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諸神界還有輪迴，若還可以轉世再修八百萬年，他姜不虛堂堂至尊境大圓滿的修士，也不至於落得化一禁地欲逆活的田地。
因爲沒有路了。
所以走不得。
退無可退，便只能祈禱有朝一日遇大機緣。
或者天變時代來臨。
可這樣的等待，無異於是守株待兔。
說不定永遠也等不到。
“前輩，那……那輪迴之地怎地就被打破了呢？”
江缺也懵了。
他本以爲像諸神界這麼大的一個超級大千世界，應該存在輪迴之所。
絕不存在其他可能之事。
但現在看起來，事情沒那麼簡單。
轉生輪迴之所有多重要，那些大勢力的大佬，以及那些強大的存在者們不可能不知道。
也不可能輕易把輪迴都毀掉。
畢竟，那是許多人的根本，也是許多人的希望。
除非……
那是一場無法阻止的大戰。
又或者，那是一次無法言說的恐怖廝殺。
但輪迴之地的重要性，大佬既然都知曉，爲什麼還要讓它被打破呢。
既然被打破，淪爲廢墟了。
這麼多年來爲何沒人去修復呢。
按理說，天地間何其廣闊無垠，不管是明面上的大佬，還是暗地裡的大佬都多不勝數。
其中肯定不少擁有修復輪迴能力者。
但，似乎並沒有人站出來。
也未曾有任何一個勢力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這就令人感到奇怪了。
不過。
很快姜不虛就解釋起來了。
他嘆息地說道：“那一場大戰過去太久了，當年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
具體的，並不清楚。
不過……
關於大戰的後果我是知道的，那輪迴之所變成廢墟後，我還去看過。
但真的只是一片廢墟了。
再也沒有任何機會，再也不可能恢復了。
你道這麼多年來就沒有一方勢力進去查看過？
或者，那些真正的強者就沒去瞧過？
事關己身，他們自然也曾去查看過，但最終的結局並不是很美好。
導致他們發現輪迴已經不能用了。
甚至還不能修復。
這就很詭異和恐怖了。
於是，世間便沒有轉生的輪迴之所，也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壽元大限來臨。
如我這般情況者，也不在少數啊。”
實在是艱難無比。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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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江缺大驚失色起來，“輪迴破碎，居然都不能修復了嗎？
那……那以後怎麼辦？”
一旦失去輪迴，就意味着失去許多東西。
調節天地的東西沒了。
各路強者的後路也斷一條。
“還能怎麼辦？”
姜不虛苦笑道：“如我這般呆在這自己所化的禁地內，苟延殘喘罷了。”
不能轉生，哪怕是奪舍重生也不能獲得真正意義上的重生。
壽元依舊會成爲限制。
輪迴沒了。
影響甚大啊。
“前輩，就沒有人再建造輪迴嗎？”
江缺忍不住問道：“世間上，有那麼多強者，自然也就有許多強大的存在，他們應該有這種本事吧？”
姜不虛：“……”
他詫異地看了江缺一眼，說道：“這樣的強者確實有，但他們卻也不能建造一座新的輪迴來。
這麼多年來，你以爲就沒人嘗試過？
實際上。
一直都有人在嘗試，只不過一直以來這些人都失敗了。”
就沒有一個成功的。
“嘶……”
江缺倒吸一口涼氣，他心道：“在諸神界裡建造一座輪迴之所這麼難嗎？
在外面世界的話，以我的修爲實力都能輕而易舉地建造出好幾座輪迴了。
在諸神界裡，那麼多大佬和強者存在，居然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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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是不是太過恐怖了。
他有點猛然地看着起來，內心是迷茫不定的，神色緊張。
甚至還有一些怪異之色。
難道……
正想着時，卻突然又聽那姜不虛說道：“能想過的辦法，諸神界的強者都想過，但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這是一個時代的落寞，也是一個時代的悲涼。”
而他同樣也是這個時代裡的不幸兒。
失去轉生的機會。
再也沒有未來，也再也沒有其餘的可能。
否則，他怎會如此。
江缺內心也激昂不已，“居然是這樣的，那……確實很悲慘。”
沒有輪迴，就沒有轉世再修八百萬年的可能性了。
“真不知道當年那一場大戰究竟有多恐怖，居然能把輪迴之所打破，並且這麼多年都沒有恢復過來，也無人能修復。”
江缺喃喃道：“這究竟是一場多麼恐怖的大戰纔會有此結果啊。”
當年的大戰，究竟是何人在廝殺？
爲何罔顧後世子孫的後路，斷絕一切可能，也要將輪迴抹去呢？
這一個個的疑問在江缺腦海裡形成，縈繞盤旋，揮之不去。
實際上。
哪怕是姜不虛也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
他縱橫的年代裡，距離那場恐怖的大戰早就過去幾百萬年之久。
如此久遠的時間裡，足以發生許多物是人非的事情。
哪怕是他姜不虛所知道的東西，也僅僅只是一些皮毛罷了。
有許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這就很慘了。
哪怕從內心來論，他心情並不複雜。
但沒有輪迴就只能等下去。
如同姜不虛這般，等到天荒地老，等到花兒都謝了。
也未曾有結果。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行了。”
姜不虛緩緩回過神來，繼續說道：“現在該說的事情也與你說了。
傳承你也接下，地宮內還有一些當年收集的丹藥、武器，以及其他一些異族的功法。
你全部拿去吧。
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反而是浪費了。”
“是，前輩。”
江缺道：“前輩，您要不隨晚輩一起出去吧？”
他內心雖然茫然着。
但實際上。
依然有些期待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很想讓姜不虛出去親自看一看的。
但是，姜不虛卻搖搖頭。
他說道：“算了，我現在只是一道殘魂，並且這一道殘魂都要快消散了。
出去後，只怕死得更快……”
因此。
他已經不想出去了。
留下來也挺好的，現在的日子過得也挺不錯的。
他覺得這就很好。
並且，這是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前輩您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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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缺恭敬地說道，還朝對方一陣躬身行禮。
面對姜不虛這樣的人族大能，曾爲人族立下汗馬功勞之輩。
他不能不敬畏。
揮揮手，收走姜不虛曾經的收藏後。
江缺收穫頗豐。
雖然九品道功的上限依舊沒有突破到至尊境，但在大圓滿裡已經是很完善的功法了。
算是被完善了。
這就挺好。
江缺繼續說道：“前輩，按理說，晚輩本該就此離去，不可再打擾您的生活。
但是，晚輩突然想起還有一些事情想向您請教一番。
不知可否？”
這卻是江缺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