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不過讓前輩失望的是，我是一個全靈根！用火攻副閣主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個裝滿水的瓶子，築基期便是瓶頸，無法再突破了！”方玉涵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極爲淡然。
孤虛道人卻是淡淡一笑，道：“那你就此認命嗎？”
方玉涵聞言，心神不由一動，心道：“聽他這意思，似乎有辦法解決，且套他的口風試試！”
“不認命又能怎麼辦？難不成逆天而行？”方玉涵道。
孤虛看了看方玉涵桌子邊上的書籍，道：“是順是逆，與一切皆是命數，既然他們說你是一個裝滿水的瓶子，不能再裝了。但是若是重新換一個瓶子呢？人的體內，可不止是有丹田氣海一處能藏靈氣，難道其他的瓶子也是滿的？若是如此，那豈不是成爲了傳說中的聖境？”
方玉涵聞言，渾身不由一顫。是啊，既然瓶子裝滿了，規定的就不能換個瓶子？眼下他體內因爲玄靈珠而發生異變的丹田，就是另外的瓶子，也許，這纔是天書功法的奧秘所在。
“多謝前輩指導，小子知道該怎樣做了！”方玉涵道。
孤虛道人看了方玉涵一眼，道：“你當真明白？”
方玉涵道：“這有什麼難理解的？五行靈根同時藏於氣海，是修行之基礎，它們彼此間的平衡，便讓靈虛之境的靈氣無法煉化入內，但若是我每一道靈根，便來以穴竅代替氣海，各自修行，靈氣存儲其中呢？”
孤虛道人眼睛忽地一亮，笑道：“你很聰明，不過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要想做到，卻是談何容易？”
方玉涵心想：“我現在擁有的靈氣和魔氣平衡的丹田便能解決這個問題，何須再去考慮那些傷腦筋的？不過這事情還是不能告訴你，畢竟你這老道可是正派人物呢！要是知道我體內儲存着魔氣，那還了得？”
“確實不容易，但是我不可能這般了此殘生，無動於衷吧？”方玉涵露出無奈之色，眼中更有滄桑。他此時回想起過往，那神色半點沒有作假，孤虛道人自然不知曉，他不僅僅靈根問題已經解決，而且連唯一符合他的天書功法都有了。
孤虛道人點頭：“只要不低頭，人終究是有勝天的機會，對了，你在看《周易》？”
方玉涵道：“《周易》是文王的傑出著作，其間多的是關於命理的論述，但我看重的是對於天地萬物變化的解釋，說不定能從裡面找出一些可以用的東西，是以便看看了！”
孤虛道人點頭：“世間之事，盈虧有數，就連人也不是完整的，缺的越少，相比來說空間越小。所以那些單一的極品靈根，若不是走上修行這條路，因爲體內的五行不全，陰陽失衡，便會沒有多少壽命。但是他們其中的幸運着走上了修行之路，卻又比尋常之人活得更長！”
方玉涵聞言，不由眼睛一亮：“按着前輩的意思，其實那些極品單靈根，只是因爲體內的五行不全？”
“正是如此，這就是瓶子和水比喻的來源，其實就是萬事萬物的盈虧之理。現下我將知道的都與你說了，至於是成是敗，一切還要看你，還有莫測的天數命運！”孤虛道人說道。
“所以其實沒有什麼是絕對的，那些姬枰單靈根，按着俗話說來，只是他們天生有缺陷而已。但正是因爲他們有缺陷，那缺陷反而成就了他們的修行資質。而靈根駁雜，其實是人體達到某種平衡，但也就是因爲自身平衡了，所以反而限制了其修行，是嗎？”方玉涵說道。
孤虛道人點頭：“就是這麼回事，現下你雖然是全靈根，但是按着咱們說的換個瓶子的說法，也許將來的成就，不會下於任何單靈根！”
方玉涵至此將關於靈根的理論全都吃透，這個道理雖然簡單，但是真正的要做到，卻是難比登天。
這也是自古以來，人們都認爲全靈根無法進入靈虛之境的原因。當然，靈根之中，還有好壞之分，好的都無法做到，那一般的，甚至是五行都顯化不出來的，就更不要多說了。
今日與孤虛道人這番交談，徹底開闊了方玉涵的視野，因爲他的修行之路打開了一扇窗戶。要是方玉涵現下修行問題還沒有解決，這番幫助會更大。
但現下，其收穫也不小，畢竟他的體內，靈氣和魔氣形成的平衡，乃是陰陽之間的顯化，而五行相生相剋，亦是符合陰陽運行，也許憑着靈氣和魔氣，讓他們顯化出來各自的五行平衡，如此很可能還會開闢出來一條前所未有的修行之路。
