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強？”
姜尚一臉懵，“什麼時候開始，有着麼強大的妖在朝歌了？
天啊。
他們這麼強，你要我怎麼降妖除魔？”
這妖沒法除了。
也沒法趕走。
原本，他以爲自己能威風一把。
好歹也是玉虛宮門人，降妖除魔乃是人之本能罷了。
身爲人族，應當要爲人族着想。
降妖除魔乃是本意。
但……
姜尚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結果。
一招，僅僅是一招。
自己就敗了。
那什麼大威天狗子的招式，自己聞所未聞。
打得自己還沒有脾氣。
一點脾氣都沒了。
自己信誓旦旦的要降妖，要除魔。
但現在連人家衣角都碰不到。
數百載的修行，似乎什麼用都沒有。
連一羣妖都除不了，還能做什麼？
元神境，在整個朝歌城來說啥也不是。
這樣的境況，讓姜尚有些懷疑人生。
他甚至不知是什麼情況。
“這招叫大威天狗子，是我根據主人經常講的大威天龍的招式創造出來的。”
阿黃化成土狗的模樣，“姜尚，你感覺怎麼樣呢？
這是不是很有威力？”
姜尚嘴角一陣抽搐，心道：“你這招還真不賴，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阿黃口中的大威天龍。
他自行腦補了。
應該很恐怖，也應該很詭異吧。
反正比較厲害就是。
可惜。
自己學藝不精。
姜尚跌撞着跑出去，不敢再待了。
他怕自己繼續待下去，這一百多斤怕是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大事不妙事。
先走爲上上策。
無論如何，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於是。
便有了姜尚出門撞見江缺的一幕。
待遇到江缺後，他發現江缺只是一個凡人，“公子，趕快逃吧，別進去了。”
“嗯？”
江缺一愣，疑惑地問道：“爲什麼不要進去？”
“這裡面有一大羣妖怪，進去後會有危險的，還是趕緊離開吧。”
姜尚急忙繼續說道：“別犯傻了，進去就只有死路一條啊。”
他見江缺沒搭理自己，硬是要往裡面走。
不由着急起來。
這裡面能進去嗎？
羣妖環伺，此地分明就是一處魔窟啊。
若不想辦法逃出去，只有這輩子都沒辦法了。
指不定哪天就會被這羣妖怪吃掉。
“妖？”
江缺微微一笑，“老先生，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這裡是我的住處，沒有什麼妖物存在。
況且，這裡還是朝歌城呢。
有什麼妖敢在這裡鬧事？”
敢的都死了。
而不鬧事的都還活着。
“什麼？”
姜尚被嚇一大跳，“你說這裡是你家，你就住在這裡？”
“對啊。”
江缺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除此外，還有我的兩個徒弟也住在這裡。
他們去買東西了。
還未曾回來，你若是晚點走的話，倒是可以見到他們。”
姜尚：“……”
他實在是狐疑不已。
住在這裡，開什麼玩笑。
裡面有多少隻大妖他非常清楚。
即便是不害怕，久而久之也會失去陽氣而死。
對普通的凡人而言，沾染妖氣可不是什麼好事。
“老先生不用擔心，我一直都住在這裡，沒事的。”
江缺安撫道：“對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也可以進去看看的，裡面並無大妖。”
姜尚仔細查看一番。
發現江缺只是一個凡人，身上並無半點法力波動。
同時，他也自我懷疑起來了。
“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姜尚暗暗地想着，“裡面那些傢伙其實並不是大妖，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
血跡沒了。
體內貌似也沒有受傷。
所以……
方纔的一切都是幻覺嗎？
如果是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被騙了。
他看着江缺的樣子，很真誠。
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凡人，和想象中的一樣。
“要不，進去看看？”
姜尚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這般想法來，“如果裡面真的有大妖，有羣妖存在，肯定會泄露出妖氣。
哪怕一絲一縷。
到時候我就能確定是否存在羣妖了。”
老實說。
當一個人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就會越來越自我懷疑起來。
他甚至在否定自己。
認爲自己所經歷的不過是幻覺罷了。
但是。
又不是很確定。
“走吧，進去看看。”
江缺微笑着，“正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不親眼看一看怎麼行呢。”
說話間。
江缺就已經做了個請的手勢。
同時，也試探性地問道：“對了，還不知老先生的名諱是？”
他也好奇。
自己這裡幾年下來，都不會有一個修道之人過來。
如今居然來了。
有意思。
以前能進來的都是一些普通人，是做生意的。
爲府上提供一些食材等等。
畢竟他們府上沒有下人，便只能讓那些人送貨上門了。
今天倒是很神奇。
居然來一個陌生人，讓他好奇。
莫非，自己的院子裡真有妖嗎？
