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曾經縱橫於天地之間的強大種族後裔,更是難以忍受被囚禁在此地的待遇…
開始黑蛟還在那裡猶豫着,可是更多天性本就暴戾的異獸,已經是有些在那蠢蠢欲動了。
要不是幾位法身留下的積威實在太重,說不定它們現在,都已經是要真的出擊了…
而這個時候,林飛卻是已經轉了一圈,似是也終於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忽然擡頭,向着這邊看了一眼。
這些異獸都是靈覺天生靈敏,而只是這簡單的一眼,卻頓時是讓不少異獸,心中一涼,一股無端的毛骨悚然之感便是涌了上來。
彷彿這絲毫沒有什麼異常的一眼,來自於一頭咆哮天地的異獸一般。
而緊接着,林飛又忽然邁步,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林飛走的很慢,好像是閒庭信步一般,可是不知道爲何,在林飛走過來之時,異獸們就忽然的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驚懼之感。
好像那走過來的不是一個人類,而真正什麼洪荒異獸一般,而且其血脈還是屬於純淨近乎於始祖的那一類,甚至連那曾經統治過此地幾百年,讓衆多異獸心服口服的幼龍父親,也比不上這等威勢。
此時就有不少靈覺極爲突出的異獸感覺到,此時朝着它們走來的,不是人,而是一種強大而又未知的恐怖…
一些境界稍差一些的異獸,在這等壓力之下,甚至是被直接壓倒在地上,死死趴伏在地,都起不來了…
而一部分強大的異獸,在看着這道年輕削瘦的身形之時,也是滿心驚懼之感,自己看上去好像能輕易將其一口吞掉,可是如今那種由內而外的恐懼威壓之感,卻讓它們幾乎都難以喘的過氣來…
這是一種絕對壓制的表現。
一時間,這些探出頭來觀察林飛的異獸,一個個的幾乎都是被迫保持着原樣,別說是主動出擊了,連縮回洞中都做不到…
而唯一一個例外,也許就是那一開始就縮回到洞中的幼龍了。
只是他此時也是全身緊繃,整個縮在一處,仔細看去,好像那鱗片覆蓋下的肥胖身軀,都是微微顫抖。
林飛靜靜地走着,便是來到了這一座山峰腳下,而在他身後,竟是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連串腳印…
這腳印之上,都是留存着一股力量。
像是林飛這等存在,自然不可能出現不受控制的力量外泄這種事,唯一的解釋,也就是林飛故意爲之了。
而此時,甚至因爲這腳印上留下的氣息,都讓異獸們感覺到了一股難以抵擋的壓力。
林飛明明是站在山腳下,可是那目光,卻好像是在俯瞰整座山峰,他掃過這山峰上上下下的異獸,隨意的說道:“若是以後有誰不服,就先試着去抹平我的腳印,在那之前,別來自找麻煩,我不保證每次都有耐心。”
面對赤裸裸的宣言,使得一衆異獸在那壓力壓制之下,都是有些難以壓抑心中羞怒之意。
要知道,它們可都是異獸血脈,不少異獸的先祖,還都是先天神魔一類,以它們的血脈,若是有足夠的時間,成就真身也很有機會,甚至得到機緣,都有可能去衝擊一下至高層次。
而眼前人類,也就是一個真身罷了,即便是在幾位法身老祖的壓制之下,它們都沒有放棄逃跑的希望,對於它們而言,一個真身還沒資格有底氣能這麼狂妄。
林飛繼續走去,而當他進入這山脈的範圍之內時,就只見到這一座山上,忽然是靈光一閃,居然是出現了一行符篆,在山上隱隱一閃。
在這符篆閃滅之時,頓時是使得衆多異獸心中一顫。
因爲它們都是從這上面,感受到了一種無比的壓制氣息,也許沒有林飛身上壓力帶來的那種恐懼感,可要說是重壓下的窒息之感,卻要猶有過之。
這是鎮壓這一座山峰的封印符篆!
只此一道符篆,便是能鎮壓所有寄居在這山脈之中的異獸。
而這一道符篆,也是束縛着它們無法自由行動的最大障礙。
而這個時候,就只見到隨着林飛輕輕一擡手,那山壁上的那一道符篆,又是一閃,漸漸的清晰下來,最終化爲一道書卷,從山壁上脫離而出,飛到了林飛手中,
頓時,一衆異獸便只感覺身上彷彿某種枷鎖消失,好像整個一輕,頓時是心中一突。
那一道書卷,正是這符篆本來的面目,而如今林飛看來是得到了這符篆的認可,只要是林飛重新在這符篆之上鐫刻上自己的氣息,這整個山峰以及其中關押的異獸,便算是都屬於林飛操控了。
看到這一道書卷在林飛手中,不知道多少頭異獸,心臟砰砰跳了起來,眼睛重新冒出兇光。
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已經是它們能夠試着行動了,甚至住在山腳的一些異獸,只要一步之遙,就能撲倒林飛,奪來那書卷。
最主要的是,現在那書卷需要重新鐫刻氣息,這山峰也就暫時失去了鎮壓,大家都是得到一時的自由。
這可以說,若是要做點什麼的話,是所有異獸最大的機會了!
這種失去枷鎖的感覺,還是不少出生於此的異獸,生平第一次感受!
在這誘惑之下,彷彿是能忘記剛纔的一切,在這觸手可及的誘惑面前,可以說所有的異獸都是有些難以自制了。
只有那一頭藏在山洞之中的幼龍,卻只是眼中一陣光芒閃爍,其中猶豫跟掙扎之色交替,最終它忽然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甩了甩頭顱,做出什麼決定一樣,一頭把自己扎進了山洞深處,還是根本沒有出去的意思。
它跟其他異獸很不同,血脈之純淨超出了異獸們的想象,也正是這等血脈,才讓它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那個年輕的人類身上,傳來了一股極爲隱秘,卻極爲致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