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同樣喘着呼吸:“嗯,看不到了……”
佐助目光移向天空,沒再說話,默默等待鳴人的處置。
可沒過多久。
只聽‘叮鐺’一聲,然後就是‘啪嗒’。苦無先是被鬆開,掉落地面。然後就是鳴人攤到在地,躺成一個‘大’字型,就躺在佐助身邊。
兩人皆喘着粗氣,看向正前方。
寂靜的夜晚裡。
就只聽到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佐助吃力道:“你不殺我嗎?”
鳴人:“不殺了……”
佐助瞅向一旁的鳴人:“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鳴人憑着感應,抓起地面的苦無,將苦無搭在佐助的手上:“給你,殺吧。”
佐助看了手中的苦無一眼。
又看了看鳴人。
兩人在喘着粗氣的同時,皆忍不住發出了幾聲輕笑。
最後看回夜空。
佐助沒有問鳴人爲什麼不殺他,他只知道,就算是自己戰勝了,他也同樣下不了手,去殺死鳴人。
今天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爲了逼迫李耀翔出來。既然事情發展到瞭如此田地,李耀翔也不願意出來,那他殺鳴人還有意義嗎?
而且……
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這麼一個人,在自己身邊了……
殺了他,那自己的身邊……
還有誰?
同樣的,鳴人不殺佐助,也是這個原因。從小一起玩大,感情就真的那麼脆弱嗎?難道真就因爲佐助出言侮辱了自己的哥哥,自己就要痛下殺手?
這可能嗎?
對其他人,或許可能。
但對佐助,鳴人是真的做不到……
僅憑這個笑聲,僅憑心裡的感覺,兩人就知道,對方不會殺死自己,所以就很放心的躺在對方的隔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兩人沒再喘着粗氣。
呼吸平復了下來。
鳴人:“喂……”
佐助:“嗯?”
鳴人:“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佐助下意識地看了鳴人一眼。即便已經瞎了,可鳴人依然不敢正面朝向佐助。佐助能感受到鳴人此刻的心情,非常緊張,所以纔會如此。
鳴人雖說沒有講明白問題,但佐助卻非常清楚。
鳴人問的,是關於李耀翔的事情。
沉默片刻。
佐助看回天空:“假的。”
鳴人不可思議地面朝佐助:“嗯——?!”
佐助繼續說道:“我說你哥哥把你當做白癡,是假的。我不清楚你們兄弟倆的感情如何。但我不相信你哥哥會那麼容易死去,卻是真的。”
接下來。
佐助便開始講述關於他跟李耀翔的事情。
第一次相遇是什麼時候。
李耀翔讓他做了什麼。
吩咐了他做了什麼。
其中就包括‘只要幫李耀翔辦事,李耀翔就會幫自己復仇’、‘在鳴人面前假死,躲起來養傷’、以及最後做的那些尋找貓貓狗狗,類似作弄他的任務,說是會爲他復活家人等等。
全都簡單的說了出來。
鳴人的心情,越聽就越是緊繃。
聽到最後,鳴人不禁苦笑了一聲,緊繃的心情,也因此鬆懈了下來。
很多事情……
其實鳴人不是不懂。
而是他不願意去懂。
佐助爲什麼會認識他的哥哥、佐助怎樣認識他哥哥、哥哥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爲什麼不但能復活自己,更是能將自己從泥土裡挖出來等等。
這一系列的問題,鳴人是沒發現麼?
不是。
鳴人全都發現了。
只不過這些問題,全都被他給刻意迴避了過去。他不要去想,也不願意去想,因爲他很怕,很怕想得越多,就會推敲出越多關於哥哥不利的答案。
可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如此田地。
事情都已經嚴重到,就連佐助這個摯友,也要幫助敵人來對付他……
這還輪到他逃避這些問題嗎?
這些事情,還可以權當沒發生過嗎?
很明顯,就是不能了……
苦笑之後,又是一陣沉默。
佐助沒有繼續說話、沒有催促鳴人。他知道,鳴人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這些消息。因爲他看得出了,鳴人非常重視他的這個哥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鳴人彷彿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包袱,開始真正的去細想整件事情。將每一件事的端倪,串聯在一起,理智分析。
想了好一陣子。
鳴人發現了一個疑點。
這些事情,皆可以證明他哥哥不簡單,或許另有目的沒錯。
可佐助怎麼就一口咬定他哥哥還沒死?
要知道,他奔波了好一段時間,爲了復活雛田所瞭解到的兩個復活之術,都是要以施術者的生命作爲代價,纔可以復活死人的。
自己確確實實地死過了一次。
而哥哥也確確實實地復活了自己。
那憑什麼佐助就說哥哥還沒死?
鳴人詢問道:“爲什麼你堅信我的哥哥還沒有死?”
說了那麼多,鳴人依舊有疑問,佐助也不感到意外。畢竟要鳴人短時間內接受他哥哥就是一個‘壞人’,佐助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他毫不遲疑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片刻後。
鳴人道:“你是說……我哥哥不但可以抽出你的靈魂,而且給你的感覺,十分強大。就算是現在的你,也不是我哥哥的對手?”
鳴人充滿驚訝地重複了佐助的說辭一遍。
聽佐助語氣堅定的‘嗯’了一聲。
鳴人的心情,頓時變得既複雜又欣喜。
佐助的實力,他又豈會不清楚?
這不才剛交戰過一次嗎?
就連自己也需要全力以赴,纔可以戰勝佐助。倘若佐助的感覺沒錯的話,那哥哥的實力,確實有點恐怖了。
一個實力那麼強大的人,會那麼容易死去,也確實讓人難以置信。
此刻的鳴人,表情很是複雜。
他既希望所有的推測,都是錯的。
可又希望哥哥還活着。
片刻後。
鳴人:“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既然你堅信我哥哥還沒有死,那你覺得,要怎樣纔可以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