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隊總部，李文斌辦公室內，他看着重案組收集到的信息，默默嘆了口氣。
“李sir，韓方做這些事，肯定有所打算，要不要監視他？”重案組警司問道。
“不用了，我知道他的想法，你繼續調查這件案子，記得無限期查下去，不用着急破案。”李文斌叮囑道。
“明白！”
“OK，這件事涉及警隊機密行動，你一定要保密！”
“yes sir！”
待重案組警司離開後，李文斌關上辦公室的門，從櫃子裡拿出一份文件，將最近調查韓方的文件全部放了進去。
如果說在寒戰之前，李文斌並不是很熱衷權勢的話，如今權勢或許是他唯一的追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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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俊成了植物人，這件事對他打擊不可謂不大，好在他順理成章成了一哥第一候選人，其後經受許多波折，但都有驚無險地度了過來。
在這背後，他明顯感到有人在推動這一切，而從韓方見他開始，李文斌就開始懷疑他了。
只不過當時時機未到，他一直隱忍不發罷了。
文件袋裡，詳細記述着韓方調任SDU後所有的資料，從郭學華陷害他開始，每一條都被李文斌蒐集出來，放到了這裡面。
特別是韓方離職後前往港大讀法學，這一手他明顯感覺在謀劃什麼，直至簡奧偉的徒弟失蹤，在聆訊會上他成功擺脫高層詰問，這一切看似與韓方無關，但從蛛絲馬跡之中，他都能找到韓方的影子。
換做以前的李文斌，肯定會把韓方叫來問清楚，但如今境遇不同，李文斌的心態也開始轉變。
韓方既然沒有做不利於他的事，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追根到底，明報刊登黎永廉新聞一事，徹底讓他意識到韓方的能量，這個離職的前SDU警司，似乎有着非同小可的勢力。
不過兩人目前沒有利益衝突，李文斌也不是先知，自然不知道韓方做過的事。
一種微妙地平衡由此產生。
廉政公署張國標辦公室內，他捧着前幾天明報出的新聞看個不停，直至看到廉署出面闢謠的聲明，他才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申請調查黎永廉的事，專員一直沒有回覆，加之這份聲明，他是明白應該徹底沒有希望了。
黎永廉身居要職，屬於zf高層，絕不可能因爲他的懷疑和一些不確切的證據就立案調查，哪怕是廉署，也要顧及各方面影響，不可能隨意行事。
想到這裡，他就一陣頭疼，李文斌已經徹底淡出他的視線，線索一條條消失，就算他欺騙自己兩人都有問題，現在也沒有理由讓他繼續去暗地調查了。
默默打開郵箱，他再次翻動着前兩次那個匿名舉報者的信件，忽的圖標一陣閃爍，那個匿名者灰色的頭像再次閃動起來，緊接着一封未讀郵件顯示在了屏幕上。
張國標心中一動，血液瞬間沸騰起來，他立刻回了一封郵件，約定對方出來見面。
可高興不過三秒，對方閃動的頭像，再度灰暗下去，一切又如先前一般，對方只提供匿名郵件，並不打算實名舉報。
張國標微嘆一聲，繼續看起了郵件。
十分鐘後，張國標關上電腦，將所有的心腹叫來，然後帶上一套設備離開了廉署。
西區一間破舊的別墅內，張國標終於見到了韓方。
“韓sir，一直以來，這個人都是你？”張國標說是提問，不如說是確定。
“嗯！”韓方沒有否認，到了這個關口，他再裝模作樣已經毫無意義了。
“那之前爲什麼你不告訴我？”
“對方的勢力很大，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旦泄密，我們都要完蛋。”韓方說完，打開投影儀，在筆記本上敲動起來，片刻後一張張PPT投到了牆上的屏幕上。
“這是我搜集到的所有資料，包括錄音和交易目錄，全都在這裡面，不過想要定他的罪還很難。”
韓方一臉慎重道：“黎永廉並不是一個人，他與許多zf要員都有交易，這是一個龐大的系統網，甚至囊括到了國外，我們現在知道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張國標聽着韓方的話，臉色也凝重起來。
“韓sir，劉傑輝副處長一事，和他有關係嗎？”
“有！”
“我明白了。”張國標說完，立刻開始吩咐帶來的那些人佈置場面，許多設備開始架設。
“韓sir，我們廉署的人不夠，我需要警隊的幫忙，這一點，你能不能跟李sir談一談？”張國標之前調查過李文斌，此刻自然不好親自去提。
“刑事情報科的人會從旁協助你們辦案，這位是CIB警司卓凱，你們認識一下吧！”韓方招了招手，後面的房間裡立刻走出一個人。
“張sir！”卓凱笑着伸出手。
“卓sir，好久不見！”兩人對視一眼，顯然早已認識。
“具體的情況你打算怎麼做？”等設備架設完畢後，韓方看着張國標道。
“我們會二十四小時對黎永廉系統的人進行監聽跟蹤，並派遣人員到國外查他們的賬戶資料，至於更深層次，我的權限不夠，專員並不讓我對他立案，我只能以普通案件的力度來辦。”
張國標有些無奈，這正是他的軟肋，廉署看似獨立zf機構之外，直屬於特（防河蟹）手一人，但特手畢竟不是完人，他也會顧慮影響，沒有過硬的證據，讓他下定決心調查一個高層，絕不會如此簡單。
所以現在衆人只能盡力去搜尋過硬的證據，等到構成一定分量之後，才能真正對他立案。
“我明白了。”韓方點了點頭，立即催促道：“我們開始吧！”
“OK！”
整幢別墅如同一個臨時組成的特殊機構，發揮着高效運轉，但實際上卻未得到過任何高層的許可，僅僅是幾個下屬主動地調查。
放在內地，這簡直是不可能出現的。
而在另一邊，大選前的演講環節，張維山的陣容之中多了一個人，正好是聆訊會結束後再沒有出現過的簡奧偉。
這次簡奧偉一出場，就發動自己幾十年的人脈，許多司法系統裡的中立人員，全都往張維山這邊靠攏，幾天之內，張維山的支持率上升了三分之一。
要知道一開始黎永廉整整領先張維山一半，光憑一個簡奧偉，就讓差距縮小了三分之一，這說出去簡直沒人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簡奧偉的巨大影響力，徹底讓黎永廉慌亂起來。
誠如簡奧偉先前跟他的對話一般，要是簡奧偉願意運用黎永廉口中的那些規則，如今律政司司長的位置，還真輪不到他來坐。
簡奧偉的存在，猶如一種特別口味的添加劑，往大選這鍋粥裡注入了不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