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許了純淨兄弟會在皮爾鎮傳教,但是你們幹了什麼?竟然在我鎮子上綁架嬰兒,還綁架我的妻子和女兒?你這個該死的、該死的···”
潘恩男爵用劍指着那名穿着黑色牧師袍的中年男人,憤怒的像頭獅子。
雖然趙離不認識這名中年牧師,但是潘恩男爵可認識。
這名被稱爲托裡牧師的人,是皮爾鎮上的純淨兄弟會的會首、領頭人。
關於純淨兄弟會,潘恩男爵瞭解的並不算太多,在他的印象裡,這只是一個婆婆媽媽,到處打着溫情名義拉人入夥的組織,或者說是教會也行。
純淨兄弟會早就已經在潘恩男爵的領地上存在了,但是規模一直不大,直到泰莫亞帝國與西部尼迦德王國間的戰爭爆發,純淨兄弟會的規模才陡然壯大了起來。
不過對此現象,潘恩男爵並沒有放在心上,這種亂七八糟的教會、組織,潘恩男爵見過的可不少,其實從某種程度來說,甚至他還挺歡迎有這種教會組織的存在。
至少四面八方的村民們紛紛逃難跑來皮爾鎮,將皮爾鎮鬧得一團糟糕的時候,純淨兄弟會還是幫了大忙的——許多難民加入了純淨兄弟會,至少也算有個安置和束縛他們的地方了。
不過現在,潘恩男爵顯然不會這樣想了,這個狗雜種的純淨兄弟會,狗雜種的托裡牧師,竟然敢在鎮子裡綁架嬰兒——重點是還綁架了男爵夫人和女兒,這絕對是不可饒恕的!
“純淨兄弟會···你們對男爵夫人做了什麼?和在白楊村附近營地中一樣的事嗎?”
趙離此時終於可以確認了,純淨兄弟會,竟然又是純淨兄弟會!
當初他看着鐵匠女兒發生變化的時候,可沒少受驚嚇,這真的是活生生的恐怖片啊。
“白楊村···營地···,是你放的火,還殺害了衛兵?!”
那被稱爲托裡牧師的男人,也猛得睜大了眼睛,盯住了趙離。
潘恩男爵領地上的純淨兄弟會在他的帶領下,行事一向小心謹慎,在皮爾鎮及附近這些年,不斷髮展壯大,但從未出現過任何紕漏。
只有在前段時間,在白楊村附近的一個營地,半夜發生大火,不僅儀式被打斷,燒死了不少人,滅火後還發現,營地中有衛兵是被人殺死的。
到底是什麼人殺死兄弟會的衛兵、打斷了儀式,並且火燒兄弟會營地,托裡牧師至今也沒有查出真兇。
但沒想到,在今天,在沼澤森林的小屋裡,托裡牧師竟然遇見了這個搗亂的混蛋!
趙離將目光轉向了渾身赤裸,被畫滿了魔法圖案的男爵夫人,他感覺似乎有些奇怪。
當初的鐵匠女兒,可是被洗腦了好一段時間,同時懷抱着對鬼父的巨大仇恨與怨念,才加入的純淨兄弟會。
但是眼前這個男爵夫人,現在明明是清醒的,但是卻一言不發的望着自己一行人,就這有些奇怪了。
而且好像還有其他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趙離猛得醒悟過來。
此時,潘恩男爵和艾倫騎士正在從他身邊擠進小屋中。
趙離一把將潘恩男爵和艾倫騎士都攔住了,向着潘恩男爵反問道:“男爵大人,我記得你告訴過我,夫人應該已經快生產了吧?”
“沒錯。已經八個月了,貝利,你沒···”
潘恩男爵有些不解趙離爲什麼攔住他,一邊回答,一邊向着自己的妻子看去。
然後,只見潘恩男爵猛的僵住了。
此時渾身赤裸的男爵夫人,正露着自己白嫩的肌膚,很明顯,現在她的肚子一點也不大!
相反,可以看見肚子上的肌膚正軟塌塌的垂着——這代表了什麼?
“貝利,發生了什麼?這些雜種對你做了什麼?”
男爵大人怒吼着,就想推開趙離衝進屋內去砍人,此時,潘恩男爵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不過很顯然,在趙離這個大力怪面前,男爵是推不動的。
“潘恩,你爲什麼不問問你自己呢,你這個雜種又對我做了什麼。”
這時候,男爵夫人終於說話了,只是說的話倒是讓趙離也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這個男爵夫人什麼情況,她是在罵男爵是雜種?
原本還激動的想衝進屋裡去的男爵,也是一楞。
男爵夫人姣好的臉上,露出絲絲恨意,直直盯着潘恩男爵,冷冷地說道:“你永遠都看不見自己的錯誤,你纔是該死的人。”
“貝利,你到底在說什麼。”男爵臉上的表情也極是精彩:“純淨兄弟會的雜種到底對你做了什麼,還有,我們的孩子呢?你肚子裡的孩子呢?”
“托裡牧師沒有綁架我,我是自願參加純淨兄弟會的,和你那個骯髒、噁心的城堡相比,純淨兄弟會纔是我的家。”
男爵夫人的話就像一根根針一樣,狠狠紮在潘恩男爵的心上:“至於你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他已經死了,就在前幾天,你打我的那一次。”
潘恩男爵的臉刷一下得白了,原先還衝動的要闖進去的動作也瞬間無力了下來。
就在男爵夫人失蹤的那天上午,潘恩男爵動手打了男爵夫人——其實對潘恩男爵來說,這都是正常操作,稍微多喝了幾杯酒,脾氣就會不太好,男人嘛,總是會犯點錯的。
“潘恩,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嫁給了你。”
男爵夫人的語氣和眼神一樣的冰冷:“二十年前,我就不該嫁給你這個農夫出身的士兵,當初我可不知道你還會動手打我。”
與從社會最底層一步一個腳印奮鬥上來的的潘恩男爵不同,男爵夫人出身的起點倒是高的多。
男爵夫人出身於一個小商人家庭,雖然不是什麼豪門,但至少還算富庶,比當年還只是農夫出身的毛頭小兵潘恩要好的多。
從這方面來說,男爵夫人當初嫁給了潘恩男爵,一方面是也算是“嫁給了愛情”,如果不是男爵夫人本人的強烈堅持,兩人也不可能在一起。
聽着男爵夫人的話,潘恩男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在外人面前,被揭露打老婆、家暴,這怎麼說也不是光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