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帶着小倩和聶隱娘回到老宅,小倩抱起嬰寧就是一頓摩擦,嬰寧睜着一雙惺忪的睡眼,還是睡不醒的模樣。
聶隱娘依舊靜靜的站在屋子一角,從不開口說話,安靜的像一座雕塑。
暮雨把吳明拉到邊上:“你不是說要試一下女媧石麼,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吳明一臉無奈:“我也沒辦法,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啊!”
“跟我上閣樓來。”
暮雨拉着吳明,沿着樓體大步走上閣樓。
吳明跟隨暮雨走上二樓,在老宅住了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閣樓。
暮雨推開房門,帶着吳明走進屋裡。
吳明擡頭四下打量,閣樓只有一扇窗戶,光線不是很好,大大小小的書冊隨意堆放在四方,疊起一座座的高山,佔去了整個閣樓一大半空間。
重重書山中間,正對窗戶的位置是一席地鋪,被褥摺疊的菱角分明,極爲整齊。
暮雨在屋裡子四下翻找,終於從一堆舊書下面找到了開天畫卷,交到吳明手中。
吳明取出女媧石,看着手中的開天畫卷,顯得有些無措。
“這些法寶,爲什麼都不帶個說明書呢。”吳明一邊抱怨一邊把女媧石向開天畫卷按去。
隨着女媧石接觸到畫軸的表面,整個開天畫卷嗡的一聲,發出一陣震動。
啪——!
卷軸頂端的蓋子自行彈開,露出下方一個凹凸不平的臺座。
吳明向着臺座頂端看了下,這臺座就像一個被挖去蓮子的蓮蓬,上面不規律的分佈着七個孔洞。
吳明想了想,拿起女媧石嘗試着插在了其中的一個孔洞裡。
咔的一聲輕響,女媧石嚴絲合縫的鑲嵌在孔洞上。
良久無聲。
“啊——!”
突然一個聲音自開天畫卷上響起,嚇得吳明一驚,差點撒手把這東西扔掉。
“女媧石……終於……”
開天畫卷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似乎因爲長期不說話,顯得有些晦澀。
“你們是神祇,還是巫女?”
“我是此世的巫女。”暮雨在一邊開口:“他是被女媧石選中的普通人。”
“竟然選中了一個普通人!”
開天畫卷的聲音漸漸變得流暢:“不過也對,神祇都是死腦筋,那個伏羲最明顯,一心要回山海經去找妹妹,好不容易找到線索,話都不說一句就跑了,把我扔在星空裡幾百年……”
吳明無語,沒想到開天畫卷還是個話嘮。
“伏羲皇去哪裡了,我們已經找了他兩百年了。”暮雨有點不耐煩,開口打斷了開天畫卷的喋喋不休。
被人打斷,開天畫卷明顯有些不滿:“我是人皇至寶,生於混沌之外!你們需要對我保持敬畏!”
暮雨翻了個白眼,儘量壓住脾氣:“請您告訴我們,伏羲皇到底去哪裡了?”
“唔……這還差不多。”開天畫卷滿意的咳嗽了一聲,沉默片刻之後再度開口。
“我不知道。”
暮雨臉色一變,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發火。
吳明嘆了一口氣,難怪伏羲破界而去的時候不帶走開天畫卷,估計也是受不了這個刻薄的話嘮。
吳明對着暮雨搖了搖頭,隨後開口。
“伏羲皇用你破開空間進入其他世界,你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去向?”
“我只負責開門,走過去的是伏羲自己。”
開天畫卷聲音帶着不滿,自顧自說下去。
“伏羲去的是一處混沌,那裡不斷孕育出新的世界,同時也不斷有世界湮滅,他現在到底在哪裡,我不清楚。”
吳明哦了一聲,這開天話癆總算是說了點有用的東西。
“伏羲皇爲什麼要去混沌世界,難道那個世界和神話紀世界是相連的?”
“差不多,你猜到了一些。”
開天畫卷表揚了吳明一句,隨後繼續說:“伏羲和我打開了通往混沌的一條空間縫隙,發現了一些神話紀的生物,因此那個世界有很大可能和神話紀相通。”
“這就是應龍的來歷麼?”
吳明恍然點了點頭,。
應龍是從嘎瑪雪山上被人發現的,後來吳明和暮雨又在雪山頂峰發現了伏羲的陣法,這一切終於能聯繫到一起了。
暮雨自邊上開口:“那你可不可以把我們傳送到混沌世界去,我們一定要找到伏羲皇。”
“不行。”開天畫卷回答的斬釘截鐵,把暮雨嗆得說不出話來。
“混沌和此世的空間障壁很強,在遠離地表的星空,我耗盡力量纔打開一條裂縫,如果讓我再開闢一條通道,至少需要四顆……不,需要五顆女媧石碎片。”
“五顆女媧石碎片?”
吳明皺了皺眉,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湊齊,目前這一顆還是完全憑運氣得來的。
“如果你們能把我帶到星空裡,大概四顆就足夠了。”開天畫卷補充了一句。
吳明搖了搖頭:“火箭可不是花錢就能坐到的,我還是費點力氣去找女媧石吧!”
邊上的暮雨突然開口:“請問,現在您可以做到哪些事情?”
暮雨的口氣非常恭敬,熟悉她的吳明卻感到一絲寒意。
開天畫卷並未察覺到氣氛的變化:“一顆女媧石的能量太弱,只能開啓語音功能。”
“那麼說,就是個只能嘮叨的話嘮!”
暮雨語氣一變:“把女媧石拆出來吧,還能省點電。”
“等一下!”
開天畫卷察覺到自己的處境,語氣變得有點急:“我隨伏羲穿梭過無數世界,而且我能幫你們感知到女媧石的存在!”
吳明哦了一聲:“那的確有用,不過這麼大一個卷軸,帶在身上不方便啊。”
“我的外形是長期觀念在現實形成的投影,並非一成不變。”
開天畫卷話音落下,流水般融化爲一團光芒,漂浮到吳明左耳附近。
光芒散去,吳明的左耳上出現一個細小的長條黑色耳釘,上面還鑲嵌着一顆細如微塵的寶石,正是縮小了的女媧石碎片。
“我又不是同志,不要戴耳環啊!”
吳明伸手想要把耳釘拽下來,沒想到這耳釘極爲牢固,疼得他一陣咧嘴。
“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我還可以變成鼻環。”開天畫卷的聲音小了許多,不過因爲貼着吳明的耳朵,聽起來還是很清晰。
吳明嘆了一口氣:“你就不能變成藍牙耳機一類的麼?”
“藍牙耳機是什麼,無法理解。”開天畫卷的聲音響起:“部落裡的男人佩戴耳釘和鼻環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沒想到你們竟然丟掉了過去的傳統。”
吳明搖了搖頭:“耳環就耳環吧,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