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的主意其實也不算新鮮了。
此前就想到過,只是被否定pass掉了。
今再次想起,令姜尚頭腦一震。
覺得此事大有可爲。
大不了。
自己不爲權貴們算命就是。
想來也無事。
“兄長的幫襯和接濟,終究只是他的恩惠,我需要自強。”
姜尚認爲自己作爲一個男人,應該要去掙錢養家餬口。
不能再叫母老虎看不起自己了。
“兄長那邊暫且不想見我,估計在生氣。”
姜尚暗暗思忖起來,“那江府是萬萬不可再去的,目前又無其他工作可做。
便只能依靠這些年修道學來的本事,替人算算命也不錯。
窮人算不起,權貴不敢算。
便只能給中間的那部分人算了。
好歹有機會養家餬口了。”
姜尚很有自信。
以自己在崑崙山玉虛宮學到的本事,應該可以應對算命中出現的意外情況。
算人命,收點銀錢。
不過分吧。
事實上,並不過分。
既能賺取生計所需的錢財,又能一邊修道問心。
一舉多得。
“改明兒起,便開始算命。”
姜尚暗暗想着,擺個地攤,再弄個幡子。
就夠了。
寫上算命二字即可。
屆時,他便可以替人算命了。
這等想法其實挺不錯,他認爲維持生計應當沒問題了。
於是。
也不管那凌厲的寒風,姜尚回到住處開始鼓搗起來。
免不得被馬氏一番數落和打擊。
但……
姜尚都習慣了。
習慣成自然,當養成這個習慣後,他也就當沒聽見。
左耳進,右耳出。
也很正常。
女人嘴嘛。
姜尚也懂的。
就是覺得自家男人無能,賺不到錢財,心裡不痛快,纔會叨擾那麼些話。
他算是明白了。
“這婦人之見如此短視,想我姜尚修道時,受老師提點過……”
是註定要不凡的人。
豈能被這婦人給耽誤啊。
算命就是自己全新的開始,讓其看看什麼叫日進斗金。
姜尚已經想明白了。
只要能賺到錢,那腰桿自然就直起來了。
想來那母老虎也不敢說什麼。
一邊想着。
姜尚一邊製作一個幡。
上書‘算命’二字。
完美解決宣傳的問題。
桌椅之流,本是沒有之物,姜尚索性也不要了。
席地而坐即可。
就是可能有點冷。
——畢竟是大冬天,寒風凌厲地襲來,哪怕他有法力護身也會覺得有幾分寒意。
算命肯定是要算命的。
不然他姜尚家裡都快沒米下鍋了。
日子還得過。
至少,在他還沒有找準自己的目標和方向之前,需要繼續過下去。
雖說是艱難點。
但勝過於無。
總比沒有要強得多啊。
況且,算命收取多少銀錢,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麼。
他若覺得可以。
取千金萬金也行的。
前提是對方有那麼多銀錢。
若是覺得窮苦,不願多收,可以少收點嘛。
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還不用擔心賦稅的問題。
真不錯。
次日,一大早。
在馬氏喋喋不休的話語中,姜尚百般無賴地舉起幡子走上街頭。
頓時間,有種羞恥感迎面而來。
堂堂玉虛宮嫡傳門人,最厲害的師兄已是大羅金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自己卻只能依靠算命維持生計。
這真是有辱師門。
“若被老師知曉,也不知會不會被逐出師門?”
姜尚喃喃自語地吐槽起來。
用所學的師門道法,去替凡人算命,以此來維繫生計之用。
他姜尚也算是獨一無二了。
很特別。
以至那遠在崑崙山玉虛宮內的原始天尊,都不禁嘴角抽搐。
頗爲無奈。
“這廝真是飛熊之相,真是應劫之人,能掌控封神榜?”
身爲聖人,姜尚的一切行爲都落在他眼裡。
只是,他認爲姜尚的行爲太詭異了。
根本不像是執掌封神榜的人。
修爲不高就不說了。
還學凡人娶妻生子,還去賣草蓆,現在又要靠着在玉虛宮裡學到的道法算命。
還有什麼是他姜尚不敢做的?
下一步。
是不是要打着玉虛宮的旗號,把他原始天尊也給賣了?
若真如此的話,那就太……
他大概會一巴掌拍死那個不孝徒弟吧。
現在,且先看看。
實際上。
天尊的心裡也沒底。
雖然他掐算過,也找大師兄老子掐算過,姜尚都有飛熊之相。
是天定的執掌封神榜之人。
也就是俗稱的應劫者。
朝歌城。
大雪依舊瀰漫着整個都城,看不見開春的跡象,或許距離那所謂的開春還需要一段時間吧。
雖然雪未停,冰未化。
但街上來往的行人也不少,特別是中午時分。
姜尚就盯緊了。
這是他的機會。
於是。
姜尚尋一人多的中心地帶,仔細清理一番雪跡後,便鋪上一自制的草蓆,盤腿坐上去。
反正草蓆是自制的,沒花錢。
身邊插着一杆竹竿掛起的大幡,算是宣傳的東西了。
一沒筆,二沒書。
他也算是算命界獨樹一幟的存在了。
比較特別的那種人。
擺攤開始。
原本以爲會很容易的姜尚,苦苦等候幾個時辰也未果。
還餓得飢腸凜凜。
讓他一度開始懷疑人生。
自己真的有機會賺到銀錢嗎?
