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星光閃爍,彷彿有無數修行光門翻涌,看得江缺暗暗一愣神。
“有意思,居然還有一羣不速之客。”
江缺喃喃自語起來,“也不知是神都裡的那羣傻子,還是其他勢力的人呢?”
他不知道。
但也絕對無所謂,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任你手段滔天之輩,任你實力絕代,在他江缺面前終究是不夠看的。
一點都不夠。
他心緒複雜無比,神色格外淡定,任你天王老子過來,他也不會有多大的波瀾。
無他。
只因強大的實力便是他的底氣而已。
“唰唰唰!”
幾道犀利的聲音響起過後,江缺才恍然地發現,那些人已經到來。
一羣黑衣人。
蒙面蒙身的黑衣人。
約莫有十幾個,江缺也沒有去細數,身上氣息隱晦着,有着數之不盡的力量。
滾滾而不停。
但江缺卻知道,他們清一色的都是通幽境強者,一個個都極爲不凡。
看起來。
他詭異得很,手段滔天莫測,也強得離譜。
江缺眉頭一挑,便朝面前的這羣人看去,“一羣螻蟻,也敢與皓月爭空?”
他雖不知這些人的具體來歷,但有一點很清楚,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哪怕清一色的通幽,哪怕他們實力強橫,在江缺的面前也不夠看。
因此。
他冷厲着寒芒,殺氣騰騰着,一點都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衆黑衣人:“……”
他們是懵圈的,神色格外冷然,似乎遇到江缺這樣的人都有些意外。
其中一人,好似那領頭的,“你便是大周王朝新的國師,那個年紀輕輕,且猖狂無比的江缺嗎?”
江缺:“……”
此刻。
他倒是有些震驚起來,“這些人的膽子,都這麼大的嗎?”
難道自己的惡名居然沒有被傳揚出去?
這倒是有點訝異。
江缺目光一挑,神色就變得詭異起來,“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人一愣神。
似乎沒有想到江缺會這樣回答,於是,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倒是很對,不管你是,亦或者不是,都要死。”
路似乎只有一條。
而且還是一條讓人覺得不好的路。
江缺倒是不在意他們怎麼說,反正說來說去都是這樣子的。
他哪會在意啊。
於是。
江缺淡淡地說道:“好吧,那就滿足你們的好奇心,本座確實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
“……”
額。
他們頓時懵圈愣神,大概是想不到江缺這麼簡單直接就說了。
這倒是有點覺得不可思議的,心緒頓時便複雜起來。
這件事可能不太友好了。
隨後。
江缺說道:“行了,你們不要扯其他的,便直接告訴本座有什麼事情吧。”
“……”
黑衣人們再度無言以對,似乎這個姓江的大周王朝國師,比他們想象中的要狡猾得多。
這人不好處理。
但是。
即便是再不好處理,他們也要去處理。
畢竟江缺現在是大周王朝的國師,殺了他便等於斷了大周王朝的手臂。
這是好事。
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都足。
所以江缺是不是大周王朝國師,是不是如魔族國師所言一般,是大周王朝放出來的誘餌,其實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要打殺此人。
那便足夠了。
反正都是要殺的。
也不管江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死掉更好。
江缺面色陰沉,冷然若風,“你們這眼神,一副吃定本座的樣子是什麼意思?”
他可看不懂。
難道,他江某人看起來這般好欺負不成?
陰沉的目光一閃一閃,頓時間冷如鋒芒畢露,顯得格外不一樣,叫人有些詫異。
“姓江的,你這國教學院我們也進來了,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能跑不成?”
那領頭的黑衣人冷冷地看着江缺,似乎有點不明白,這人究竟哪來的自信。
難道不知,他們這些人能進到國教學院來,自然就有辦法應對你江缺。
十幾個通幽境的存在,也不是擺設。
更不是假的。
所以。
實在是不明白江缺的厲害之處。
所以他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彷彿江缺已經身陷囫圇,根本抹不開面了。
此刻。
似乎江缺已經成爲他們案板上的肉,所以也沒着急打殺。
因爲殺了也沒用。
或許對他們而言,江缺已經是一個死人,區別只在早晚的問題。
早解決和遲解決,其實都不難,差別不是很大。
對他們而言,現在就想看看江缺是不是因此而絕望,是不是因爲這件事而感到驚悚、害怕。
當然。
或許是有的。只是他們覺得這種表現還不明顯,所以需要進一步打壓,給其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
這樣才更好。
可惜……
他們的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
江缺豈會害怕。
又豈會因爲他們的事情而畏懼呢?
根本不存在的。
此刻。
江缺面色淡然,神色平靜得很,也壓根就沒有把對方放在心上。
十幾個通幽境的強者而已。
不算什麼。
即使是再多的人,對他來說也只是一羣螻蟻。
無非是大點的螻蟻罷了。
但是,這種所謂的大點,也就是相對而言的。
根本不在意。
呵呵。
無所謂了。
將缺也沒着急動手,他主要是因爲覺得沒必要。
反正這些人都是要死的。
早死晚死都一樣。
他微微一笑,說道:“你們的目標便是我這位大周王朝的國師吧?
看起來勢在必得。
可你們大概是沒有想過,如果本座很弱的話,又豈會當上大周王朝的國師?”
