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三尺氣牆亦可破
玄慈破了色戒，自願遭受戒律院的懲罰。
玄慈被杖斃。
現在少林寺是達摩院首座玄難大師做主。
玄難看着幾位玄字輩的師兄弟，問道：“藏經閣裡的那個老前輩，你們誰認識？”
他們進出藏經閣的時候，當然見過掃地僧。
可是，他們是玄字輩高僧，哪裡會在意一個掃地的雜役老和尚。
年紀最大的玄字輩老僧說道：“那位前輩，一直就在藏經閣裡掃地。我小時候進入少林寺，他老人家就在了。貧僧今年七十八歲。可見，那位老人家，至少已經是百歲以上。”
玄難說道：“我們不知道老人家是哪一輩的前輩。我們只要知道他是大宗師，是我們少林寺佛法武功最高的人就行了。”
戒律院首座說道：“玄難師兄，明天前輩要和陳康比武，如何是好？那陳康是大宗師。我有些擔心。”
陳康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歲，年輕力壯，又武功高絕。肯定不好惹。
掃地僧雖然也是大宗師，但是他年紀太大。
拳怕少壯。
真要是打起來，留不住手，老和尚有了損傷，少林寺可損失不起啊。
少林寺好不容易冒出來一位大宗師，要是則損了。不知道少林寺什麼時候，再纔會誕生大宗師。
玄難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前輩答應跟陳康比武，我們沒有辦法阻止。咱們只能祈求佛祖保佑。如果真要有損傷，希望是陳康被擊傷。”
大宗師之間的比武，不要說玄難他們，就算是虛竹有着兩百多年的功力，一樣沒法插手。
虛竹看似很強大，但他那一身內力，是來自無崖子、巫行雲、李秋水。
虛竹的兩百年功力，那只是“量”的堆積，並沒有達到“質”變。
陳康和掃地僧，是完成了蛻變，武功達到了另外一個層次，不能再以真氣的量來衡量，而是要看生命力和體能。
身體素質、戰鬥意志、思想情緒等各方面，虛竹差了陳康和掃地僧幾個等級。
陳康和掃地僧成爲大宗師，是靠自己苦練而來，是可以完全駕馭自身的力量。
虛竹想要成爲大宗師，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
蕭峰、虛竹、段譽，三人正在喝酒。
段譽說道：“大哥，二哥，你們說，明天誰會贏？”
蕭峰搖頭道：“不好說。陳康兄弟雖然剛成就大宗師，但他畢竟年輕。掃地的老前輩功力更深厚，但是他年紀大了。”
歲月不饒人。
哪怕是大宗師，也遭不住時間的侵蝕。
就算身體機能衰老比常人要慢，可是依然是在衰老。
虛竹問道：“大哥，陳康是丐幫的人，他練的是降龍十八掌嗎？”
蕭峰搖頭說道：“不是。陳康兄弟練的是內家拳，不是丐幫的武功。”
虛竹和段譽對視一眼，暗自搖頭，內家拳，沒聽說過啊。
段譽說道：“其實，不管是陳康贏，還是那位掃地的老前輩贏，都沒有關係。他們是大宗師，就算輸了，也是站在江湖武林最頂尖的強者。二人不是約定了點到爲止嗎？不用擔心。”
蕭峰搖頭說道：“點到爲止，說起來簡單，可是要做到，難如登天。尤其是功力不相伯仲，切磋的時候根本就沒法保留。一招不慎，就會出現死傷。”
蕭峰是戰鬥天才，他經歷過很多次的比武格鬥，當然清楚比武切磋的兇險。
有時候，不是你想就能點到爲止。
……
阿朱和阿紫給段正淳敬茶。
跟着阿朱和蕭峰一段時間，阿紫變了很多，不再像是以前那樣桀驁不馴。
她叛逆歸叛逆，但是做事情不再肆無忌憚，而是開始考慮後果。這就是好事兒。
“爹，陳康和掃地僧前輩比武以後，伱帶我們回去見一見孃親。”阿朱說道，“我和妹妹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孃親呢。”
段正淳點頭說道：“是該帶你們回去見一見你們的娘。她要是知道你們還活着，一定會非常開心。”
阿朱和阿紫的母親是阮星竹。蕭峰要和阿朱成親，就必須要去見一見丈母孃。
阿朱和蕭峰是很般配。這一門婚事，段正淳同意了。
段正淳看向阿紫，說道：“阿紫，我看那個遊坦之挺喜歡你啊。你是怎麼想的？”
