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有人在家麼?”
在塗山紅紅和月啼暇交談的時候,一道婉轉悠揚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嘟嘟嘟的敲門聲。
“在的呢。”塗山蘇蘇邁着小腳丫子去開門,邊跑邊道,聲音奶聲奶氣的。
“您好,請問你是?”塗山蘇蘇把門開出一條縫,伸出小腦袋好奇的打量門外之人,卻發現是一位可愛美麗身材傲人的小姐姐。
“你好,我叫晴午。一位主播,受塗山聖皓先生所邀,來做轉世續緣的直播,請問,我可以進去麼?”
“額,聖皓哥哥的朋友麼?那你進來吧。”塗山蘇蘇軟軟糯糯的道。
塗山小容:“……”
人家說是朋友你就讓進來了啊,萬一她是壞人呢?
一看這蛇精就不懷好意,也只有塗山蘇蘇這種天真無邪的呆萌小狐妖信了。
……
“咦,他不在麼?”晴午一進門瞄了瞄,發現樓下沒有蕭腎好的身影,瞬間整個妖感覺都不好了。
“聖皓哥哥說他太累了,昨晚沒睡好,吃完早餐,他就回房間上補眠去了。”塗山蘇蘇軟軟糯糯的解釋道。
“太累了麼?”晴午愣了愣,他昨晚看起來挺精神的啊。
進門一次,牀上一次,洗漱的時候一次,睡覺的時候一次,半夜醒來一次,起牀一次,洗漱一次,準備出去時又一次……昨晚失眠那麼多次,看來他是挺累的。
“好吧,那就讓他弟……這臭弟弟休息一下吧。”晴午嘟着小嘴道。
衆妖:“……”
……
晴午看到拿着憶夢錘和再世之顏相機的塗山紅紅立馬掏出一個手機道:“請問你們是準備轉世續緣麼?我可以直播麼?昨晚塗山聖皓答應過我的。”
“既然是他答應的,那你就自便吧。”塗山紅紅冷冷的道。
一是看在蕭腎好的面子上,二是爲這個世界的塗山打響招牌,就當做廣告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啦。”晴午姑娘開心的說道,說話間,她登錄了她的直播間,開啓了直播。
她在這個世界可是有很強粉絲基礎的,每次直播都有上千萬的熱度,人妖兩界最少有幾百萬人妖同時在線觀看,可以說她的,直播並不亞於一個一線明星。
……
在晴午登錄直播空間後,彈幕橫飛,火箭齊射,直播間主題也改爲了,轉世續緣~
“哇,好漂亮的小姑娘啊!”
“咦,這不是昨晚跟隨塗山聖皓的四個小狐妖麼?”
“我靠,蛇姬,你竟然和塗山狐族勾搭上了?”
“各位水友,請稍安勿躁,我現在正在外邊,現在直播的是轉世續緣。”晴午姑娘對着手機裡的觀衆解釋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能見到塗山狐族,原來是在進行轉世續緣任務啊!”
“這位雙馬辮的姑娘看着眼熟,莫非就是森林守護者月啼族族長月啼暇?”
“我靠,又是一位妖王級的轉世續緣麼?”
“各位,請好好看,現在直播開始,我們安安靜靜的看着就好。”看到塗山紅紅那不善的目光,晴午姑娘立馬躲到了一旁,安靜的開啓直播。
……
對於突然到來的晴午,月啼暇愣了愣,但片刻後又想通了,如果通過直播和廣告,她找到轉世續緣之人的機率又大了不少,只是小臉還有點紅噠噠的害羞之色。
“小紅姑娘,您說尾生抱柱?這是什麼啥意思?”月啼暇平靜了下心情後,擡起頭看着塗山紅紅認真道。
“難道你沒聽說過這個故事麼?”塗山紅紅疑惑道:“相傳尾生與女子約定在橋樑相會,久候女子不到,水漲,乃抱橋柱而死。典出《莊子·盜跖》。後用以比喻堅守信約。”
“這樣子麼?原來這個成語是比喻堅守諾言之人啊,真是抱歉,我久居森林真沒聽說過這個故事呢。”月啼暇歉意的說道。
但是說完,月啼暇似乎想起了什麼,手不禁握了握,他似乎當年也是如此……莫非這故事講的是他?
