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冷夜捧着美酒,放肆的和傲滄然痛飲。
“傲大哥,咱們今晚不醉不歸!”冷夜端起酒杯道。
“這麼喝沒意思,把你那美妞叫過來我瞅瞅!”
“什麼美妞?”冷夜一時沒反應過來,木訥道。
“你還裝!一開始和我裝傻,現在又和我裝!”傲滄然鼻息間噴出一口酒氣,大聲道。
“阿彌託福!我還是先行睡去!”主持看不下去,念着嘰咕的佛家語,喃喃道。便是走了出去。
“呵呵呵,你看我那師兄!”傲滄然不以爲然,哈哈大笑。
“吱啦!”
一聲門響,隨即一個美女子走了近來。
看着這欲有出水芙蓉之色的女子,冷夜晃了晃頭,嘟噥道:“原來是我家暮雪來了。”
“呵呵,你家暮雪?你也不害臊。”這時,傲滄然也有些醉意,一腳踹着冷夜的屁股道。
兩個醉貓瘋子似的胡言亂語,惹得冉暮雪又氣又笑。這才發現,身邊,有着一個同樣漂亮的女子,不時,心裡一陣讚美。
“這位姐姐好生漂亮!”冉暮雪笑着打招呼道。
“妹妹謙虛了,比起妹妹,我可算不上臺面。”這時,尋子琴卻道。比起先前那豪爽女漢子的氣息,多了一份溫柔。
“嗯?”
傲滄然疑惑道:“我家這辣婆娘什麼時候這麼有女人態了?”
“哈哈哈哈。”冷夜聞言,哈哈大笑。不時再度往嘴裡灌酒。
“你別給我裝醉,你給我說清楚。”冉暮雪眉頭一皺,氣得不行。
“是啊,是啊,說清楚。”傲滄然起鬨道。
不料,一旁的尋子琴一把拉過他。笑道:“暮雪妹妹,他喝多了,我先帶他回去,你們聊。”
“姐姐慢走!”冉暮雪迴應了一個感謝的眼神,笑道。這女人和女人之間,真是說不上的默契。
偌大的房間,燈火通明下,只然剩下了冷夜和冉暮雪兩人。
冉暮雪悄然的走到他的身邊,緩緩的扶起冷夜。輕聲道:“你醉了,別喝了。”
“暮雪,我沒醉,你聽我說。我有話對你說。”冷夜紅着臉,大口的酒氣吐着道。
“你要說什麼,我聽着。”冉暮雪不曾想到寡不言歡的冷夜喝醉後會如此狀態。心裡忐忑道。
“你,是我的初戀,我,這輩子,就愛你一個。”冷夜滿口的酒氣大聲道。
冉暮雪聞言,小臉通紅,還沒從沉浸中清醒過來,卻被冷夜一把拉了過去。
“跟我走!”冷夜道。
“哪裡啊!”
冉暮雪疑惑道。腳下卻不曾緩出步子,跟着冷夜直走。
這裡,寂靜無比。是冷夜偷偷練功的山崖。冉暮雪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冷夜拉過冉暮雪的手,來到了通天石之前。
“你要幹什麼?”冉暮雪眼中迷茫道。
“我要在這上面刻下對你的誓言!”冷夜笑道。
“啊!”
“這塊石頭我們動不得的。”冉暮雪大驚。據說,這塊通天石與太玄派同在。是當年太玄派祖師爲心愛之人所移山而來。
喝了酒的冷夜,肆意道:“就是沒有人這麼做,所以,我才選擇它。”
“這”冉暮雪一愣,這平時不說話的冷夜喝酒後如此的改變,讓冉暮雪的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感覺。
想了片刻,冉暮雪道:“這石頭堅硬無比,我們沒有東西,只能用真氣刻!”