阿紫冷哼一聲，說道：“遊坦之呆頭呆腦，沒有一點英雄氣概，我纔不喜歡他呢。”
段正淳說道：“遊坦之是挺不錯的年輕人。他小小年紀，就能成爲江湖中的頂尖高手。他的師父又是大宗師強者……”
遊坦之的武功和身份，其實是配得上阿紫。
更何況，遊坦之還有陳康做靠山。
一位大宗師強者的分量，阿紫不明白，段正淳很清楚。
阿紫嘟着嘴，說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遊坦之。”
遊坦之武功不弱，又是丐幫之主，按理說他算是走上了人生巔峰。
可惜，阿紫喜歡的是蕭峰那樣有英雄氣概的大英雄。
遊坦之沒有蕭峰身上那種義薄雲天的氣概。
阿紫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感情的事情，沒有任何理由可講。
……
次日上午。
少林寺後山。
有資格來後山的人不多，但是能來的人，全部是一流之上的武者。
陳康已經在等着了。
掃地僧顫顫巍巍走了過來。
陳康說道：“大師，咱們直接開始吧。”
掃地僧點頭說道：“可。”
掃地僧深吸一口氣，渾身筋骨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兩條白色長眉飛舞起來，眼睛不再渾濁，而是變得非常明亮。
陳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掃地僧把易筋經神功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又以枯榮禪功鎖住生機。他現在把功力和生命力釋放了出來。
掃地僧臉上的皺紋開始消散，肌肉飽滿起來，臉上的肌膚充滿了彈性。身形不再是行將就木，而是變成一米八的身高，蜂腰鶴背，胸肌發達，手臂和雙腿顯得非常勻稱。
掃地僧變成了五十多歲的樣子。
他由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變成氣勢驚人的戰鬥形態。
掃地僧雙手合十，說道：“陳康先生，請！”
此刻，掃地僧的聲如洪鐘，目光似電，有着天下無敵的自信。
陳康定了定心神，說道：“大師完成了君子豹變，讓人歎爲觀止。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嘭。
陳康腳一蹬地，身體撕裂空氣，化作一道殘影衝向掃地僧。
陳康的攻擊非常迅猛，有着兇獸獵食的氣勢。一往無前，絕不退讓。
掃地僧很冷靜，不可能被陳康的氣勢嚇到。
掃地僧伸出手掌。
此刻他的手掌，不再是之前皮包骨頭的雞爪一樣，而是紅潤飽滿，甚至還帶點嬰兒肥，就像是菩薩佛陀的手掌。
轟！
陳康的拳頭被掃地僧的掌力攔住。
兩位大宗師爆發出來的力量，讓觀戰的人瞠目結舌，大受震驚。
二人同時後退幾步，卸掉了反震力量。
陳康感覺到，掃地僧對自身力量的控制精細程度，不在自己之下。
力量上陳康不輸掃地僧。
可是掃地僧有着精純的易筋經內功。
想要擊敗掃地僧，很難。
不過，陳康沒有絲毫退意，反而鬥志高昂。
擊敗掃地僧，奪得天下第一，陳康纔有成就感。
掃地僧驚訝道：“陳康先生，你竟然沒有真氣？你的武功……真是令人好奇。”
陳康說道：“沒有真氣，我一樣可以擊敗你。”
陳康再次衝向了掃地僧。
掃地僧不再和陳康硬拼，而是選擇以身法閃避。
掃地僧的筋骨是很強，但是他畢竟年紀太大了。每一次跟陳康硬拼，都要損耗他的元氣和壽命。
反正陳康的力量強度，他已經試出來了。
硬拼，對自己不利。
掃地僧決定用真氣來和陳康戰鬥。
掃地僧練的是“一葦渡江”的輕功。
這門輕功，是達摩老祖的絕學。
掃地僧在地面滑行，非常流暢。他把身法練到了極致，就像是傳說中的神足通一般，神出鬼沒。
陳康連續好幾次和掃地僧擦肩而過，就是沒有碰到他的衣角。
陳康暗道：“老和尚的身法好厲害。沒想到，少林寺竟然還有着如此厲害的身法。我的八卦游龍步，比起老和尚的身法弱了一籌。我只能用凌波微步，纔可以勉強追上他。”
陳康還沒有創出屬於自己的身法，只能用凌波微步。