“可你畢竟不是從聖強者,也不是至高無上的尊輩,所以你註定要死,誰叫你是大周的國師呢。”
對方很有魄力。
他們覺得江缺要死,所以江缺就必須得死。
這樣下來,情況就不一樣了。
可是。
江缺微微搖頭,嘆道:“你們就怎知,這國教學院附近是不是有埋伏存在呢?”
“有埋伏又如何,你依舊要死。”
“你們似乎很有自信心,本座倒是挺好奇的,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自信心?”
“實力。”
“原來如此。”
“……”
這下江缺就懂了嘛。
原來是這樣一個情況,只是憑藉這些人通幽境的實力,就想對自己造成巨大的威脅。
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
江缺搖搖頭,冷笑道:“你們的膽子很大,居然敢來國教學院親自找本座麻煩。
不過,本座也可以直接明瞭地告訴你,這四周沒有埋伏。
但你們同樣不該來這裡的,將死之人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所做出的決定有多麼愚蠢。”
“你在說我們蠢?”
“顯而易見。”
“一羣傻子,還是沒腦子的那種,你們以爲自己很聰明,以爲自己很厲害,殊不知其實你們什麼都不是。”
“你很狂妄,也很囂張。”
“無他,唯實力爾。”
“……”
很快。
這羣黑衣人再一次被江缺說的目瞪口呆,再也沒辦法反駁。
雖然知道江缺說的那些話都不對,雖然也明白江缺所言的那些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但是,他們絕不認爲這種事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一定是這樣。
江缺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在前來時,這些黑衣人也不是沒做過調查,但是通過調查發現他們並不能評估江缺的實力。
而天機老人弄的那個青雲榜,同樣沒人知曉。或者說。
那位曾經不可一世的青雲榜大佬天機老人,他也沒有把江缺羅列上去。
任何一個榜單都沒有。
彷彿江缺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一開始。
他們都覺得,這大概是因爲江缺不出名的緣故,而且因爲其身份隱秘,所以也沒有人知曉他的可怕程度。
這就難說了。
很困難。
心情鬱悶,凜然而動。
可是現在之後,他們越發地肯定江缺實力不強。
若是強者,一般不會與人廢話,直接打殺就是,何必說這麼多是非呢。
所以。
在這羣黑人看來,江缺一定是假裝神秘與強大,故作高傲冷漠。
爲的就是拖延時間,想多活一會兒。
僅此而已。
嗯?
突然間。
這羣黑衣人打算動手了。
反倒是江缺看到這樣,心情有些怪怪的,他不由得說道:“怎麼,你們都要動手了嗎?”
“正是。”
也不避諱。
畢竟要殺人,避諱這些做什麼。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掉江缺,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哪怕這十幾個通幽境的強者全部死光,也是無所謂。
只要此人死掉就行。
那樣他們就有很大把握在神都裡繼續搞事情了。
沒錯。
他們就是魔族的人。
身爲魔族,自然要在人族多搞些事情,才能讓人族自顧不暇。
否則魔族怎麼可能有機會崛起呢。
只要人族有事,那就是魔族的機會。
所以他們要打殺江缺,哪怕只是滅掉此人的風頭,讓大周王朝在東土大陸上名聲臭起,也是可以的。
並且。
他們覺得這件事很可行。
大有可爲啊。
於是。
那爲首之人朝身邊的那十幾個黑衣人一揮手,頓時那十幾個通幽境的魔族殺手便把江缺包圍得嚴嚴實實。
一點也不客氣。
大有把他弄死的意思在裡面。
心情激盪。
一時間,通幽境的氣息飛涌着。
“你們可要想好了,現在若是退走還來得及,只要動手以後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江缺一副好心提醒的樣子。
他確實是在提醒。
這些人。
都太弱了。
弱得他都興不起多大的興趣去打殺。
魔族。
在別人眼裡是人族第一大隱患,可在江缺看來,他們可能是人族的寶藏。
不管是其血肉,還是魔族的功法。
都是好東西啊。
甚至。
江缺覺得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用最簡單的方法去辦。
許多仙俠世界裡,都有一些妖被人族修士當成以戰養戰的資源,不管是內丹,還是一身血肉皮毛,都是好東西。
這些都足以被他所得。
這樣一來。
意義就有了。
這些魔族也可以效仿那些妖一般,成爲人族修行者的口糧,或者是資源也行。
“可惜了。”
眼看着這羣魔族就要動手,小命即將不保,江缺不由暗暗一嘆,“這些人真是不行呀。”
沒眼力。
空有實力都是假的。
不重要。
也顯得格外一般。
冷然的目光殺意騰卷,寒光如電。
頓時間。
江缺心中便有了決斷,“既然你們都自己不管,那我江某人也不會管的。”
魔族,也不過是螻蟻而已。
死則死也。
他可不會心慈手軟,也不可能那樣做。
於是。
江缺心念微微一動,體內的仙元法力便如狂風暴雨一般涌現出來,滾滾如雷霆炸響。
可怕。
當真是叫人驚詫幾分來。
也實在是令人瞪目結舌,他看着有些發愣,“雖然本座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殺他們,不過秉承着物盡其用的原則,倒是可以……”
反正對他來說是債多不壓身。
多點便多點吧。
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