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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既然桓國大軍並無傷亡,那就讓他傷亡慘重再突圍不就成了!”
被情仇迷失心神的項羽,雖然迅速理解虞子期所說,更清楚若放桓國大軍離去,項聲不大可能是桓國大軍的對手,何況是桓王親率的大軍及擁有貪狼禁衛和五大軍團。
“少將軍?”
項羽尋思之際,虞子期以爲項羽想通了,不由暗鬆了口氣,誰知道項羽非但沒改變主意,硬撼桓國大軍之心更強。
以虞子期對項羽的瞭解,項羽只是性格剛烈霸道,軍事才能卻是毋庸置疑。否則,若是光靠項羽的實力,項羽也無法成爲公認的項氏少將軍,更不會被稱之爲霸王。
可惜,項羽被仇恨矇蔽了理智。
“事情輕重,本座自然知曉。光靠我方,要狙殺桓王確實不大可能。但是,只要我方出手攔截,重創桓王大軍卻不難。甚至只要拖到項氏將軍摧毀淮河港口和桓國大小戰艦,即使桓王回得了桓國,桓國精銳大師短時間內也無法渡過淮河,時間一長,必死無疑!”
項羽擺了擺手,阻止虞子期苦勸,自信解釋道。
畢竟,張楚若敗,那淮河以北區域,自然會成爲大秦帝國或項氏一族的地盤。到時無法渡河的桓國精銳就成了孤軍,既無基地,又無後勤的孤軍,必死無疑!
這點在項氏軍事會議上,范增就解釋過,項羽只需點出即可,無需多解釋。
“哎……”
看項羽如此堅決,虞子期暗歎了聲不再多說。
畢竟,項羽和桓王的恩怨,基本出自於虞姬或虞氏一族,虞子期本就不該出聲。即使虞子期無心無愧提醒,說多了也會起反效果。
“少將軍的意思,屬下明白!但是,以絕武侯韓信之能,不可能看不出桓國大軍的意圖,如今卻絲毫沒阻止的跡象,反而配合桓王般把主力調離城門方位,這就說明大秦絕武侯沒打算攔截桓國大軍。”
看了眼神情黯然的虞子期,廉成遲疑片刻,坦然直視項羽提醒道。頓了下,不待項羽迴應,又迅速接道:“若是大秦虎軍無意出手,光憑我方還奈何不了桓王大軍,反而會損失慘重。”
項羽劍眉一挑,臉色頗爲不悅,卻沒有反駁。
“更重要的是,此次秦楚決戰,天下人有點實力的勢力都參與了,無論最後孰勝孰負,肯定都會元氣大傷,很容易被其他勢力所趁。相信這也是大秦絕武侯明顯打算放走桓國大軍主要原因之一!”
看項羽沒出聲,廉成又連聲解釋道,隨即苦笑道:“說不定,我方謀劃,早被大秦洞虛,他們正等着我方與桓國兩虎相爭呢!”
“天下間藏龍臥虎,不說每個勢力都有各自的底蘊、依仗,如今我方、大秦、劉邦、彭越等雖是聯盟,卻也肯定互相提防、算計!”虞子期補充提醒道。
項羽雙眼一眯,惱怒瞥了眼虞子期叱道:“這點本座自然清楚!”
虞子期把他當“白癡”嗎?這點還用得着他提醒?!
沉思片刻,項羽眼神一亮,冷笑吩咐道:“無論如何,此次都是削弱桓國的最佳時機。聯繫大秦絕武侯表明意思,若他願意配合我方,那本座就親率精銳攔截桓國大軍。若絕武侯拒絕,我方正可藉口立刻退出戰場,既省卻陳城巷戰的損失,又能趁機佔據張楚地盤!”
這是絕佳的一石二鳥之計啊!
其實,項氏勢力之所以參與圍攻張楚,除了真想覆滅張楚勢力,趁機奪取地盤之外,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因爲項氏勢力若是不參與圍攻,大秦帝國就要分出兵力防備項氏勢力,戰局自然就不會激烈,甚至是慘烈!
虞子期和廉成憂慮對視一眼,虞子期心中苦笑躬身道:“少將軍英名!”
說來說去,項羽還是想覆滅桓國大軍,而且有點不惜代價的意思啊!當然,拖上大秦虎軍,總比項羽一意孤行對付桓國大軍好得多。
此時,虞子期和廉成,只能期盼絕武侯韓信拒絕項羽的意思,那他們就可以趁機脫離戰場,即可最大程度保留軍力,又能趁機奪取大片地盤了!