“無量天尊，貧道玉虛宮姜尚，見過公子。”
姜尚倒是很平靜，同時也擺出自己玉虛宮門人的牌子。
這是自己最大的牌面。
玉虛宮門人。
別人見了都要尊敬幾分吧。
雖然，現如今是截教主管商朝，爭奪氣運。
但……
他們玉虛宮也不差啊。
姜尚如此地想着。
“竟然是他。”
江缺心裡驚訝，表面上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原來是玉虛宮門人啊。
姜道長，快請進吧。
若這裡真的有妖怪，還需要你來才行。”
“啊？”
姜尚一臉怪異之色，“我……，這倒是可以。”
他原本是想拒絕。
但一想到自己都自報家門了，也把玉虛宮門人的牌子打出去了。
如果承認自己不能降妖除魔。
那不僅僅是對自己的損失，也是有損玉虛宮面子的事情。
“吱呀！”
江缺推門而出。
裡面一切平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阿黃搖頭擺尾的過來。
當然。
也不能說什麼事都沒發生。
地上還是有許多酒罈，亂七八糟地擺放着。
裡面的酒水沒了。
空空如也。
“嗯？”
當姜尚進來後來，發現原本的羣妖都沒有蹤影。
池塘一片平靜，許多魚蝦在裡面游來游去。
除一些亂七八糟的酒罈外，便沒有了。
當然，那條施展出大威天狗子的土狗，現在也確實是一條普通的土狗。
身上沒有半點妖氣。
即使姜尚運轉法力查看，也未曾發現分毫。
此前這裡妖氣沖天，他不用法力都能查看到，因爲很明顯。
但現在，他已經看不到了。
“怎麼回事？”
姜尚整個人都快要瘋了，“難道我真的經歷過一場幻境嗎？”
自我懷疑下，讓他很鬱悶起來。
不過。
江缺卻很適宜地解釋道：“我一直都住在這裡，這裡的一切也是我那徒弟佈置的。
姜道長可以看看，是否有羣妖存在？”
他雖然知道怎麼回事。
但並不想拆穿。
這樣纔有意思嘛。
聽說最近許多大佬都喜歡裝凡人。
正好，他江缺也喜歡上了。
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姜尚：“……”
老實說。
他仔細地瞧着四周，哪怕連空氣中都沒有半點的妖氣殘存。
真的沒有妖氣。
一殿也沒有。
彷彿從不存在一樣。
這讓他感到很氣憤，也覺得很神奇。
明明前一刻他還能感覺到恐怖的妖氣瀰漫着整個院子，下一刻進來時，居然完全沒有了。
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也不符合正常的邏輯。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
姜尚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好用了。
他很鬱悶，也很自我懷疑。
甚至還有些莫名奇妙。
莫非是這個世界變了嗎？
還是自己學藝不精，其實看不出妖氣來了？
“不，不可能的。”
姜尚搖搖頭，暗道：“我乃是玉虛宮門人，修行的是玉虛宮的無上正法，是闡教正法。
即便是我乃元神境的修爲，也能感受到妖氣波動。
但現在卻沒有了。
難道……”
一想到對方的實力太強大。
他就搖頭否定了，“即使很強，也能收斂自身的氣息，但以我闡教的正法，依舊能發現一些蹤跡。
所以……
我此前所經歷的那些，如同那大威天狗子的事情，也是幻覺嗎？”
他實在是難以想象，眼前這條圍繞着江缺搖頭擺尾的土狗，居然就是那會用大威天狗子的傢伙。
但是，無論他怎麼看這都是一條普通的土狗。
最多是強壯一些罷了。
除此外。
和普通的土狗並沒有什麼差別。
看起來都是一樣一樣的。
但最終的結果，依舊和姜尚想象中的一樣。
土狗依舊只是土狗。
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詭異可怕。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但……
姜尚大概是不知道，他所經歷的那些事情，其實都是真實的事，並非幻覺。
他的闡教正法沒有發現，只是因爲他的法還不夠高級，他的修爲境界也不夠高深。
所以發現不了阿黃他們。
這也很正常。
如果是大羅金仙，或者是準聖、聖人之流的過來，或許就發現了。
這點江缺清楚，但他並沒有說。
也不用去說什麼。
“姜道長，我沒有騙你吧？”
江缺微微笑起來，“這裡真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院子罷了，最多是有些大，花草有點多而已。”
實際上。
若是能在這裡修行的話，絕對有着意想不到的結果。
可惜的是，姜尚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在查探一番無果後，他們發現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普通和尋常，也就釋然了。
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他離開了。
江缺的挽留都沒有任何用。
他依舊離開了。
望着家裡的酒罈子，江缺一臉苦笑，“下次得藏緊密一點才行，免得被找到。”
他實在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釀造出來的酒，被外面那羣小東西喝了。
君不見。
待姜尚一離開後，池塘裡那些魚蝦全都漂浮起來，如同死掉一般。
其實，他們只是醉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