“嗯。”
“可是,你現在是武道三階,只能將真氣凝聚於表。只有到四階才能外放呢!”冉暮雪笑道。
“真氣凝於表就不能刻嗎?”冷夜笑了笑,其實冷夜知道,這樣就等於是一個用指甲刻,一個用長刀刻的區別。
冷夜說完,身體一躍,腳上找到一個着點。穩住了身體。
同時,冷夜右手運足真氣,只見一層淡淡金色真氣浮在手上。
“喝!”
冷夜藉着酒勁一聲大喝,食指直插岩石。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
冷夜皺了皺眉頭,心一橫,順勢寫出了一個大字,“天”。
寫完,冷夜衝着下面的冉暮雪笑道:“暮雪,這岩石也沒那麼硬,我一樣可以刻下來。哈哈。”
看着冷夜的笑容,冉暮雪落淚了。
她分明看到,一絲絲的血液從冷夜的手上留了下來。這不是在刻字,這是在用血宣誓着誓言。
“啪啪啪!”
隨着山石滾落的聲音,冷夜強忍着十指連心之痛跳了下來。對着冉暮雪一陣調戲道:“看你老公我寫的字漂亮不?”
冉暮雪淚光閃爍,看着山崖山的幾個大字。再也沒有忍住,哭着抱住冷夜道:“冷夜,我愛你!”
“呃。”
冷夜被這忽然的狀況弄得有些觸手不及。喃喃道:“乖,不哭了。”
甜蜜了許久,兩人這才幸福的離去。
月光下,亙古的山石上,十三個大字格外的明顯……“天可誅、地可滅,吾愛暮雪永不變!”
“起來!”
“你特麼起來啊!”
耳邊,一陣喧鬧吵醒了美夢中的冷夜。
他迷糊的爬起身子,揉了揉額頭,自語道:“昨天真是喝多了,頭疼!”
“頭疼啊屁,你闖大禍了!”傲滄然甩着大口的吐沫道。
望着那亂飛如星的吐沫,冷夜淡淡道:“出什麼事了?”
“你昨天是不是往人家的通天石上刻字了?”傲滄然道。
“是啊!”冷夜一頓,頓時想起了昨晚喝酒之後和冉暮雪乾的事,隨後問道:“怎麼了?”
“還怎麼了?”
“你小子往哪裡刻不好,往通天石上刻!這就等於往太玄派的臉上刻字啊!”傲滄然解釋道。這通天石雖然只是個普通石頭,但是,卻是太玄派歷久的象徵。
自千年前,太玄派始祖辰天道人偶遇奇遇,開創建派。這個石頭就是亙古的象徵。
“這……”冷夜一下語楞,自知道這次麻煩大了。
“快走吧!現在所有太玄派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難平衆怒啊!”傲滄然道。
“去哪裡?”冷夜問道。
“逃是逃不掉的,即使你逃了,那小妮子怎麼辦!現在只有靠着我們馭獸門和我師兄他們佛系的面子了。”
“你們馭獸門?我去!”冷夜一聽,這小子到這麼快把自己當馭獸門的了。
而此刻,冉天玄更是暴跳如雷。因爲,冉暮雪一口咬定,這件事就是自己乾的。
“你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嗎?”
“我是你爹,我能不認識你的字跡嗎?你爲了那小子,竟然什麼都願意承擔!這值得嗎?”
“早知道,我就不該把他帶到太玄來!”
冉天玄急着來回獨步,言語從未間斷的衝着冉暮雪。而那冉暮雪只是靜靜的坐着,一句話也不說。
這更是讓冉天玄一陣窩火,無奈眼前是自己的孫女。
冉天玄的臉色氣得發紫,心中怒火難平,他右手狠狠地拍向椅子的扶邊。
“啪!”
扶邊應聲而斷。
“阿彌託福!”這時,老和尚主持緩緩走來。他雙手合十道。
“你知道了吧!哎。”冉天玄看着他來了,嘆了口氣。這種局面下,他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去發。
“老僧略有所聞!”
