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宋章所言是真的,那事情比他們想象中要嚴重多了,很可能連這座青龍王的大墓都要被金海閣一家所獨佔……
如今,金海閣雖然風頭盛,但論起實力,並不比萬月宗與九華派強多少。一旦金海閣得了青龍王的墓穴,黑龍國內的勢力劃分將會發生兩人所不能接受的變故,金海閣真的會一躍成爲霸主,到那時候,萬月宗在金海閣面前,可是真的擡不起頭來了……
就在宋章心驚不已的時候,門外弟子報九華派掌教來訪。
“這個時候來了……”
宋章眼睛眯了眯,道:“請進來。”
九華派掌教厲廣身形高大,面帶兇悍,嗓門也大,人還沒進來,聲音已經傳過來了:“宋師兄,你可聽說了?”
宋章與徐竭起身相迎:“厲師兄來了,快請進。”
厲廣從不屑做門面功夫,進來後,也不與宋章客氣,直接問道:“宋師兄,你可聽說金海閣一行人去陣法深處轉了一圈,又平安無事的出來了?”
宋章看着他,緩緩道:“我也是剛剛聽說。”
厲廣坐到了椅子上,問宋章:“那不知宋師兄如何看待此事?”
宋章面上重新掛起他特有的笑臉:“自然是彭師兄他們實力驚人……”
“行了,那些虛的就別說了。”厲廣不耐煩的打斷。
宋章摸了摸鼻子坐下:“當然,若彭師兄真有剋制那陣法的手段,對你我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了。”
厲廣滿是橫肉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點笑:“何止是不利,若真叫金海閣的人搶了先機,日後我們兩派在他們面前,可不夠看了。”
話既然已經說開了,宋章也不演了,他眉頭輕輕皺着,嘆了口氣:“是啊……”
“我這次來,其實是要告訴宋師兄你一個消息。”
“哦?”
“金海閣的人去了陣法深處又回來了是不錯,但卻不一定是他們自己的手段。我聽說,這幾天裡,金海閣的長老裴南與摸金派走的很近,而且短短几天的時候,他們就送出去了兩件寶物,一件是裂玉神鐵,還有一件,是紫荊金。”
厲廣說的平淡,但這些話卻似驚雷般炸響在其他人耳中。
紫荊金?那可是金海閣的一件寶貝,聽說是要送給下任掌教鑄就本命法寶的,竟然送人了?
宋章很是震驚的看向厲廣:“厲師兄你可確定?”
“千真萬確。”
宋章沉默了下來。
一直未曾說話的徐竭,此刻突然道:“宋師兄,厲師兄,不知兩位師兄是否還記得,在這古墓未出世之前,那摸金派的年輕人還曾放話說要拜訪我們三派,但是後來,他卻只去拜訪了金海閣。”
聽到這話,宋章與厲廣的神色,頓時有些微妙了。
自從林飛放話要拜訪三大派,他們都着實擔驚受怕了數日,直到後來金海閣對他們遞話,說那名喚林飛的修士已經去過金海閣,目的呢,只是單純想道歉而已,因爲林飛還有其他事情去處理,就不一一拜訪另外兩個教派。
這件事,放在平常,不過是小事罷了,可現在,金海閣與摸金派突然開始走動,甚至向摸金派奉上了兩塊品質不低的後天之物,再聯想一下金海閣能夠出入陣法深處的情況,就變了味了。
徐竭看了看那兩位掌教莫測的神情,又放輕了聲音問了一次:“不知道,金海閣能夠安全離開陣法深處,會不會與那年輕人有關呢?”
宋章摸了摸下巴,思慮良久,這纔對厲廣道:“既然厲師兄爲我帶來這個消息,那師弟我有個猜測,今天就直說了吧。”
厲廣與徐竭聽到這話,都看向了宋章。
“那一劍之威,放眼我龍骨界,是見所未見,我懷疑,那年輕人根本不是咱們龍骨界的人,十有八九來自域外。”說到這裡,宋章停頓了一下,又道:“你們是否記得,十年前,一個羅姓修士橫空出世,揹負長劍,所過之處,無人能擋,而且他還精通種種破陣之法……”
厲廣心思一轉,便明白了宋章的意思:“你是說,那年輕人也同樣來自羅浮世界?而且摸金派給予金海閣的破陣之法是出自那年輕人?”
“我有這個猜測。”
徐竭想到了什麼,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前段時間,皇宮之內曾下旨,要過人捉拿來自域外的修士,如果這年輕人真的來自域外,那我們……”
宋章與厲廣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且不說此時黑龍王與青龍王一同消失在禁地西荒沙漠之內,已然數日沒有消息,生死未卜,國內情勢也不明,人心思動,就只憑那一道劍光,誰敢去緝捕林飛……
恐怕沒幾個人會傻得把自己往劍鋒上撞吧……
“咳咳。”
徐竭也明白自己說了蠢話,連忙乾咳了兩聲,來掩飾尷尬。
厲廣滿心思都在古墓之上,此刻也不去管什麼域外修士了,他對宋章道:“不論金海閣剋制陣法的手段是從摸金派還是從那年輕人那裡得來的,我們同樣是可以換的。”
宋章面上有些爲難的說道:“可我們與摸金派素無來往,與那年輕人也從未見過,甚至可以說還有一些過節在,怎麼換?難道貿然上門嗎?不太好吧……”
厲廣道:“有什麼不好?以物易物而已……”
“就算是以物易物,拿什麼換什麼,你清楚嗎?”
厲廣詞窮,他濃黑的眉毛少有的糾結在了一起,而後,猛然一拍手:“我們不知道怎麼換,可金海閣的人知道啊,去問他們不就好了?”
宋章一聽這話就想反駁,但他仔細思量了一下,現在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厲廣是個急性子,見宋章默認,當即起身,道:“宋師兄,你且在這等我,這件事,我覺得一個人比兩個人更容易套話。”
“好,那就靠厲師兄你了。”
徐竭目送厲廣離開,這纔有些擔憂的問宋章:“師兄,九華派掌教他行事粗獷不拘小節,讓他去問,合適嗎?”
宋章看了徐竭一眼:“你想說他腦袋簡單不懂心計吧?”
徐竭笑了笑,沒說話。
宋章負手而立,意味深長的說道:“堂堂九華派的掌教,怎麼可能真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急躁粗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