不過，陳康用起凌波微步來，比起李秋水的身法還要驚豔。
陳康的身影每次閃動，就會出現在十丈外，就像是瞬移一般。
除了沒用真氣來催動，陳康可以是把凌波微步的功效發揮到了極致。
段譽驚呼道：“凌波微步。好快的速度。陳康竟然把凌波微步練到這種境界。我是遠遠不如啊。”
陳康用凌波微步，爆發出來的速度，至少比段譽快了兩倍。
要是段譽跟陳康爲敵，二人同用凌波微步，段譽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大宗師施展凌波微步，當然會不一樣。
不要說凌波微步這種高深的步法，就算是簡單的武功招式，陳康施展出來，也會有化腐朽爲神奇的效果。
陳康總算追上掃地僧，截住了他的退路。
陳康一擊直拳打出。
直拳，依然是陳康的殺手鐗，是用得最出神入化的攻擊招式。
轟。
陳康被震退。
掃地僧雙手合十，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
陳康望着掃地僧體外出現的真氣護罩，震驚道：“三尺氣牆，好本事。大師，真氣被你玩出了新花樣。你的內力氣牆，堪稱是絕對防禦，比起金剛不壞神功，只強不弱。”
掃地僧說道：“陳康先生能將老僧逼到這個程度，我不得不使出這一招。陳康先生要是能破了老僧的三尺氣牆，就算是我輸。”
陳康點頭說道：“好。那我就看一看大師的三尺氣牆的防禦力，到底有多強。”
陳康深吸一口氣，身體像是充氣一樣，體型開始拔高，直到達到一米九五，才停止了下來。
陳康的身高，直接增高了二十一釐米，皮膚下的筋脈如網狀佈滿周身。
鳩摩智震驚道：“怎麼可能。陳康真的練成了龍象波若功第十三層？他是怎麼做到的？”
陳康現在的狀態，跟龍象波若功第十三層功法中描述的狀態，是一模一樣。
此刻的陳康，變成了一個巨漢，好似魔神附體。
更重要的是，陳康對力量的掌控精細程度，並沒有降低。
砰砰砰……
陳康一拳一拳打在掃地僧的氣牆上面。
掃地僧的筋骨不如陳康，但是他的真氣精純渾厚，抵擋住了陳康的拳勁。
陳康暗道：“打不破。三尺氣牆的防禦，真這麼強大嗎？我不相信。”
陳康靈光一閃，腦海中想到了《五雷正法》中的掌心雷發力技巧。
之前陳康是借鑑《五雷正法》來推演雷音洗髓。
此刻，陳康借鑑道家“雷法”的發力技巧來戰鬥。
陳康是內家拳大宗師，學習各種發力技巧，是輕而易舉。
“哈！”
陳康大喝一聲，拳頭上爆發出更強的穿透力。
轟。
拳勁擊穿了氣牆。
掃地僧表情微微一變，渾身一顫，如遭雷擊，向後退了幾步，體外的三尺氣牆消散。
掃地僧吐出一口鮮血。
掃地僧看向陳康，目光有些複雜，說道：“拳如雷霆。陳康先生用的是道家的雷法吧？老僧的三尺氣牆，抵擋不住你的拳勁。我輸了。”
陳康眼神透露出一絲疲憊，剛纔那一拳，消耗掉了他九成的體能。
陳康說道：“我用的是五雷正法中的發力技巧。大師你一百多歲，還能有如此強大的體力，真氣至精至純，陳康佩服。我比大師年輕七十歲，是我勝之不武。”
贏了，不可張狂。
掃地僧很強，三尺氣牆的防禦力真的很驚人。
其實，陳康這次贏得非常僥倖，要是掃地僧再年輕十歲，陳康就未必是對手。
“阿彌陀佛。”
掃地僧唸了一聲佛號，身上的筋骨肌肉乾癟下去，臉上再次浮現皺紋，眼神比起之前更加渾濁。
他的樣子，和先前相比，更加蒼老了。
和陳康比武，雖然是點到即止，但是過度消耗體能和真氣，老和尚至少損耗了八年的壽命。
陳康暗道：“我不能鬆懈。大宗師不是武術家的終點，而是又一個開始。”
掃地僧的武功修爲，就是這個樣子了，這輩子不可能再有突破。
陳康還年輕，還有可能打破大宗師的極限，把武術練到新的高度。
陳康可不想數十年以後，自己變成掃地僧老態龍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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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