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峰聽到這話,也笑了笑,道:“也是,倒是我多心了吧!”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心中仍是一片忐忑,‘但願爺爺沒事吧!’
安江峰便沿着記憶中的方向,向爺爺的住所走去,等到了那裡後,安江峰徹底愣住了,原來那裡竟然沒有了以前的瓦房,反而建起一座巨大的樓閣,只見那樓閣的門牌上寫着“以武會友”四個大字。
他心中一陣疑惑,‘難道我記錯地方了?不可能啊,這顆老槐樹仍在這裡,我斷是不會記錯的啊!’
懷冰也看出了安江峰的疑惑,便走過來問道:“是這裡麼?”
安江峰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裡啊,但之前這裡可沒有這樓閣的,爺爺住的不過是個瓦房罷了。”
懷冰聽到後,點了點頭,道:“會不會是爺爺搬家了啊?”
安江峰想了想也覺得有可能,便道:“你先在這裡稍候片刻,我去問問去。”
過了片刻安江峰未曾回來,倒是從那樓閣之中走出一名衣着華麗的少年來,那少年在門口四處打量了一下,便見到了懷冰,懷冰本就生的美麗,再加上多年修道,看上去便多了幾分出塵之感,這少年何曾見過如此美人,頓時便呆在了當地。
過了片刻,他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的確只有懷冰一人,便嬉笑着走了過來,道:“這位小姐,在這裡可是等什麼人麼?”
懷冰皺着眉望了這人一眼,只見這人雖然衣着光鮮,卻也遮掩不住他身上那股令她討厭的氣息,便欲出手趕走這人,卻忽然想到這裡乃是俗世,便耐着性子冷冰冰的道:“這位公子,不知有事麼?”
這人見懷冰雖然聲音冰冷,話中卻沒拒絕他的意思,便淫笑着道:“嘿嘿,在下見姑娘孤身立於這豔陽之下,受此風吹日曬之苦,心中着實不忍,欲請姑娘到樓中一敘,不知可否?”
懷冰皺了皺眉,尚未說話,這人卻又說道:“在下趙玉謀,乃是當今武林盟主趙炎的兒子,現今便在這梁州暫任管事。姑娘請放心,在下絕不是壞人!”說着便伸手向懷冰的皓腕抓去。
忽然一隻手掌將他的手腕捏在了手中,他頓時感到一股鑽心劇痛,便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那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便將他的手甩開了,道:“哼,就這點武功也敢自稱武林盟主的公子?看來如今的武林也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罷了。”
懷冰見到這人後笑了笑,便站在了他的身後,這人正是安江峰。
趙玉謀打量了安江峰一眼,只見安江峰身穿鄉下土布衣服,看樣子應當是山裡出來的野小子,便怒斥道:“小雜種,你敢動少爺我,看來是不想活了!來人吶!”說着他便向後邊大呼道。
只見片刻只見,便從那樓閣之中竄出二三十人,各拿着樣式不一的武器,這些人向着趙玉謀行了一禮,道:“少爺,有事麼?”
趙玉謀擡起被捏的劇痛的右手,指了指安江峰,道:“殺了他!”
這些人也不問青紅皁白,便將安江峰兩人圍在了中間。安江峰見到後笑了笑,對懷冰道:“師姐,你退後些,我陪他們玩玩,正好爺爺當年教的武功多年沒用了,不知道是不是退步了!”
懷冰聽到後,點了點頭,道:“嗯,你小心些,若是不行的話,用御劍術也沒什麼的,大師兄不是常說麼?凡事當諸多忍讓,若是忍無可忍之時,也無須再忍受的!”
安江峰笑了笑,道:“師姐放心吧,一些
小嘍嘍而已,我還能料理的了的!”
懷冰笑了笑,便退到了後邊。
那些人見懷冰後退,便欲分出幾人去對付她,卻聽到趙玉謀說道:“不用管那小美人,只消殺了這野小子就成了!”
那些人聽到這話,頓時便明白了,原來是公子又看上了人家姑娘,便打算強搶了。
趁着這些人向安江峰衝過去的時候,趙玉謀便來到了懷冰身邊,淫笑着道:“姑娘,看你一定是大家的小姐吧,跟着這野小子有什麼好的?要我說姑娘不如跟我趙玉謀吧。至少衣食無憂,無人能欺負你啊!”
懷冰聽到後,不屑的笑了笑,道:“是麼?不知公子跟他誰更厲害一些呢?”
這人訕笑了一聲,便又說道:“他厲害又能如何?嘿嘿,雙拳難敵四手的!”
懷冰笑着搖了搖頭,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不見今日王謝堂前燕,明日皆飛入尋常百姓家麼?如今你不過是靠父親之勢而已,或許明日你便是那街上乞兒,任人欺凌!”
趙玉謀聽到這話後,冷哼一聲,心道:“哼,看等下我將你那師弟打死了,你還笑得出來麼!”又向那些人喊道:“給我用力點,不用給我留面子!”
他話剛說完,便見那些人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腿,都躺在了地上,一道黑影一閃,便掠到了他的身旁,只見一把劍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卻原來在他過來調戲懷冰的時候,安江峰便已經將這些人都解決了,只聽安江峰說道:“嘿嘿,我本來就沒打算給你留面子!”
趙玉謀聽到這話,緊緊的咬住了嘴脣,還沒說話,便聽安江峰又說道:“我怕我給你留面子的話,你成二皮臉了!哦,不對不對,你已經是二皮臉了,而且說不定比那城牆還厚呢!”