……
日落西山,夕陽染血。
從大秦陣營對張楚都城陳城發起攻擊,激戰至今已經一天。
一天來,戰鼓響成了碳色,煞雲遮掩了蒼穹,熱血凝聚爲血繭。
陳城東、西、北三方戰場,依舊是以攻城器械和雙方精銳爲主的戰鬥旋律,雙方互有傷亡,卻還不算慘重,因爲雙方大軍還未正式爆發慘烈衝突。
陳城南城牆,卻是血腥狼藉,觸目驚心。
屍骸堆滿了牆角,鮮血染紅了城牆,戰鼓震聾了耳畔,高昂亢奮的激情熱血,變得麻木不仁……
入夜,濃溢的死亡陰影籠罩南城牆區域,屍骸瀰漫城牆內外安眠,死亡的黑鳥低低徘徊,盲目地嘶啞着殘酷的世界,慘烈的戰爭。
天際霞光散盡,被濃溢煞雲籠罩的南城牆區域,更是陰冷寒涼。
以劍殤的變態肉體力量,經過一天的激戰,也是精疲力盡,只是依舊硬撐着來到城門樓,靜看城外敵軍和城牆激戰。
此時,雙方大軍的初戰時的熱血豪氣和高昂戰意,已經消失無蹤,都是麻木而疲憊。
城外的大秦陣營敵軍,依舊是漫山遍野,難以計數。
放眼看去,宛若無邊無際的烏雲般層層疊疊,而攻勢依舊如連綿不絕的波浪,一波*不停衝擊城牆,毫不停歇。
而陳城守城軍,情況同樣如此,密密麻麻的張楚新軍密佈城牆內部,宛若潮水般不停涌上城牆,與衝上城牆的敵軍進行着十死無生的殊死激戰。
完全可以想象,連桓王劍殤、李同、龍且等頂級強者,都戰得精疲力盡,那些普通軍卒可想而知。
因爲城牆爭奪戰的狹隘戰場,雖然普通軍卒表面上也有休息輪替的時間,軍令一起,就可以安心撤回休整,不會受到軍法。但是,卻沒多少人有餘力或精力撤回休整,絕大多數都是力盡戰死的下場而已。
“稟告陛下,南城牆已失通道兩百零一道,若無意外,只能支持到明日辰末(早上九點)!”
觀察戰局並藉機休息之時,桓國斥候迅速前來彙報,便是張楚大將鄧宗就在劍殤旁邊,也是照說不誤。
“嗯!”劍殤點了點頭,看向身邊貼身禁衛。
“稟告陛下!田將軍已經安排妥當,安置好南城區子民,並做好萬全準備!”貼身禁衛會意,迅速應道。
“……”
鄧宗臉色一變,祈求看向劍殤,嘴巴蠕動數下,終究什麼也沒說。
就如桓國斥候所說,若無意外,南城區只能見到明日辰末。而還未出戰的桓國大軍和張楚老兵,就能成爲這個意外。只要兩方其中之一出手,城牆危局肯定能大解,更能拯救無數張楚新兵。
但是,從白天午時至今,緊急求援的情報發了無數道,聚集在陳城中部的張楚老兵,一直按兵不動,鄧宗又有什麼底氣請求桓王派出桓國大軍協助城牆呢?
“事已至此,鄧將軍還沒想通嗎?”
看鄧宗表現,劍殤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不由搖了搖頭問道。頓了下,不待鄧宗回答,看向左右城牆戰場,迅速自言自語道:“這不是王城級別城牆,而是以一國子民的血肉澆築的血肉城牆啊!”
“哎…………”
鄧宗張嘴無語,嘆息不已。
事實如此,張楚新兵的戰鬥力本就不如訓練有成的正規軍,更別說威震天下的大秦虎軍了。特別是意志力、忍耐力、精神力等,更是遠遠不如。
初戰時,張楚陣營還能依靠王城級別城牆,盡力彌補雙方的差距。
如今,激戰時間一長,很多張楚新兵還沒參與過戰局,卻被慘烈氣息、緊急節奏、連綿戰鼓、血腥味道等,崩潰了精神,發狂的新兵越來越多。小半新兵已經變得精神麻木,宛若行屍走肉般聽令衝上城牆,就好像飛蛾撲火般……
這倒不是說張楚陣營軍卒不忠怯戰,而是人之常情,是新兵和老兵的最大差別。
“啪、啪……”
看着沉默的鄧宗,劍殤點到即止,也不再多說,而是暗歎拍了拍鄧宗肩膀。轉身離開,行走間朝左右吩咐道:“敕令:無軍令在身者,原地休息,養精蓄銳。明日辰初突圍!”
“喏!”貼身貪狼禁衛迅速應諾,前往各處傳令。
雖然桓王沒明說,但號令的對象,顯然是桓國大軍,與及被安排一起突圍的張楚軍卒和子民。
“另外,令虞姬軍營,孤有要事商討。轉告,盡力足矣,誰也不是救世主!”
走到石梯,劍殤腳步一頓,看向城下慘烈混亂的局面,又補充道。
以此次陳城之戰的慘烈,就是最佳的練兵機遇和場所,能安全渡過者,絕對有成爲精兵的潛質,可以的話,劍殤自然希望儘量帶走張楚新軍。
而下午開始,虞姬就離開劍殤身邊,盡力救治張楚陣營傷員,一刻未停。
虞姬的治癒能力無需置疑,可是,南城牆從東到西,小跑也得幾個時辰,傷者更是潮水般連綿不絕。連劍殤加上貪狼禁衛和兩墨強者,都無法影響大局,虞姬再強能救得了多少人?!
劍殤需要養精蓄銳應付明日真正激戰,虞姬更是桓國精銳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