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正要繼續勸說那些村民,可那羣村民越叫越兇,根本不覺得眼前這幾個人根本不是他們能招惹的,哪怕是花千骨他們都沒資格招惹。
但偏偏還叫囂着。
所以江缺說他們是愚民。
不堪大用,也不夠是百十年化作一抔黃土了去而已。
“江大哥我們怎麼辦啊?”花千骨也惱怒無比,這些村民在她爹爹死後沒幾天就跑來找麻煩,真是可惡。
她又不是十惡不赦之輩。
可村民們拿着火把,甚至已經有人朝她家的屋子扔火把了,大有將花家這幾間屋子都點燃的意思。
花千骨緊緊地攥住江缺的衣袖,有點害怕,她沒想到這些村民們真的如此狠毒,如此無情無義,說動手燒就動手燒,一點往昔的情面也不留。
江缺很惱怒。
也很憤憤不平,又衝花千骨安慰道:“小骨不要害怕,有我在沒事的,他們不能傷害到你。”
一羣螻蟻而已。
哪怕他江缺如今身受重傷,也絕對不是這羣普通村民能對付的,白子畫庇護這羣愚蠢至極的賤民一時,卻庇護不了他們一世。
就連紫薰上仙都準備擊殺那些愚蠢之人。
可白子畫在前方攔着誰也不敢異動,生怕觸怒到什麼。
江缺目光一凜,冷冷地瞥眼過去,“好一羣愚民,居然真的敢當着我們的面行兇做惡,一人着惡是惡,百人做惡也是惡,所謂的法不責衆從來就是一句不公平的話,做錯了事就要受懲罰。”
“江公子且慢動手,可否讓我先勸勸?”白子畫急忙道:“他們終究只是被矇昧了心智而已,還有救的。”
呵呵,笑話而已。
“若真能搶救天下也不會是如此狀況了,總有那麼些愚民愚蠢不堪,便如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一般,愚蠢至極啊。”江缺暗暗搖頭,這樣的人最好是死掉才行。
活着都是浪費糧食。
一旁的紫薰上仙倒是訝異地看了江缺一眼,有心想打殺那羣鬧事之人,但白子畫擋在前面她也不好動手,只不過江缺的話她倒是挺認同的。
很符合她的三觀。
可惜江缺不是白子畫,而她紫薰也不可能把對白子畫的愛慕轉移到江缺身上。
“各位鄉親,花千骨如今孤苦伶仃只一人了,大家何必跟她過不去,何苦要爲難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呢,你們……”
白子畫正在勸說,只是這番話語聽得江缺好想嘲諷一番,他暗道:“那羣愚民要是能聽進去就不是愚民了,你這純粹是自作多情,你以爲是在爲他們着想,可人家偏偏不這樣想。”
果然,有村民道:
“小白臉你休要在此管閒事,惹火了我們將你和那災星一併燒了,免得留下禍患。”
“就是,這災星一日不死我們花蓮村的村民就一日不得安寧,你這小白臉滾開點,莫要壞了我等好事。”
“這小子怕不是想英雄救美吧,哈哈哈……”
一羣村夫你一言我一句地說到起來,甚至根本就沒把白子畫放在心上,一小白臉,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不足掛齒。
有本事從她們身上踩過去?
諒這些人也不敢。
就耽擱這麼十幾息的時間,花家的房屋卻已經開始燃了起來,花千骨暗暗流淚。
江缺正要出手,紫薰卻搶先一步低聲問道:“子畫,讓我出手吧,你遵守長留的規矩不可以恢復法力,但是我可以出手。”
白子畫還在猶豫。
但是江缺已經等不了那麼多了,冷冷衝那羣無情無義,且蠻橫不講理的村民道:“爾等已踏入死亡陰影中還不自知,當真是愚蠢,百十年就化作一抔黃土的人果然只是泥腿子而已。”
明智低下,且人心不古。
任由你給他們千百個機會也不會抓住,更會覺得你反而在害他,他們會在關鍵時刻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你身上。
江缺曾經看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尊香火成神的神祗因爲大水動盪而庇護兩岸百姓,可有妖魔卻告訴百姓,就是因爲這尊神祗和我們結有因果仇恨,所以他該死,從而牽連到你們而已,偏偏有百姓信了,於是紛紛咒罵起來,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那香火神祗身上,結果那神祗不是被那作亂的妖魔殺死,反而是因爲人的反噬而隕落,最終那些普通百姓也沒討得好處,盡數被妖魔打殺而死。
這種忘恩負義之輩江缺見多了。
正是知道這些道理,他看到那羣欲要燒死花千骨的村民便覺得好不厭惡,一羣愚蠢至極的傢伙。
等他們後悔莫及的時候只怕是亡羊補牢爲時已晚。
當然,江缺也不會讓他們真的後悔時才動手,反正不過是一些螻蟻之輩而已,殺了也就殺了。
冷冷的眼眸一瞥,當即對白子畫和紫薰道:“你二人若是解決不了,那就退開讓本座來解決,磨磨蹭蹭卻半天解決不了事,你等難道沒發現小骨家已經被燒了起來嗎?”
迂腐!
白子畫在他江某人眼裡就是一個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非得死要面子活受罪,偏偏還執着於他那所謂的正道。
可在他看來都是狗屁。
假仁假義而已。
人家那些人需要你庇護嗎,需要你千方百計的爲他們謀劃嗎?
根本不需要。
甚至那些潑婦們罵得越來越起勁,壓根就沒把他江某人放在心上,只覺得他白子畫是個礙手礙腳的小白臉,僅此而已。
如果惹火了那些村民,他們也不介意一併將其打殺,雖然也不一定打殺得死,但那些村民很明顯已經有那種心思了。
“不需要墨公子的幫助,本座自會解決。”江缺道。
白子畫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終什麼話都沒說出去,卻見江缺縱身一躍來到那羣暴動的村民面前,卻是極爲冷厲道:“爾等千不該萬不該來招惹本座的,本想看在你等和小骨是同村之人的份上送爾等一場造化,但現在你們太讓本座失望了,果然越是窮山惡水就越是出刁民,就越是讓人厭惡!”
衆村民:“……”
看着突然冒出來的江缺,不少人都愕然不已。
這小子他們認識,之前就和花千骨一起經常上山採藥,但也不過是一書生而已,不足爲懼。
想及此有人人便道:
“小子,非是我等針對你,而是花千骨那災星必須死,你若離去則罷,若是非要與我們過不去那就休怪我等翻臉無情了。”
“就是,你小子裝什麼大人物,看你那書生模樣,不過是一手無縛雞之力之輩罷了。”
“樣子貨而已,哈哈哈!”
“……”
反正他們人多不怕,根本不虛。
江缺最後淡淡地看了這些人一眼,呢喃道:“果然是愚蠢至極啊,既然你們想自尋死路,那本座豈有不成全之理呢!”
人若一心作死的話,誰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