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就像我想的一樣，是輪迴者的三方介入，帶來了異變之源嗎？”
“不，更準確來說，就如我預想中的一般，輪迴者以點帶面，推動了真實度演變，而那份異變之源正是輪迴者互動背後，真實度提升的成果。”
幻想神域中，楚風反反覆覆，即使已經過目不忘，卻依舊孜孜不倦的看着悸動之因，也就是向陽斬殺那個意外的白虎，唐軍恍惚注意到望月閣並在石亭聞琴聲落淚，趙武窺視打他演練武術留下的痕跡，張嵐在自我束縛中不斷地掙扎，人生百態，反反覆覆，左右着這個虛擬世界。
某種程度上，他們也像幻想之樹一樣，成爲左右虛擬世界的支點，只不過太過弱小，而幻想之樹已經鑄就另一種真實基石，比起支點更像吹動大樹枝葉的清風，但無疑在改變着虛擬世界。
“雖然在虛擬世界中，除卻世界本身，萬物萬事都屬虛假之物，但其中規則與玄妙卻屬於真實嗎？莊子夢蝶，虛實之間，趨於真實便爲真！”
楚風心中閃過無數的心念，輪迴者靈魂中帶來的情緒與強烈的執念，當他沸騰起來時，就像自己開發他們的精神與靈魂，他們也像力一樣反過來拓寬着世界，如預想的推動了真實度的提升。
“如此一來，那份力量就是……”想到這裡，楚風逐漸得到了答案。所謂真實度，就是根基於幻想之樹構建的世界規則，規則越是嚴密也就越發真實，而隨着輪迴者推動規則演變，讓規則運轉更爲嚴密，那麼世界必然褪去虛假，走向真實。
這也是他之前預想的，以點帶面，拓寬虛擬世界。
不過，異變的出現，又讓他注意到真實背後之物。
如果真實度到達現實世界後，虛幻世界是否化爲另一個現實呢？
雖然不知道理論能不能實現，但在真實度到達某個程度後，規則運轉間如化學反應般衍生出的一種比精神力更佳，讓幻想之樹在精神能源上，得到更爲本質的成長，真正壯大幻想之樹的力量，卻驀地落入楚風眼中，即刻重視起來。
“或許這就是幻想之樹創建世界，真正想要捕食的‘獵物’吧？畢竟精神在玄妙，也只是普通人的精神而已。數量再多也毫無意義，真正的核心是幻想之樹，而非精神資源，哪怕一度關乎生死。”
楚風彷彿明白什麼，看了眼又一輪茁壯生長的幻想之樹，如果說精神力是維繫幻想之樹消耗的能源，那麼這種神秘的力量就是促使它真正長大，本質上變得更爲強大的資糧。就好像人類成長所需要的兩類物質，一者水份，二是營養。
更準確一點來說，對幻想之樹而言，精神就像汽油一樣，是提供動力，維持力量運轉的能源，而那神秘力量則是在此之上，供它本身成長的養分。
當然精神如水，能夠在危機時刻吊住幻想之樹的性命，其本身也蘊含一定的養分。
只不過到達某種程度，這養分就不能推動幻想之樹成長了。
“精神力本就是因我自身不足，而劍走偏鋒的替代之法，如今精神能源充盈，幻想之樹穩定萌芽，自然需要真正的食物了。”楚風理清幻想之樹需求的本質，眼中閃過一抹如掌中觀紋般的冷光，虛空一扯，一道若有若無的異變之源被他聚集在手中，“不過，既然已經弄清你的性質，再叫什麼神秘力量顯然已經不適合你了。”
“作爲虛擬世界衍化的根本反應，也是推動幻想之樹成長的本質。那麼你的新名字……就叫本源吧？”楚風心中忽然一陣悸動，下意識脫口道。
眼前一暗一亮，隨着一陣腳踏實地感，唐軍再次睜開眼睛，就已來到一個空蕩無物的廣場上。
“這就是主神空間？”唐軍擡頭看了眼靜靜懸浮在廣場上空，如夢似幻，彷彿咫尺天涯，亦爲黑暗的廣場提供光亮的大光球，眼中若有所思。
趙武上前一步，笑道，“沒錯，跟小說描述的很像吧？”
“小說？”唐軍不解其意，下意識閉上眼睛，大光球撒下一道光輝，很快一個意識就在他腦海降臨。
與瀏覽個人面板差不多，只不過眼下能看到的在個人面板上，又多了個兌換目錄，有知識、武術與道具的分類，以及與在任務世界瀏覽個人面板的靜態不同，此刻他有一種被關注的感覺。
“輪迴者，趙武
編號，147258
技能，基礎軍用格鬥術，武道真意（殘）
道具，軟內甲（普通），精煉鋼刀（精品）
實力，無
職業，輪迴者
積分，23
任務，英雄救美（未知）。”
看着唐軍沉入主神的光輝下，趙武也並未擅自打擾，看了眼自己的狀態，比起第一次進入這裡的面板（詳見第004章），明顯多了一些資料。不過血統似乎被技能一欄替換了，職業由無變成了輪迴者，積分下也多了個任務，看來這一次試煉任務最大的好處並非積分與精神磨礪，而是主神的力量更進一步的對他們開放了。
張嵐看着趙武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皺起，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趙哥，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沒什麼，沒想到九死一生，原先兌換基礎軍用格鬥後的12點積分，也不過才漲到現在的23點而已。試煉任務果然不愧是第二世界層次的任務，難度還真是超乎想象。”趙武退出主神面板，臉上一臉嘆息，只是積分1的小嘍嘍而已，就把他逼得狼狽如狗，如果不是領悟武道真意，即使有山火助威，現在也成屍體了吧？
第二世界的任務雖然上限就如他想象的，比起第三世界的測試空間要高，但是門檻也如他的上限一般，高不可攀，即使有白夜爲他們指明的一條道路，能在試煉世界練級，怕也沒那麼輕鬆。
“既然需要真實度，那麼就勢必需要針對白鳥城世界改造，以求更多更快的獲得真實度的提升。只是真實度需要外因參與，也就是作爲第三方的輪迴者參與，而真實度如果上不去又無法承載更多輪迴者，如果想要更多更快的提升真實度，似乎根本沒有可能？”楚風心中默默想到，一時陷入“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思維駁論之中，就像讓全能上帝造就一件不能做到的事物，一種自己跟自己掐架的束縛與鬱悶躍上心頭。
想要演變提升真實度，似乎只有按部就班一條路可走。
即使催化也至多提升割韭菜的頻率，無法本質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