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見大家都進了內屋,看着瑪詩,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他不能再欠瑪詩更多了,可是這樣子他會接受得了嗎?還有那個老頭兒,不罵死自己纔怪。
瑪詩看着他笑了笑,他也回笑了一下,兩人一下子陷入了幾分尷尬的境地。清月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倒想不恢復什麼了,或許老老實實和瑪詩在一起也是人間一大美事。
清月想着什麼四處打望着,此時的心情是萬般複雜。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來到廳屋外,望着滿天繁星,淡笑了一下說:“伊人兒,還是在草原部落的時候,我們一起數過星星。今晚晴朗,不如我們再數數怎麼樣?”
瑪詩走出來說:“人家天天看天空,頭都看疼了,你也不懂得憐惜一下人家。那內屋子有窗子,也看得到,不如我們躺着數吧。”
看來今晚是無論無何都要上一回刀山,下一回火海了。清月真不知怎麼辦了,轉過身來,剛好碰上了麒麟,就像見到什麼大救心似的,上前說:“麒麟,過來我們好好聊聊,怎麼樣?”
麒麟看着清月那個樣子就覺得好笑,上前說:“我說清月啊,你就多陪下人家嘛,人家可一直盼着你呢,再說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誰有時間和你瞎聊。”
實在無奈,清月想了想,死就死吧,管它以後會發生什麼哦。向麒麟做了一個生氣的表情,便拉着瑪詩向內屋走了進去。
走進內屋,清月見這下子只有兩們獨自兩人,辦起事來就方便多了。這次他回來本來就是特地來辦這事的,說句實在話,他比誰都想得到滅天神光。
他把瑪詩往石牀邊一推,瑪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羞笑說:“看你急得?剛纔還真會演戲,可把我氣慘了,還以爲——”
“詩詩,你不用說了,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本來沒打算回來的,要不是麒麟受了傷,又覺得始終有件事在心中放着,不是滋味。現在我一定要跟你說清楚,就是——”清月一連串說了一大堆,可說到最後時卻又怎麼也開不了口,到底人家對自己這麼好,如何說得出來呀。
瑪詩基本猜出了清月要說些什麼了,心中的滋味是說不出有多難受。她淡淡地說:“月,有什麼就說嘛。”她雖然知道了,但她還是傻傻地不相信,她要清月親口說出來。
清月抱着瑪詩的頭注視了她的眼睛好久才說:“瑪詩,答應我,如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好好的活着。嗯——我直接跟你說嘛,我,我,我還是——忘記不了夢雅。”他說最後幾個字時十分吃力,說完也很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眼淚也含滿了一眼。
雖然知道清月要說什麼,但瑪詩還是接受不了。淚水就是不爭氣地想要從眼裡流出來,她終於發出一聲低泣,垂下頭去,撲在了石牀上。
清月走到窗口,狠狠地在自己的胸口上打了幾拳,頭不停地在窗邊上撞了幾下,大聲地叫道:“我,我他媽真不是人,不是人呀!”看來他也很痛苦,畢竟人家瑪詩對自己這麼好,何況他還佔有了人家。
正在此時,忽然感到柔軟的軀體貼在了自己的背上。隨後,耳邊輕吹起一陣熱風,這種感覺很容易讓自己一不小慷就落入了女人的圈套。
只聽得瑪詩在自己耳邊喃喃地說:“月,沒事的,我知道你忘不了夢雅。我能夠接受,你也不要太自責,我心痛。”
清月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底線就要崩潰了,他怎麼也不能再對不起夢雅一次。他轉過身,分開了瑪詩貼上來的身子,走出了屋子,獨自找了一個樹疙瘩,坐在了屋外看起了天空。
瑪詩心裡在滴血,她很想痛哭一場,但她還是含笑着端了一個樹疙瘩坐在了清月身邊說:“嗯,我陪你在外面數星星。”清月看了她一眼,又向旁邊挪開了一點。
她終於是受不了,含笑着對清月說:“月,我還是覺得有些累了,我先進屋去睡了,外面冷,小心着涼。”她轉地頭時已是淚眼婆娑,走近廳屋重重地撞起了老人內屋門。
不幾下,老人來打開了門。老人還在打着哈欠,瑪詩就撲到了他的懷裡說:“乾爹,要是你還把我當成乾女兒就一定要幫我出氣。他,他,清月欺負人家。”
