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涼冰傳音道。
“我正在跟這個白髮大叔走着。”小囡囡摸了摸毒液變成的包包看着黝黑的隧道傳音道:“看情況,他應該是帶我們從隔離區逃出去。”
“嗯。你先跟着他們,隨時保持聯絡。”馮寶寶道。
“哈欠!”
“咳咳咳!”
“囡囡,我剛纔怎麼聽到了咳嗽聲和噴嚏聲?難道里面的病患全部跟着你們出來了?”諸葛大力手放在涼冰的肩膀上傳音道。
“沒有呢,有很多病患細胞選擇留了下來,只有部分健康的細胞跟着我們走了。”小囡囡道。
“其中是不是還有幾個患者?”諸葛大力道。
“是的,其中有很多個是患者。”小囡囡看了看前面時不時咳嗽,臉色潮紅,渾身虛弱的細胞傳音道。
“根據你剛纔提供的信息,你們所處的區域是禽流感高發區,這些患者發病時會經常吸鼻涕,還會時不時打噴嚏。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禽流感屬於病毒性感染,通過飛沫傳播,且傳染性強。
一個噴嚏中至少包含十萬個細菌,飛沫噴出的速度可達每小時160公里。
照飛沫傳播的這個速度來看,只需要兩秒鐘,就能把隧道的空氣給污染了。
如果處於密封狀態之下,那麼在五分鐘之內,病毒就能擴散到隧道的各個角落。
如果所料不錯,他的目的是把所有人都給感染了。”諸葛大力沉聲道。
“那怎麼辦?”小囡囡緊張道。
“解決的方法是需要戴口罩,防止交叉感染,甚至進行隔離。如果病患細胞不帶防護措施朝正常細胞面部打噴嚏,眼部也有可能被病菌感染。所以除了口罩之外,護目鏡也是個好東西。不知道你們戴了沒有?”諸葛大力道。
“戴了,寶兒姐之前提醒我的。不過這裡有很多細胞都沒有戴。”小囡囡道。
一路上除了幾個患者,很多人都沒有佩戴防護措施,,小囡囡猜測他們已經全部感染了。
諸葛大力:“……”
爲什麼馮寶寶總能搶先我一步?
“囡囡,繼續跟着它們,看它的目的是什麼。”馮寶寶傳音道。
“嗯嗯,好的。”小囡囡點了點頭,牽着塗山蘇蘇的手,兩人跟了上去。
…….
十多分鐘後,衆人從隧道里面走了出來。
見到久違的陽光,太陽,還有熟悉的細胞城市,細胞們一陣激動,有些甚至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能從集中營中活出來,多不容易啊!
“太好了,終於遠離隔離區了!”
“這纔是自由的氣息啊!
“我還以爲我會死在裡面,想不到能活着走出來!”
“這一切多虧了愛兄弟啊!”
細胞們對愛細胞感激道。
愛細胞張開手呼吸了一會新鮮的空氣後才轉過身對着衆人道:“好了,各位細胞兄弟,我們就此別過吧。”
聽到這段話,小囡囡愣了那麼一下,莫非,是我誤會他了?難道他真的是好的細胞?
“啊,你要走了麼?”細胞們有些依依不捨,畢竟是愛細胞救了大家。他們還以爲他會挾恩圖報,或者要求大家做點什麼呢,結果他轉身就走,這讓人感到震驚,還有尊敬。
“大家都不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的!再說,我挖這個隧道也是爲了救我的兄弟,大家萍水相逢也算是一種緣分,救一個是救,救一羣也是救。命中使然罷了。”愛細胞道。
“愛兄弟高義,我等自愧不如!”細胞們道。
“好了,大家在免疫細胞察覺前儘快散去吧,希望下次碰到諸位時,大家的身體都是健康的。也衷心的祝福大家能早日戰勝病魔!”愛細胞道。
“借你吉言了,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定會報答。”
“謝謝你了,小兄弟。”細胞們感激道。
“我能爲大家做的只有這些了。大家再見,我要帶我弟弟們去就醫了。”愛細胞道。
“就醫?”衆人感到疑惑:“愛兄弟,能否詳細說說?莫非這禽流感能救?”
“我也是道聽途說的。”愛細胞道:“至於能不能救,我心裡也沒底。但醫生說能救,就是代價有點大。所以我也只能去試試。”
“代價是什麼?”細胞們好奇道。
“可能會毀容,可能會病變,也有可能會變異,最壞的結果就是變成乾屍行屍走肉般活着。”愛細胞道。
“這樣子麼?”細胞們沉默了。
“雖然不能保證百分百成功,但起碼是個希望,一個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才決定放手一搏,挖地洞把我弟弟們救出來。”愛細胞道:“反正隔離是死,變成病毒也是死,但是萬一成功了呢?他們就能活下去了。”
“可是如果我們變成這幅樣子,免疫細胞會殺了我們的!”一個細胞驚恐道。
“呵呵,說句大不敬的話,我們沒變成病毒,它們就不會殺了我們麼?”一個病患細胞道。
“我想你們在隔離區也看到了,多少輕症細胞,每天拖着生病的身體,奔走在求救的路上,多少細胞親眼目睹自己的親人由輕轉重到死求救無門。箇中心痛和無奈只有我們這些親歷者才能感受。”
“但這時,這些免疫細胞在幹嘛?它們在滅殺一個個病入膏肓的細胞,還美其名曰是防止我們變爲病毒,從而感染這幅身體,引起病變!”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我何不拼死一搏?拼成功了,我還是個健康的細胞。即便失敗了,我無怨無悔!”
“但是,讓我等死,我做不到!”
見到衆細胞們在猶豫,愛細胞道:“我知道,我這想法很危險,但是在座的哪一個細胞沒有家人?你們可能是某人的父親,母親,妻子,丈夫,戀人。
“我不忍心看你們成爲一段冰冷的數字,隔離致死。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沒人能剝奪你們的生命!”
“我們都知道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我們的生命只屬於自己,即便是變成病毒,我們也能夠活下去了。再說,誰說病毒是壞的?就不能是好的麼?”
“可是,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起,病毒就是我們細胞的天敵。它們活我們死,它們的存在就是從我們身上不停的汲取營養,說真的,如果讓我變成病毒,如干屍般行屍走肉和它共存,我做不到。”一個細胞道。
“呵呵,你做不到,我做得到,我願意,只要能活下去,別說乾屍了,就算變成病毒我也願意。”一個病患細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