似乎……
很困難啊。
坐等半天,來往路過的人倒是不少。
但沒有一個朝他正眼望過。
也未有半個人投來詢問的目光。
他就彷彿不存在一樣。
這讓姜尚備受打擊,一度覺得是不是家裡那尊母老虎發功了。
給他姜某人上了詛咒。
否則的話,又怎會是如此情景呢。
這種等待直讓他懷疑人生。
莫非真被詛咒了?
要不然,怎會一個人也沒有。
實在是太詭異了。
一時間。
姜尚有種心煩意亂的感覺涌上心頭來。
哪怕曾在玉虛宮有很好的涵養,有不錯的心境,此刻也是覺得心煩。
各種不快涌上心頭。
爲何自己做啥啥不成。
老天爺偏與自己作對不成。
老實說。
在得知姜尚去擺攤算命的時候,宋異人就已經暗暗扶起額頭來。
這個義弟啊。
果然又去擺攤算命了。
此前他就覺得這個法子不行,第一時間就否定了。
沒想到他居然還去。
這倒是讓宋異人覺得姜尚挺頭鐵的。
他有心想把姜尚拉回來,但仔細一想,“讓二弟去經歷一番也好。”
正所謂:不經歷,怎知其艱辛呢。
只有知道艱辛和不易,纔會更加坦然地接受現實,以及去面對現實。
這是基本的。
所以,宋異人沒去管。
也暫時不想管姜尚的事情。
畢竟他也很忙的,有許多生意需要做,有許多事情需要調節和調動。
這纔是最主要的事情。
當然。
那間院子裡,江缺第一時間知道姜尚的情況後,也是一臉發懵的。
他忍不住暗道一聲,“果然,天道的修正能力還是很強的,看來想要從它手中獲取本源力,只能暗暗偷取了。
明搶的話,直接瞬間就會和這方世界的生靈爲敵,那是最後的招數,不到關鍵時刻不能用。”
現在。
江缺雖然一身修爲已突破到大道級的混元大羅金仙,完全可以吊打天道。
但若是想要完全靠金剛鐲的力量去吸取世界本源力,那就等於與整個世界的生靈爲敵了。
他倒是不介意。
可一旦那樣做的話,吸取到的本源力就不多了。
爲細水長流,他決定還是暗中進行。
此前宋異人的事情,就是他暗中謀劃的結果,事實證明效果還不錯。
不過。
天道對於姜尚的修正能力很強。
僅僅是一次試探罷了。
同時,江缺也大道級之上的境界,有一個明顯的感應。
在大道級之上。
應該還有新的境界。
只是,那等境界他現在並不清楚罷了。
也沒有機會和渠道去接觸到。
若以後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瞭解下。
“想來應該是有境界的。”
江缺暗暗猜想着,“畢竟道無止境,學無止境,在天道級之上,有大道級,在大道級之上,自然也應當有其他的境界。
只是……
這種境界是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
看來,需要等去到一個更加高級的世界裡,才能知道這種境界了。”
但話又說回來。
即使是大道級了。
江缺依然不能自主地控制金剛鐲穿梭某一方指定的時空,或者是世界。
最多能決定是否帶人,是否提前穿越,或者提前結束。
而帶人的方式,也僅僅是用蓬萊仙島來轉化。
那三座仙島已經被他煉製成一方小世界,宛如靈寶一般的存在,爲他江缺所掌控。
他將其放入金剛鐲的空間內,自然就可以了。
當江缺猜測到大道級之上還有境界的時候,他便着手開始謀劃起來。
這方世界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封神世界。
雖然只是一場神仙殺劫,但同樣是一方不錯的世界,本源力不少。
他得好好謀劃一番。
這點,就連青蓮道人和鴻鈞都不知道。
他們還以爲江缺是來旅行的。
江缺朝姜尚所在的位置望來望,暗道:“姜尚還是回去算命了。”
真是命運無常啊。
“他連給爲送食材的任務都不願意嗎?”
江缺嘆息一聲,“不愧是執掌封神榜的人,這態度有些堅決,也有些異於常人。”
正常了。
畢竟是應劫之人,是天定的主角,有着量劫的氣運加身。
哪怕這寒風再凌厲,估計也吹不死他姜尚。
不過。
眼下的局面,對姜尚來說並非好事。
也不知他會如何渡過。
對此,江缺其實是有些期待的。
堂堂元神境的修道者,並且還是原始天尊的親傳弟子,玉虛宮門人。
居然落得這般下場,當真是世風日下啊。
跑去算命,也不怕把自己的運道給折損了。
即使你姜尚身懷殺劫的運道,即使你是天選之子,天定執掌封神榜的人。
也不用這般揮霍吧。
太浪費了。
簡直不當人子,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