月啼暇擡起頭看向狐妖三姐妹,眼裡滿是疑惑之色,似乎在等待她們的解答。
“姐姐,這個故事是寶兒姐說的,在這個世界她們沒聽過也很正常。”塗山小容扯了扯塗山紅紅的衣服眯着眼睛解釋道。
“寶兒姐?莫非是塗山狐族一位很出名的大人麼?”月啼暇在心裡暗道,她從未聽說過塗山有這麼一號人物,看她們崇拜的樣子,這叫寶兒姐的前輩應該很厲害。
“各位吊大的說一下,塗山有位叫寶兒的狐妖麼?在線等挺急的。”
“你們關注點難道不是尾生抱柱這個故事麼?”
“嗯,我看到了,尾生是個傻逼,下雨了不跑,還抱柱,莫非他是癡漢?”
“作爲一個鋼管舞者,我有必要說一下,管在人在,管亡人亡,你們沒跳過舞,怎麼能明白他對管子的一往情深?我感覺尾生沒錯,柱在人在,柱亡人亡。妹子什麼都是浮雲。他做到了。”
“黑得漂亮。”
看着晴午手機裡沙雕網友的彈幕,塗山小容黑着臉說道:“還是我來解釋一下吧。”
“尾生抱柱呢,這個故事講的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叫尾生的男子遇到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兩人一見鍾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最後兩人私定終身。”
“但可惜的是,姑娘的父母嫌棄尾生家境貧寒,堅決反對這門親事。爲了追求愛情和幸福,姑娘決定揹着父母與男子私奔。”
月啼暇聽到這身體顫了顫,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前世的轉世續緣對象與她貌似也是如此,她的母親森林之王當年也是以沒有帶院子的房子爲由拒絕了她對象的請求。
……
“是我也反對,門不當戶不對,嫁過去吃什麼?”
“年輕時我也和這姑娘一樣,以爲只有愛情,其他什麼都是浮雲,都可以不用在乎,然後不顧父母的反對和前任老公結婚了,後來結婚後我明白,我爸媽說得實在是太對了,因爲生活不止愛情,還有柴米油鹽醋。如果你連她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談什麼戀愛?所以奉勸在座的沙雕,一定不要嫁給窮逼。我就是前車之鑑。”
……
塗山小容看了一眼彈幕後,繼續黑着臉道:
“那一天兩人約定在城外的一座木橋邊會面,打算遠走高飛。但人算不如天算,在黃昏時分,尾生提前來到橋上等候。不料,突然烏雲密佈,狂風怒吼,雷鳴電閃,滂沱大雨傾盆而下。不久山洪暴發,滾滾江水裹挾泥沙席捲而來,淹沒了橋面,沒過了尾生的膝蓋。”
月啼暇聽到這臉色變得慘白,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在塗山小容的聲音下,她的雙眼變得無神,眼淚甚至不知不覺中掉了下來,似乎他死之前也是緊緊的抱着自己?
“再說那姑娘因爲私奔的念頭泄露,被父母禁錮在家中,不得脫身。最後在深夜時分逃出家門,冒雨來到城外橋邊,此時洪水已漸漸退去。姑娘看到緊抱橋柱而死的尾生,悲慟欲絕。她抱着尾生的屍體號啕大哭。陰陽相隔,生死一體,哭罷,便相擁縱身投入滾滾江中,譜寫了一幕驚心動魄的愛情悲劇。”
故事至此,月啼暇早已淚流滿面,她似乎已經回想起了當年發生的事。
“這也就是尾生抱柱,至死方休的故事。”塗山小容看着月啼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