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部落族人,看着突然吵起來的兩個年輕人,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其實,說司寇自己斬殺這樣一頭巨熊,很多人心中也都是存疑的。
司榮看了看大家的樣子,面上表情更加得意。
“一口一個廢人啊……”林飛懶洋洋的開口:“那你們這羣傢伙算什麼呢?自己佔據了獵物最豐富的地界,卻把司寇趕進深山裡,你們一羣擁有戰紋的戰士,在怕什麼?”
“笑話,我們會怕他?”司榮怒道。
林飛輕笑一聲:“難道不是嗎?若不是因爲怕了,怎麼會霸佔這那塊地方,不敢讓司寇去打獵?若不是怕了,怎麼司寇殺了一頭熊回來,你就急赤白臉成這樣?你口口聲聲稱司寇爲廢物,可打死這麼一頭巨熊,你連想都不敢想,他卻做到了,你說你算什麼?是不是連廢物都算不上?”
林飛說的慢條斯理,吐字清楚,引得圍觀之衆頗爲認同,也直將司榮說的火冒三丈,竟是直接怒罵了一聲:“放肆!你又算什麼東西!”
那司榮自覺在衆人面前丟臉,面子上掛不住,說話間,猛地往前邁了一步,前胸有淡紅的光芒一閃,他掄出來的拳頭,倏地朝林飛襲去,破空聲厲,帶着一陣令人肌膚都被刮痛的罡風!
這一拳若是打實了,石頭也得碎。
司寇一驚,想要阻擋,可他身受重傷,話都說不出來了,更沒辦法幫忙。
但下一瞬間,只聽見司榮慘叫了一聲,整個人以更快的速度跌飛了出去,在空中畫了個圓弧才重重落地,捂着剛剛自己的手,疼的臉色發白。
司琅身邊的人都愣住了,誰都沒料到如此變化,反應過來是司榮被打了後,連忙去將他扶起來。
在衆人震驚不解的目光中,林飛閒閒地撫了撫衣袖,心中微微失望,這些部落內擁有戰紋的戰士,實力,也就這樣。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司榮那一拳很是迅疾猛烈,可在林飛的眼中,實在是太慢了,此刻他身上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動手,只拿手輕輕一揮,那司榮便會像一拳打在了山上一樣,被大力反擊回去。
可林飛覺得輕易簡單,其他人卻已經呆住了。
在部落中人的眼裡,擁有戰紋的戰士,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其他,都是完全碾壓普通人的,否則,他們也不會被部落如此尊敬,戰士要打普通的族人,族人就只能是捱揍的份,像剛剛那般,林飛以凡人之身把一個戰士打飛,還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一片震驚的沉默中,司琅突然開口:“你到底什麼來路?”
林飛微微挑眉,看向司琅。
司琅往前走一步,他年歲不大,氣勢卻不小,緊盯着林飛道:“你來到我們部落,本就奇怪,來時一身傷,現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完全看不出重傷瀕死的樣子,更重要的是,你明明沒有戰紋,卻能將戰士打倒……”
司琅乃是猛虎部落的戰士,又被認爲是可以接替族長的候選人,所以在部落中還是有一定聲望的,此番話出來,自然也引得很多人去思考。
林飛笑了:“你覺得我什麼來路。”
“你是妖魔!”司琅斬釘截鐵的說道。
猛虎部落的族人紛紛一驚,司寇更是急聲道:“司琅,你別亂說話!”
“難道不是嗎?否則你怎麼解釋他能把司榮打倒?”司琅寸步不讓的說:“還有,你爲什麼這麼維護他?難道你也跟妖魔有關?你們想要毀掉部落嗎?就像當年你阿爸帶着部落戰士去黑山頭送死一樣!”
“你!”司寇被氣的一口血吐了出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林飛將司寇放置到巨熊屍體旁,這才轉頭對司琅道:“難道在你看來,能打敗戰士的都是妖魔?”
“不然呢?”
“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在我們那裡,普通人打你們,真沒什麼困難,而且,不僅僅是我們那裡,便是司寇要打你們,也並非不行。”林飛緩緩道:“我的確是外來人,但與妖魔沒有關係,剛剛也不能說是打人,只是看不慣沒什麼本事的人,還在不斷叫囂,所以就說了兩句,那傢伙竟然動手,我總不能站着被打吧?也沒用什麼力氣,揮了揮手而已,只是沒想到,那傢伙那麼脆弱,一推就倒,倒是你,這都能往妖魔上去想,腦子這麼不清楚?”
“猖狂!”
司琅被林飛一句句話激的臉色通紅,尤其是說司寇能打他們。
在這個部落中,司寇阿爸未曾出事之前,司寇便一直是衆人稱讚的對象,他天生力大,且對於狩獵很有天分,部落未來的最強戰士,便是司寇的外號,所有人都在等着司寇十六歲成年,司琅心中一直不服,但從來都是被司寇壓了一頭,後來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司琅本以爲自己已經贏了……
可現在,這個叫做林飛的傢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怒上心頭,一直穩重的司琅爆發出比司榮更爲強悍的力量,他身軀徒然暴漲,能夠聽到骨頭增長的咯咯聲,那片紅色的光芒將其完全籠罩,屬於叢林之王的氣勢盡數展現,真的宛若一頭猛虎下山!
他的氣勢太盛,部落中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司琅是動了殺心!
司寇眸光一凝,剛要上前阻止,卻被林飛一隻手按住了肩膀,登時如被高山壓頂,動都動不得,然後見林飛輕巧的邁出了一步,不退反進,然後沒有任何花招的,只是單純伸出手了,將司琅攻過來的五爪握住。
司琅比任何人都珍稀自己的猛虎戰紋,平日裡也不斷錘鍊戰紋之力,他一旦催動了戰紋,力量絕非司榮等人能夠相比,一拳下來,可崩裂山石。
可是,林飛接了這一拳,已然穩如高嶽。
在司琅震驚詫異的目光中,林飛微微一笑,反手扣住了司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