這句話只把趙玉謀氣的在原地直打哆嗦,卻說不出半句話來,自他出生以來,何曾受過這份氣?
安江峰又說道:“說實話,我很好奇,是你的臉皮厚呢,還是我的劍鋒利呢?”說着他便拿着長劍向趙玉謀臉上劃去。
卻忽然聽到兩道聲音傳了過來,道:“住手!”“不要!”
一道聲音卻是師姐說的,而另一道聲音卻是從身後傳來的。
安江峰大吃一驚,便將劍又放在了趙玉謀脖子上,向後瞄了一眼,只見一個紅衣老者便站在身後。
那老者見安江峰又將劍放在了趙玉謀脖子上,忙說道:“這位大俠,得饒人處且饒人啊!犬子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大俠見諒!”這老者正是武林盟主趙炎。
懷冰此時也說道:“算了,師弟。這種人殺了他,反污了寶劍。”
安江峰聽到這話,卻說道:“師姐,誅惡務盡啊!想想吧,師姐,倘若我二人是當真是普通農家兒女,那此刻結果如何?”
懷冰聽到這話,雖然覺得安江峰所說不對,但也無法反駁,心中一陣不忍,便嘆了口氣,轉過頭不再說話了。
安江峰見師姐不再說話了,冷哼一聲,便向那趙玉謀脖子上劃去,那趙炎見狀,大喊一聲:“小子,你敢!”說着便向前衝去,手中也丟出三把飛刀來,一把向着安江峰手中長劍,一把對着安江峰後心,另一把卻向着懷冰飛去。
安江峰見狀,大吃一驚,忙一個轉身,便擋在了懷冰身後,劍尖輕輕一挑,便將那枚飛刀挑飛了出去。
趙炎也趁着這時機將趙玉謀救了回去,安江峰雙眼微合怒視着趙炎,道
:“老雜毛,既然你自尋死路,就別怪小爺我手下不留情了!”說着便衝了過去。
只見安江峰身姿靈動飄逸,招式甚是華麗,卻招招直指趙炎要害。
趙炎心中大吃一驚,忙將大刀護住全身,只見他身周出現了一個金色光圈。這趙炎用的乃是一把金背大砍刀,重五十公斤,舞起來虎虎生風,卻竟然也是走的靈動飄逸的路子。
兩人直鬥了三百回合,卻仍然不分勝負,安江峰心中大怒,暴喝一聲,將劍尖猛地向前一探,便向趙炎的刀背上點去。
劍尖一點到刀背,便靈動的滑向了刀與趙炎之間,向着趙炎右手劃去,他心中大吃一驚,這一招他太數息了,於是忙撒手向後退去,邊退邊喊道:“且慢!”
安江峰聽到這話,站在那裡冷笑道:“怎麼?打不過便又要喊人了麼?”
趙炎望了眼插在地上的大刀,擡頭望着安江峰道:“不知前任盟主李思峰前輩與大俠如何稱呼?”
安江峰冷哼一聲,道:“那是我爺爺!”
趙炎聽到這話,忙躬身行禮道:“屬下見過盟主!”
安江峰一愣,便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炎嘆了口氣,道:“我本是奉李思峰盟主之命,再此等候少盟主歸來的。少盟主看完這信便知道了。”說着他便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來,恭恭敬敬的便遞給了安江峰。
安江峰看了看那封信,見那信封仍然密封着,並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他又在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跡,卻是爺爺所書無疑。
他便打開看了看,等看完信中內容,便呆站在了原地,過了許久方纔問道:“我爺爺現在何處?”
“哎,”趙炎嘆了口氣,道:“李前輩乃是因爲拯救黎民纔有此下場的,他乃是我輩習武之人的楷模啊!少俠跟我來吧。”說着他便帶着安江峰向十萬大山邊緣走去。
安江峰跟着趙炎向前行去,懷冰見他一臉悲傷,卻並不知道信中所寫內容,但也並沒過問,只是默默的跟在了安江峰身後。
那趙玉謀見安江峰隨着父親去了,又聽父親說此人乃是李思峰的孫子,他自然知道這一切的過往,當下便不敢再猖狂了,灰溜溜的溜進了閣樓之中。安江峰隨着趙炎向山上行去,一直走到一座茅草屋旁,方纔停下,安江峰向那屋子望去,正是當年自己和爺爺、爹爹一起居住的地方,心中不由得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觸景之下,默默的流下淚來。
懷冰見到後,心中不忍,卻也不知如何安慰安江峰,便向那趙炎問道:“你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莫非安江峰的爺爺便在裡邊麼?”
趙炎聽到後,卻未回答,反向安江峰問道:“少盟主可還記得這裡麼?”
安江峰點了點頭,道:“自然記得,當年我和爺爺、爹爹在這裡住了十五年。”
懷冰聽安江峰說到從未提起過的爹爹,頓時明白這裡定是有他不忍再回憶的往事,便默默的站在了安江峰身後,不再言語了。
趙炎點了點頭,道:“李前輩便在裡邊了。”
安江峰聽到後,抹了抹眼淚,推開門便走了進去,只見院中一如往日自己離開時的樣子,那北屋的牆角下仍然堆着一些木柴,便是當日自己所砍的木柴,那牆上也還掛着些野獸的皮毛,正是以前爹爹打回來的野獸剝下的獸皮,安江峰走過去輕輕的摸了摸獸皮,那野獸皮毛雖然已過了許久,卻是很乾淨,看這情形定然是經常打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