他個乾淨利落。”
“嗯,這樣也好,那就那我們再好好地幹上三天吧。”
接下來的三天裡,蕭琰一直暗中觀察曹凡的苗傑,兩人卻是若無其事一般,非常賣力地督促着工地的一切,有時甚至到了過份的程度,蕭琰王雙心想,哼,你們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你們心裡有鬼,哼,且讓你們爲我們工程做做貢獻吧,只怕以後你們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工程在苗傑和曹凡的督促下,進展的非常順利,王大力更是精神抖擻,很好地發揮了先鋒帶頭作用,所以這三天的工程完全及得上以前五天的工作量,三天一睞,河道已經修到了那個小山包腳下。
三天來,蕭琰的神識幾乎毫不間斷地鎖定着曹凡和苗傑,但是,他們恰除了偶爾和王春花接觸外,幾乎很少和其它人交流,而和王春花的接觸主要的也是在向她詢問河道的走向問題,有時,他們會圍着平秋月留下的圖紙,研究一番,最後還是由王春花拍板,畢竟她是平秋月委託在這裡的全權代表,其它人縱然有所懷疑,最後還是她說了算。
陳殿英自從三天前來過以後,第二天就領人去了呼倫大堤,他還要去犒勞那裡的人,所以,現在這裡的工地,實際負責的人,就是王春花了。
王春花一直在工地上,她手棒圖紙,隨時較準着河道的走向、深淺、寬窄等等,可以說是盡心盡力。
蕭琰王雙看在眼裡,都在想,這個王春花雖然沒有平秋月那樣的蘭質慧心,但也可以稱得上色才兼備了。只是,他們有時奇怪地發現,她秀麗的眉宇間時不時地會露出一絲憂鬱,難道她有什麼心思嗎?
三天,就那樣在緊張的勞動中悄悄地度過了,當夕陽醇正時,王春花招呼大家休息,並宣佈,鑑天三天來大夥的表現良好,所
以,晚上她決定讓犒賞大夥,衆民夫一齊歡呼,的確勞累了幾天,只有大酒大肉才能緩解他們疲乏的身心,這樣一來,王春花在民夫中的形象格外地完美了。
晚上就餐時,王春花還特意地端起酒杯,款款地向大家致謝,請大家痛飲了三杯之後,她才如風擺揚柳一般地離去了,望着她美麗的背影,一衆民夫都不禁感激萬分。
苗傑一直沒有參加民夫的聚餐,於同、王庭堅更是從來不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只有曹凡自始至終於都和民夫們打成一片。如果蕭琰王雙不是發現他有所圖謀,一定以爲他是一個深入羣衆的楷模呢。
當天晚上,一衆民夫都喝得酩酊大醉,他們臆想着王春花美麗的倩影,酐然入睡。蕭琰本來還想順點東西出來和王雙分享,但被王雙制止了,她讓蕭琰密切注意曹凡的一舉一動。
所以蕭琰一開始就裝作很投入地大杯飲酒,大塊吃肉,其豪爽之概,讓衆人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他的傻樣,直到衆人都大醉入夢時,蕭琰發現,曹凡竟然千杯不醉,他步履穩健地走出了聚餐的地方,隨即向四下警惕地張望了一番,在確信無人跟蹤時,他立即像是一隻奔跑的兔子,飛一般地來到了那個小山包上。
蕭琰和王雙幾乎在同一時刻也來到了小山包上,淡淡的星輝下,只見曹凡俯下身去,揭開了地道口上僞裝的草蓋子,裡面立即傳來錢成那個沙啞的聲音,“曹大人,你來啦,事情安排得怎麼樣啦?”
曹凡說:“大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好,你現在就帶本大人去見他。”說話間,錢成已經出現在曹凡面前,行動快捷無比,看樣子他的修爲確實不低。
“大人,請隨我來。”曹凡在前面引路,二人展開身法,只見兩條黑煙在草原上乍隱乍現,頃刻之間,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蕭琰望着曹、錢二人的背影不禁茫然地說:“咦,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去王春花的住所的呀。”王春花原本是和平秋月住在前面那個臨時搭建的賬蓬中,後來,平秋月去了呼倫大堤,王春花便一個人住在這裡,她身份地位既高貴又特殊,只有幾個守衛外,並沒有其它人敢到她這裡來轉悠。蕭琰悄悄地靠近賬蓬,只見外面靜悄悄的,想是那幾個守衛也去與民同樂了。
王雙的神識傳給蕭琰,“看來,這個王春花真的有貓膩,難怪她今天又安排犒勞大會,原來是別有用心啊。不知她爲什麼要背叛我們盤龍水仙。”
“先觀察觀察再說,也許她是另有深意呢。”蕭琰說什麼也不相信,這個美麗的陳二夫人,竟然會揹着她的老公私自通敵!
