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韓方一直在賭場附近遊蕩,每次趙子衍來的時候他都會上去賭兩把,一來二去,兩人也說得上幾句話了。
星期日,韓方剛剛從賭場出來,照老樣子到一處街角拿出瓶子,準備吸上兩口。
顛了顛瓶子,韓方驀然發現裡面沒有了,頓時罵了句:“靠,真TM掃興!”
說着也不看那瓶子一眼,將之扔到了一旁的路邊。
韓方就這樣斜靠在路邊,眼神發紅,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遠處從賭場出來的趙子衍往韓方這裡瞅了一眼,瞟見了地上的瓶子,默默走來將之撿起。
輕輕擰開瓶蓋,趙子衍取了點殘渣,聞了聞,臉上閃過一道笑意。
他漫步走到韓方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麼了,兄弟?”
“別管我,難受着呢!”韓方甩了甩肩膀,捂住面龐,慢慢蹲了下去。
趙子衍見此,臉上笑意愈發明顯,他看了眼四周,默默蹲在韓方身旁,道:“兄弟是不是缺貨啊?”
韓方聽到“貨”這個字,身體不自覺的顫了顫,他立刻瞟了眼四周,然後一臉警惕地看着趙子衍道:“什麼貨,你說什麼啊?”
說完韓方就佯作要離開。
趙子衍也不阻攔,只是笑道:“兄弟要是信得過,我這裡有上等的純貨,就是本地港產的!”
韓方半信半疑地看了眼趙子衍,試探道:“你有貨?”
“當然有!”趙子衍頗爲自信道:“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弄不到的!”
“那就先來一份試試吧!”韓方看了眼四周,遞了幾張鈔票過去。
“不用!”趙子衍笑着摟過韓方肩膀,默默塞了一包東西到他荷包裡,然後道:“以後需要了,找我就行!”
“OK!”韓方摸了摸袋子裡的東西,對着趙子衍招了招手。
轉過兩處街角,韓方上了指揮車,看到NB的一衆探員,韓方直接將那包粉末拿了出來。
“去驗一驗,看看和醬油廠提取的東西有沒有相似點!”
“yes sir!”
三天後,韓方依舊在老地方蹲着。
看着趙子衍遞來一包粉末,韓方接過顛了顛,道:“少了點吧!”
“兄弟,你這量有點大啊!”趙子衍瞅了眼四周,又拿出一包遞了過去,道:“就這麼多了,今天沒帶多少!”
韓方見此,湊到趙子衍身邊,小聲道:“其實我不只是自己玩,還有一票兄弟呢!”
“有路子?”趙子衍看了眼韓方,神情不由得帶了點謹慎。
“實不相瞞,前段時間HK的琛哥被端,我們的貨源少了太多,現在一大票子人沒得玩,生意都少進項了好多!”
“琛哥?”趙子衍看了眼韓方,忽然道:“你不會是條子吧?”
“條你妹啊!”韓方一臉不屑,冷聲道:“沒貨就別裝大頭了,浪費時間!”
“還是去找洪興那羣癟三吧,雖然價格高了點,還是有的賺!”韓方嘀咕兩句,就要離開。
趙子衍尋思片刻,終於攔住了韓方,神情認真道:“貨倒是有,不過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條子看的緊,安全最重要嘛!”
“你先給我帶十包吧!”韓方瞟了眼四周,小聲道:“先合作這麼多,你要是真有路子,那我就長期跟你要貨了!”
趙子衍沉吟片刻,終於咬了咬牙,道:“好吧,兄弟,我信你了!”
“三天後交貨!”韓方看了眼四周,遞了張紙條過去,然後就慢悠悠地走開了。
......
某處出租房內,趙子衍和一個佈滿紋身的男子相互對話。
“你確定不是條子?”紋身男抽了口煙,一臉不信道。
“我親眼看他吸了,條子能吸那玩意?”趙子衍拍胸脯道。
“你確定不是麪粉?”紋身男依舊不是很信,“現在條子看得這麼緊,突然有人找你拿貨,哪有這麼巧!”
“我驗了貨的,是那個味!”
看着紋身男還是有些不願意,趙子衍終於道:“他之前上線是琛哥,還知道洪興那條線,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紋身男沉吟良久,終於掐滅菸頭道:“行吧,先走一樁,看看穩不穩!”
“好!”趙子衍笑着答應。
三天後,一間茶樓內,韓方擰着一個皮箱就進了一間包房。
十分鐘後,趙子衍和一個紋身男走了進來。
“就是你要貨?”紋身男看着韓方問道。
“那就要看你們貨穩不穩了!”韓方將皮箱拍在桌上,慢慢打開,露出了裡面的一大摞鈔票。
“你自己驗吧!”紋身男也拿出一個旅行包,放到了桌上。
韓方一打開拉鍊,就看到裡面一包包粉末。
剛剛拿出一包放到桌上,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三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大羣警察就包圍了此地。
“你們涉嫌毒品交易,跟我們走一趟吧,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但你們所說的一切都有可能作爲呈堂證供!”
看着涌進來的一大堆警察,韓方怒罵了紋身男一句“臭條子”,就默默抱頭頓了下來。
三人立刻就就被一衆警員銬走。
警車內,韓方看着趙子衍和紋身男,冷聲道:“媽的,你們兩敢玩我,等你們出去了,老子非得弄死你!”
“不是我們!”趙子衍反駁道。
“不是你們是誰,難不成我有病自己報警抓自己啊!”韓方反諷一聲,就把頭扭開,不再搭理二人。
紋身男臉黑已經到了極致,他看了眼趙子衍,冷哼一聲就再也沒說一句話。
警察上頓時陷入了沉默。
直至三人被帶回毒品調查科,方纔被一一隔開審問。
“韓sir,你這演技真是絕了,簡直是影帝附體啊!”毒品調查科一個探員看着韓方,眼中露出了崇拜的神情。
“基本功而已!”韓方淡笑一聲,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徑直走向警司辦公室。
“不愧是警校傳奇,就這身本事,我一輩子都學不到!”一個探員嘆息一聲,眼中盡是敬佩之意。
辦公室內,陳警司早已泡好了一杯咖啡,見韓方走進來,立刻遞了上去。
“其實你就算不當警察,去演戲也能當影帝的!”
“我會考慮的!”韓方喝了口咖啡,便道:“那兩人什麼來頭,查清楚了嗎?”
“大致線索已經摸清了,證據該有的都有了,只要這兩人鬆口,就能行動了!”
“行,你繼續問,我再去演一次,收尾就交給你了!”
韓方拿出一塊紗布,輕輕綁在了額頭上,然後走出了辦公室。
三兩步間,韓方故意從趙子衍二人的審訊室外經過,嘴中更是罵罵咧咧道:“兩個撲街仔敢坑我,等着收屍吧!”
趙子衍見此,頓時一驚,向着審訊室的警察問道:“阿sir,爲什麼他能走?”
那警員瞟了趙子衍一下,冷笑道:“你有大律師和保釋金,也能走啊!”
趙子衍聽完,心中有什麼東西似乎撕拉一下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