“是否不是禍,是禍躲不掉。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老和尚說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冉天玄說道。
“老僧加上馭獸門的人一同陪你前去,以不變應萬變。”
“哎。只好如此了。”
冉天玄隨老和尚帶着冉暮雪三人,一同來到了太玄派的通天石處。
此刻,小小的山崖處,裡裡外外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衆多太玄派弟子輿論爾爾,指責之聲不絕。於此之上,冉天樞一臉嚴肅的站在最高處,眉頭緊鎖着。而冉清水一臉憮然的看着。
“人真特麼多!”身後,傲滄然嚎叫道。
“嗯?”聞聲,衆人一臉憤恨的看着說話者。這種氣氛下,就是個火藥桶,稍稍一個導火線,瞬間可以引爆全場。
剛有弟子不服要出頭,但一看到後面的尋子琴,當即沒了底氣。
“安靜!”許久,冉天樞終究是發了話。許是因爲看到了冷夜這罪魁禍首的到來。
“事關通天石一事,可有人做出解釋!”冉天樞聲音渾厚,聲聲震神道。
“此人行爲天理難容,我們定要他碎屍萬段!”其後,一弟子率先道。
“對!將他魂飛魄散!”
衆人反抗之聲不絕於耳。冷夜看了看,似乎這裡面冉清水父子起了不小的扇風點火作用。
“不就是想我成爲太玄派的公敵嗎?老子還怕了不成?”冷夜唾了一口吐沫道。
誰知,一個嬌小卻不失大氣的聲音,響亮道:“這是我做的!”
冷夜一驚,說話者正是冉暮雪,她一人慾將責任全攬。
“暮雪,你想氣死我嗎?”冉天玄一聽,頓時眉頭大皺,氣憤道。
“啊!”
冉宇亦是發出了驚訝之聲,瞬間說道:“各位,大家稍微想想便可以知道,這絕不是暮雪師妹所爲,暮雪師妹定是不忍刻字之人因爲愛慕自己而所此責難!”
“對!”
王超等人機靈的很,知道冉宇的意思後,瞬間起鬨。
“刻字之人,你是個男人的你就出來!”衆人起鬨道。
“暮雪啊暮雪,你這樣,我還有何顏面說保護你!”冷夜暗暗自語。大步跨向前方。
“別動!”
誰知,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冷夜的背後響起。
“鳳雲瑾?”冷夜聞聲,頓時想道。
正欲轉身,鳳雲瑾又壓低聲音道:“別說話,我有辦法救你心上人!”
“跟我來!”鳳雲瑾道。
冷夜深深的看了一眼冉暮雪,當下跟着鳳雲瑾來到了一處較爲偏僻的地方。
“你到底有什麼
辦法!”冷夜率先問道。
“你先別管這麼多,現在,立刻離開這裡!”鳳雲瑾美眸閃動,臉上擔憂之色道。
“不,這絕不可以。”冷夜道,他怎麼能放任冉暮雪不管。
“啪!”
一聲脆響,鳳雲瑾一個耳光子扇了過來。
“太玄派的規矩你不懂,你如果現在出去了,就算有佛系和馭獸門的人護着你,你也一定會死於非命。”鳳雲瑾道。
她看了看稍微平靜了一下的冷夜道:“太玄派的有幾股勢力。其中‘暗部’你知道嗎?”
“知道。”冷夜點了點頭,這些他聽冉暮雪說過。
“現在在叫囂的弟子都是太玄派門面上的外門弟子,說白了都是些廢物。真正的核心力量是‘暗部’,這是一股隱藏的實力。”
“那又如何?”冷夜道。
“神風學院你知道嗎?”鳳雲瑾道。
“知道,我在那裡呆過。”提起這個,冷夜的拳頭又是捏緊了幾分。靈魂被封印的這三年裡自己曾呆過神風學院,受過的欺辱何此千萬。
“什麼?”