而這條路，將會令得靈根博雜，或是直接是全靈根的人，將來有機會走上修行之路。方玉涵親眼看到諸多靈根博雜的弟子們當時絕望的表情，更是清晰的感受過測出來他是全靈根之時外人的嘲笑與不屑，那時候他是徹底處在崩潰邊緣的。
就算是如今走過來了，不怎麼在乎了，但是留在心裡面的傷痕依舊存在。如果他創出一條新的修行之路來，讓任何人都能修行，那他可以想象，自己在這修行的道路之上留下的一筆，是何其的濃墨重彩。
想到這裡，方玉涵頓然有了新的方向，先前對於修行的迷茫全都沒有了，他要做的，就是走出一條新的路來。
“多謝前輩今日的解惑，他日若是方玉涵有所成就，全憑今日前輩的教誨！”方玉涵這次行禮是真心實意的，態度誠懇到極致。
孤虛道人見得方玉涵的樣子，眼中閃過欣慰之色，他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若是有什麼問題，直接去無爲殿，這塊玉牌你拿好，到時候有人阻止你，便給他們看，他們自然會明白是我給你的！”
“多謝前輩！”方玉涵接過那玉牌，但見得上面刻有“天心”兩字，而且周邊的花紋極爲不凡，想必這塊玉牌極爲非凡，當下再次恭敬行禮。
孤虛道人欣然接受方玉涵的行禮，而後便道：“你繼續看書，貧道不打擾你了！”
方玉涵目送孤虛道人走遠，這才又繼續坐下來看書，將近大半天多的時間，他看那《周易》卻是沒有看到好幾頁，就算是前面的《連山》、《歸藏》爲基礎，又有伏羲八卦，這些東西看起來依舊是繁奧複雜，極爲難懂。
但方玉涵這個人，要麼不專研，一旦專研起來，便是什麼都不顧的，接下來的半個月裡，他都在看那本《周易》，雖然沒有理解那些卦中的意思，但是死記硬背之下，卻是將整本週易的內容差不多都背下來了。
因爲忙於看書，修爲方面倒是沒有多去注意，這日，方玉涵終於把《周易》放下了，專注於修行之上。
在過年之前，他的築基圓滿之境已經徹底穩固下來，接着要探尋的，便是靈虛這個境界。
靈虛這個境界之所以靈根會無比重要，那是因爲靈根可以幫助修士感知天地運行的法則，所以這個境界的靈氣，與築基期相比，那是發生質變的關鍵。
方玉涵現下沒有看到任何關於築基期圓滿的瓶頸，這就說明但時間之內難以突破。當下他研究的是，入他體內的靈氣的屬性。
果然，在築基期的時候，靈氣屬性是博雜的，五行之間幾乎是平衡的，但是靈氣同樣也有自己的屬性顯化。當此之際，方玉涵看到了他的兩個丹田之中，同時有誣告光柱貫穿。
換句話說，不管是靈氣還是魔氣，五行運轉，相生相剋都是存在的基礎，由靈氣，再有萬物的運行，皆是如此。
方玉涵明白這個道理，對於魔氣和靈氣的認識，又更深一步，從《周易》中悟通的一些東西，現下用起來，當此之際，他的兩個丹田之中，五行光柱分開，各自容納自己的魔氣與靈氣，各自形成陰陽平衡。
到現在爲止，方玉涵雖然沒有弄出來什麼另外的瓶子，但在他的異丹田之中，卻是已經有了容納五行靈氣的瓶子。現下他說修行的天書功法，運轉起來就更爲順暢了。
伏羲當初創造天書功法，就是悟通了萬物的平衡運轉，相生相剋的盈虧之理，他絕對想不到有一天，方玉涵會開闢出來一條新的道路，那是適合靈根博雜者的修士之路。
當然，若是本身就沒有靈根，五行相消融的，只體現出來相剋，不呈現任何屬性來的，那就沒法子了。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方玉涵的修爲並沒有任何的精進，但是他自己卻是無比的欣慰。現下他體內的靈氣已經成型，但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打磨。在這段時間裡面，他的修爲很可能還是會沒有任何的長進。
當然，如今方玉涵的面前，已經打開了一條康莊大道，至於修爲的境界，慢慢的來，隨意一些較好。
漸漸的，方玉涵那些爛脾氣他也磨掉了不少。因爲特殊，內閣的長老們不管他，現下他倒是樂得逍遙自在，只是偶爾淺茉、鐵柱他們過來找他，見他在研究修行的問題，是以都沒有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