“哈,哥,你不相信,是因爲她長得很美嗎?”
“當然不是,是,是因爲陳叔叔那麼疼愛她,她沒理由要背叛我們啊。”
“理由,那好吧,我們就來好好地看看她的理由吧。”
蕭琰不再說什麼,他的神識遠遠地鎖定了那個小小的賬蓬,只見賬蓬的門剛剛透出一絲光亮,隨即又關得嚴嚴實實,看來,王春花對於今天的會唔早就做了周密的安排了,一切不動聲色,一切又看似順理成章。
“雙兒,我們貼過去。”蕭琰一拉王雙,二人氣息流轉,神識到處,早已立身在王春花的賬蓬之上。
賬蓬內,錢成面對着王春花,眼睛都變直了,“久聞王夫人天姿國色,今日得見芳顏,錢某三生有幸。”
王春花嫣然一笑,“你就是錢
大人吧,我聽曹大人說過尊駕,多謝大人謬誇,小女子只想知道大人今天帶來了怎樣的誠意?”
錢成笑笑,“王夫人真是爽快人,好,既然這樣,我也不繞彎子了,我今天帶來了我們老大的任命書,夫人請看,只要夫人這一次能幫我們拿下鷹愁崖,我們老大說了,以後尊夫陳殿英就是我們鷹愁崖基地的老大,並且,等以後我們吞併了水仙山莊,這裡所有的一切統統歸貴夫妻所有。”
“啊,都歸我們所有?”王春花驚喜地說:“你們老大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們老大天日之姿,龍鳳之表,一向言而有信,怎麼會欺騙夫人呢。”錢成指天發誓地說。
“難道他就沒有什麼其它的條件嗎?”王春花警惕地問。
“沒有,夫人,我們老大說啦,只要夫人幫我們拿下鷹愁崖,我們只要取走天鷹寶藏的二分之一,其它的分文不取,怎麼樣,夫人,這樣的條件你還滿意吧。”錢成向王春花身邊湊了湊,才說:“夫人,現在尊夫雖然是鷹愁崖的總管,但是,說到底那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一切還不是聽那個牛老大的。再說了,據我所知,以夫人的天生麗質和聰明才智,卻一直位居在平小月之下,如果,夫人這一次幫了我們,我們另外向你保證,一定幫你解決掉平小月,以後,你就可以集陳老大萬千寵愛於一身了。”
“哼,你說的也太多了,我家老爺並不是貪圖虛名之人,他甘居總管之位,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卻看不慣牛老大那頤指氣使的樣子,他有什麼能耐,敢對我家老爺指手畫腳的。”王春花臉色一沉,冷冷地說:“至於,我那平姐姐,她不過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頭,當年我王家姐姐不幸撒手人寰,她趁機纏上了老爺,哼,還真以爲她是老爺的紅顏知己呢,既然你們願意拿她開涮,我也懶得管她。”
“好,夫人真是快人快語。那我們就一言爲定!”錢成說:“夫人,我們經過考察,盤龍水仙這一次引湖濟沙,雖然貌似有百害而無一弊,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漏洞,所以,我們老大說啦,只要夫人暗中做一下手腳,我們就可以大功告成。”
“哦,是嗎?”王春花不相信地問,“這一次,是我老爺和那平丫頭親自考察的,怎麼會有漏洞,而且還是致命的呢?”
錢成指着桌上平秋月留下的圖紙,“夫人,請看,按平小月的圖紙,河道從腳下這座小丘的南邊取道向東,直達呼倫湖大堤,這樣自然不會有錯。但是,夫人,您請想一想,如果,我們把這河道稍稍作一個改動,比如,讓河道改從這座小山包的北面經過呢?”
“從北面經過?”王春花不解地問,“難道這樣有區別嗎?”
“嘿嘿,也許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只要夫人能夠答應讓河道改道,我們就可以答應剛纔和夫人的協議。”錢成面帶微笑,“夫人,這樣做,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啊,這麼簡單啊!”王春花不相信地說。
“是的,就是這麼簡單,而我們桷樹林對夫人的回報卻是無以復加的大,怎麼樣,我們老大條件還算豐厚吧。”
“可是,我不明白,讓河道改從小山包的北邊經過,對你們拿下鷹愁崖能有什麼幫助嗎?”王春花遲疑地問,她萬萬也不會想到,對方開出了那麼優厚的條件,卻只要這麼簡單的結果,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潛龍勿用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