“你竟然在神風學院呆過?”鳳雲瑾一驚,玄幻大陸最頂端的學院。招收弟子十分嚴格。就冷夜的這個傻子水準,怎麼會到神風學院。除了是威望的人物幫他走了後門。不過,此刻顧不了想那麼多了。
“神風學院裡每年都會提選最優秀的學員加入太玄派的‘暗部’。這麼說吧,我的實力,在‘暗部’裡面,是屬於最最低層的。”鳳雲瑾淡淡道。
“靠!”冷夜不禁破口大罵。這玄幻大陸,真是高手如雲。看來自己真的小看了太玄派。
“你趕緊走吧,不然,‘暗部’的成員暗殺你,那是很輕鬆的事。若是暮雪,憑着她爺爺冉天玄的地位,最多受點派規。”鳳雲瑾道。
冷夜突然安靜了下來,淡淡道:“太玄派派規,違者廢除武學修爲,挑斷經脈,逐出山門。”
“你覺得我會讓暮雪受到這種待遇嗎?”最後,冷夜的聲音漸漸冰冷了下來。
“來不及了!”鳳雲瑾聲音淡淡道。隨後,冷夜感覺腦後一黑,便是昏了過去。
“來人!”看着昏倒的冷夜,鳳雲瑾臉色一變,厲聲道。
“主上,有什麼吩咐?”隨即,兩個黑影冒了出來道。看着這兩個黑影,實力已是武道六階的水準。
“現在,以最快的速度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那裡去。能做到嗎?”鳳雲瑾背對兩人,冷聲道。
“屬下定會盡力。”兩個黑影說完。瞬間帶着冷夜飛一般的遁去。
冷夜從中醒來過一次,他依稀的看到窗外下着小雨的聲音,漆黑的黑夜裡有着一根搖搖欲曳的蠟燭。那絲燭火,點燃了他心裡的一絲溫暖。隨後,他又是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是清晨一縷陽光自窗外照進屋中,閃耀了冷夜迷離的雙眼。他迷濛的睜開了雙眼,輕輕推開茅屋的小門來到院中,帶着花草香味的清新空氣迎面撲來,另人神清氣爽。
淡淡的霧氣繚繞於林間,緩緩流動,鳥兒遇人不驚,在樹上跳來跳去,婉轉啼鳴。
看着如此的景色,冉暮雪的身影如同夢幻般閃過自己的眼眸。
“她、現在怎麼樣了?”
“這裡又是哪裡?”
冷夜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眉宇間夾雜着萬千憂傷,自語道。
這時,一個老者緩緩的走了進來。
老者樸素衣服,不苟言笑,看起來有些滄桑之色。想必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老人家!”冷夜率先起身打招呼道。
“哦,你醒了!來,坐吧。”老人笑了笑,很是溫和道。“你叫我鬼老便是。”
“鬼老!”
冷夜一楞,也不多想,便是要詢問一番。
誰知,鬼老卻似乎料到,喃喃自語道:“這裡是古幽山境內。”
“古幽山?那不是到了自己的冷家所在地嗎?這裡離太玄派千里之遙,是誰將我送到了這裡?”冷夜暗想,隨即問道:“鬼老,我是怎麼到您這裡的?”
“呵呵!”
誰知,這布衣老者卻笑了笑道:“我說是我在地上撿起的你,你會信嗎?”
“老人家所說,我自是信。”冷夜笑道。心裡卻是算計着,這裡四處沒有人家,整個一片荒山野嶺。若是鳳雲瑾的算計,我又怎麼到了這裡?
想了想,冷夜又道:“鬼老,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您認識鳳雲瑾嗎?”
“我說我只認識‘鳳姐’,你信嗎?”老人笑道。一直沒有正面回答冷夜的問題。冷夜也是無可奈何。
“鬼老說笑了。”冷夜笑了笑,眼光掃之餘,看到了鬼老旁邊剛剛打出來的酒。
“鬼老從城鎮回來?”冷夜試探的問道。
“好細心的小子!”鬼老笑道。隨即將腳邊的酒提了出來。“今晚,你我二人共飲,老頭子我一個人喝酒喝得寂寞得很啊!”
“好。”冷夜笑了笑道。心裡盤算着早點離開這裡,回到原先的冷家找大哥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