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嶽不羣,還有甯中則?”
聽到門房的彙報,陳老爺一臉懵。
要說他此時最不想見到的存在,就是華山派的人了。
畢竟是華山派外門出身,遇到華山派的正式弟子,還是當今華山派掌門和掌門夫人,總有那麼點子心虛。
“父親,人家都上門拜訪了,見一見又如何?”
陳英被喊了過來,聽到便宜父親的糾結,好笑道:“難不成,他們還敢動手不成?”
此時距離城外田莊大戰,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這麼長時間,足夠陳英的實力更進一步,達到華山基礎心法的第八層。
加上出神入化的劍法和拳法,戰力妥妥達到一流層次。
此時的嶽不羣和甯中則,實力達沒達到一流都難說,又何必忌憚他倆?
陳老爺想想也是這麼個理,乾脆把心一橫,先讓陳英退到內室,這才招呼門房請嶽不羣和甯中則過來。
見面的情景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互相吹捧一番。
此時的嶽不羣,還不是後來的君子劍,華山派封山十年剛剛到期下山,在江湖上籍籍無名。
陳老爺看不出來,可窩在內室的陳英,卻是清晰感應到這廝的內力修爲,一流初期!
表面實力和自己差不多,真打起來老嶽鐵定扛不住。
至於旁邊的甯中則,此時只有二流後期的內功修爲,比陳英都差一線,可以忽略不計。
“剛剛出山,便聽得陳員外好大名聲,華陰第一高手更是如雷貫耳!”
此時的嶽不羣,顯然沒有笑傲開場時那般老謀深算,說了一陣之後直接道明來意:“嶽某不才,想要討教一二!”
陳老爺臉色一僵,本來賓主之間氣氛不錯,都以爲不會動手的。
果然,江湖人行事還是得看拳頭啊。
“好!”
嶽不羣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正好陳老爺最近又被兒子陳英虐得不輕,都有些自我懷疑了。借嶽不羣和甯中則夫婦的手,試一試自身實力也不錯。
可一交手,卻是叫嶽不羣和甯中則大吃一驚。
陳老爺修煉的華山基礎心法,還有一手純熟之極的華山基礎劍法,叫他們都差點精神恍惚,
尤其是和陳老爺交手切磋的嶽不羣,感覺更是明顯。
剛剛交手沒有幾招,嶽不羣就察覺了陳老爺的實力底細,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更是疑竇叢生。
叫他鬱悶的是,單純用基礎劍法,竟然不是陳老爺的對手。
這讓嶽不羣感覺很沒面子,話說他此時可是華山派掌門啊。
要是叫外頭江湖人士知曉,他這個華山派掌門的華山劍法,還沒華陰縣一個土財主厲害,哪還有臉混江湖?
可現實就是如此,幹不過就是幹不過……
在基礎劍法的運用方面,他確實不如陳老爺。
沒轍,只能換成剛剛小城的養吾劍法,這纔在劍招比試中逐漸佔得上風,鬥了五十來個回合後,臉上紫氣一閃猛然發力,一道凌厲劍氣呼嘯,直接將陳老爺手裡的精鋼長劍崩成兩截。
“承讓了!”
嶽不羣收劍,淡然開口臉上滿是笑意。
只是叫他詫異的是,陳老爺絲毫都沒有戰敗的沮喪,好像根本就不存在剛纔的切磋一般。
心中不由一堵,原本滿滿的喜悅全都消散不見。
他哪裡知曉,陳老爺這是‘久經歷練’。
和兒子陳英幾乎天天交手切磋,敗得那才叫一個慘。
很難走過十招,這樣的打擊才叫沉重。
時間一長,經歷的次數多了,哪還會有什麼沮喪情緒,心情那叫一個波瀾不驚。
這不,和華山掌門嶽不羣切磋輸了,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起碼他還堅持了五十來招,把老嶽壓箱底的本事都給逼出來了,有什麼好沮喪鬱悶的?
嶽不羣哪知道這些啊,還以爲陳老爺勝不驕敗不餒呢,心中鬱悶之餘難免高看一眼。
甯中則躍躍欲試,也和陳老爺比了一場。
結果,她的玉女十九劍在陳老爺的華山基礎劍法跟前,卻是敗得毫無還手之力。
儘管她的內功修爲更高,可劍法不行就是不行。
隱在內室的陳英看得清楚,玉女十九劍乃是一門不可多得的劍法,精巧靈秀威力卻又不凡,十分適合女子修煉。
甚至,他還看出玉女十九劍,很有那麼點子剋制華山基礎劍法的意思。
只是,甯中則的劍法修爲,此時只能算是小成。
又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本來一門靈巧秀氣的劍法,被她使得僵硬呆板,面對劍法經過陳英‘錘鍊’的陳老爺,不敗才真叫奇怪。
經過兩場切磋,陳老爺的實力,得到了嶽不羣和甯中則的認可。
怎麼說,都是實戰能力超過甯中則的二流好手,值得尊重。
“陳員外,嶽某心中很是疑惑,不知你爲何會我華山派的基礎內功和基礎劍法?”