老人還以爲是清月房事過猛,笑了笑說:“清月身上有着強大無比的力量,那種事自然也比一般人厲害一點,你不就要怪人家了。”
瑪詩聽老人這麼一說,滿臉緋紅,低下頭說:“要是真是那樣就好了,他連和我躺在一起都願意。嗚——你可得幫幫你乾女兒啊,我對他這麼好,他還是忘不了那個狐狸精。”
老人一聽,睡意全無,心中氣極了地叫:“他在哪裡,這個狗東西在哪裡!”他走到廳屋一看,見清月正坐在屋子外,呆呆地看着天空。
幾大步衝上前去,老人在清月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說:“好小子啊,你給我過來,你倒是說說人家瑪詩哪裡對不起你了,你憑什麼要這樣對她。”
清月看着老人,半天答不上話來,他心裡也很慚愧。
“說不出來了吧?你倒是說說,是誰幾次爲了你差點丟了命,清月啊,你倒是給我看清楚一點啊。人家可是水靈靈的一個大好姑娘,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別人。”老人拖過清月的身子,把他往瑪詩身旁推了過去。
清月還沒有開口,老人又說了起來,看來他這回是真正的火了。他斥聲對清月說:“你說你找了個人,我還不怎麼怪你,可你偏偏找了一個狐狸精。難道我乾女兒還比不上一個狐狸精不成。”
聽到老人這麼說,在一邊看好戲的麒麟笑得噴出了口水。什麼時候,清月找了個狐狸精了,我怎麼沒聽他說過?
清月聽了老人這句話,算是明白了,他把兩手重重地搭在了瑪詩的雙肩,着實把老人和瑪詩嚇了一大跳。看着大家吃驚的表情,他也覺得這下有些衝動了,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平和地說:“瑪詩,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竟說她是,狐狸精!”
聽到清月這麼一說,老人才想起狐狸精是罵女人的話,不由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清月說完,轉過頭去對麒麟說道:“麒麟,你不是說一定要我得到那滅天神光嗎,我們現在就去。這次回來就是想辦一件事,現在辦完了,也不要再耽擱了。”他說完時已走在了最前面,一身光華大盛,準備飛身而起,再次離開。
“月,你不要走——我錯了,嗚——你回來!”瑪詩哭着衝了過去。
然而,清月頭都沒有回一下就化作流光就飛到了夜空之上。只聽得他在空中傳來話:“老大爹,麒麟,你們再不跟我來,我就先走了。”
麒麟看了一眼瑪詩,又看了一眼清月。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對不起了那可愛的小豬豬,我得跟着清月去。”說完也光華四綻緊隨清月浮面半空之上。
“死怪物,你真不是東西。清月你走吧,如果你不下來說清楚,我死都不會和你一起去的。”老人想不到清月會這樣對瑪詩,心中很是氣憤。
然而讓老人更加想不到的是,清月並不在意他後面這句話。在空中傳來話:“你不跟我們走也好,說不定哪天有惡神來,還能應付一下。”說完已化作流光消逝於天際。
瑪詩看着這一幕,頭腦一片空白,昏了過去。麒麟看着瑪詩昏倒了,嘿嘿一笑:“以後的戲更好看了,要是夢雅真的沒死,兩個女人再次相見,肯定刺激得很。”然後便緊隨清月而去。
浩如煙海的夜空,只餘下兩道流光,漸漸遠去,消逝,宛若佳人的眼淚。
這時,夜釋終於被吵醒了,揉着眼帶着幾分睡意,幾分煩悶地走了出來說:“老爺爺,發生什麼事了。媽媽,媽媽怎麼倒了。”
老人隨口就答了上去:“還不是怪你阿爹嘛,把你媽媽氣得哭了不說,還跑了。”
也許老人正在火氣中,居然這樣對一個剛有些懂事的孩子說,完全是誤導啊。夜釋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本來就對清月沒什麼好感,這下子更增添了幾分憎恨之意。
夜釋正在想像以後要怎樣對付清月,卻聽得老人說道:“釋兒,老爺爺這下子不跟你着你那可惡的老爹去了,在家陪你,教你一些東西,讓你也充滿力量。”
“耶,好耶,老爺爺終於可以教我了,我也可以打倒那些殘害我親人的神聖了,還可以——”夜釋知道這後面的話說不得。他本來想說還可以教訓他父親,但他不知道到底如何去面對這樣的父親,因爲他更清楚媽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