坐下來交流的時候,嶽不羣突然開口問道。
“這事啊……”
陳老爺沒有絲毫慌亂,掃了神色鄭重的嶽不羣和甯中則一眼,笑呵呵道:“在陝地,但凡和華山有些牽連的大戶豪強,誰家裡都有華山基礎心法和基礎劍法留存!”
說到這裡,好笑道:“有些關係特別的大戶人家,怕是都有華山派的絕學留存!”
嶽不羣和甯中則聞言心頭一震,很快明白陳老爺的意思。
臉上神色一垮,心情說不出的糟糕複雜。
當初華山派勢大的時候,可以說一家就比得上五嶽聯盟另外四家的高手總和。
說一聲威風凜凜一點都不過分!
那時候,華山派的影響力,在陝地和甘寧等地,達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程度。
基本上,地方大戶和豪強,都和華山派有或淺或深的聯繫。
其中不少大戶豪強,都派遣自家子弟拜入華山練武,以此加強和華山派的聯繫。
陳老爺說,華山派的基礎心法和基礎劍法,在陝地大戶家中並不是什麼秘密,就是事實。
只是像陳老爺這般,會下苦功夫將華山心法和基礎劍法,修煉到二流層次的地主豪強,卻是少之又少罷了。
“是嶽某唐突了!”
嶽不羣很快收拾了心情,滿是尷尬拱手道歉。
其實心中並不是這麼想的,陳老爺的話語之中也有一些漏洞。只是眼下華山派勢力衰落到了極點,沒必要點明罷了。
在陳老爺的熱情招待下,嶽不羣和甯中則夫婦,在陳家享用了一頓豐盛午飯,這才告辭離開。
出了陳家大門,甯中則突然道:“師兄,這陳家可就是在陳老爺手裡發揚光大的,崛起總共還沒二十年!”
顯然,甯中則也早就看出了問題,只是一直沒有開口罷了。
她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要提醒師兄嶽不羣,陳家和陳老爺與華山派的關係,肯定不簡單。
“師妹,現在華山派勢頭衰落到了極點!”
嶽不羣收斂了臉上的微笑,眯縫着眼淡然道:“不管以前陳家和華山派是什麼關係,在沒有確鑿的實證面前,咱們什麼都不能做!”
說到這裡,苦笑道:“眼下的華山派,實在經不起折騰了,咱們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成!”
甯中則默然,心中涌起悲涼之意,當年威風凜凜的華山派,竟然淪落到了眼下處境,實在叫人難受。
師兄嶽不羣的話中之意,她哪能聽不出來?
不管陳家和陳老爺與華山派是什麼關係,在人家沒主動提出來的時候,華山派什麼都做不了。
除非嶽不羣和甯中則夫婦倆打算用強,不過這種可能性基本不存在,華山派的正道名聲絕對不能毀在他們夫婦手裡。
……
另一邊,陳老爺也在和陳英閒聊華山派的事情。
“兒子,那華山派掌門嶽不羣和其夫人甯中則的修爲,你都看到了吧!”
陳老爺好奇問道:“你有把握打贏他們麼?”
“若是他們夫妻倆沒有特別手段的話,三十招之內兩人聯手都不是我的對手!”
陳英呵呵一笑,毫不客氣道:“嶽不羣的內功修爲比我強一線,而我的內功修爲則比甯中則強一線!”
這話,聽得陳老爺暗暗咂舌,心道你小子練武多長時間,人家夫妻倆練武又有多長時間?
不過陳英的回答,卻是叫他徹底放鬆下來,笑道:“估摸着,嶽不羣應該猜出了陳家和華山派的關係!”
“那又如何?”
陳英不以爲意道:“華山派眼下凋零到了極點,嶽不羣作爲掌門的修爲都不怎麼樣,哪還敢胡亂樹敵?”
說到這裡頓了頓,悠然笑道:“他要是聰明的話,就讓華山派和咱們陳家結盟,如此就能將華陰經營成鐵桶一塊,不然以後華山派的日子不會好過!”
窮文富武可不是說着玩的,以陳英本身爲參考,想要培養一位精英弟子的花費,起碼能夠培養出十位以上的讀書人。
就原著中華山派的窮酸樣,顯然嶽不羣和甯中則都不是經營方面的人才,不然怎麼可能連前往福州的盤纏都拿不出來,簡直丟人現眼。
別的不說,就算打劫土匪山賊,也能弄一些浮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