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他們在技藝上動了手腳
砰。
遊坦之和鳩摩智對了一掌，二人同時後退。
遊坦之退得更遠一些，不過他腳下的石板完好無損。
鳩摩智腳下的石板，留下了半寸深的腳印，石板破裂。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遊坦之在對力量的控制上，要勝過鳩摩智一籌。
遊坦之說道：“明王，少林的七十二絕技你已經試完了吧？可惜，哪怕你招式再多，也破不了我的‘亢龍有悔’。”
鳩摩智有沒有使完七十二絕技，遊坦之不知道。但是遊坦之發現，鳩摩智的招式開始重複。
這就說明，鳩摩智有些技窮。
鳩摩智表情一陣變幻，衣袖中的暗器隨時待發。
陳康說道：“好了，停手吧，不要再打了。鳩摩智，我弟子的武功入得了你的法眼吧。”
鳩摩智冷哼一聲。
遊坦之退到陳康的身後，暗自鬆了一口氣。
要是再打下去，遊坦之感覺自己可能會輸。
論功力深厚，還是練武幾十年的鳩摩智強一點。
不過，遊坦之跟隨陳康練武才幾個月的時間，還不到一年。他能有這樣的成就，算得上是前無古人了。
掌握了真正的核心技術，是可以複製成功的。
陳康掌握的武術技藝，那都是真正的乾貨，是核心訓練技術，就像是實驗數據一般。沒有一點故弄玄虛。
正因爲如此，遊坦之在陳康的訓練過程中，每次訓練都是落到了實處，武功自然突飛猛進。
陳康說道：“鳩摩智，伱連我徒弟都贏不了。想來，你不會再跟我打了吧？”
遊坦之說道：“師父，您說得對。鳩摩智的武功，不配跟你打。”
鳩摩智很憤怒，可是他就是不敢對陳康出手。
陳康笑着說道：“不過，我還要謝謝你鳩摩智。要不是因爲你，我不可能把龍象波若功練到大成。”
鳩摩智瞳孔一縮，大聲說道：“你練成了龍象波若功第十三層功法？不可能，絕不可能。密宗千年以來，除了創出這門護法神功的祖師，再沒有人練成第十三層功法。”
陳康說道：“信不信由你。”
陳康沒有給鳩摩智展示龍象波若功第十三層功力，因爲沒有必要。
……
蕭峰、慕容復、丁春秋、段正淳……
該到的人，全部都到了少林寺。
蕭峰是帶着阿朱和阿紫一起來的。他來少林寺，有兩件事情要辦。第一是給陳康送喜帖，他要跟阿朱成親了。第二是揪出真兇。
查了那麼久，蕭峰不可能沒有一點收穫。三十年前的事情，蕭峰知道了一些端倪。
隨後。
蕭遠山、慕容博，皆現身了。
玄慈和葉二孃的姦情曝光，虛竹是玄慈的兒子被確認。
哎。
反正是各種真相被挖了出來。
陳康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歷史上，有太多的真相，皆是埋藏在時間長河之中。
武術技術上，陳康會刨根問底，追求真理。可是在人際關係，恩怨情仇方面，往往是難分黑白。屁股決定腦袋，站在哪一方，就爲哪一方說話。
什麼正義，什麼邪惡，陳康不會去劃分。江湖上的正邪、黑白、就算是聖人也分辨不清楚。
只能說人心難測，名利動人。
古往今來，普通老百姓就像是草芥一樣卑微活着，也像草芥一樣低賤死去。
有些時候，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望。哪裡還有精力去尋求什麼真相。
蕭遠山和蕭峰，正在跟慕容父子廝殺。
鳩摩智自稱是慕容博的好友，他當然是幫慕容父子。
不過蕭峰和蕭遠山的確兇猛，以二敵三，竟然不落下風。
遊坦之說道：“師父，我們要不要出手幫忙？”
陳康反問道：“幫誰？”
遊坦之說道：“蕭峰父子是契丹人。要不……我們幫慕容公子？”
做了丐幫幫主，遊坦之的思維有了一些變化。做事情往往會考慮“大義”。
可是。
陳康看來，蕭家和慕容家的仇恨，只能算私人恩怨，還上升不到國仇的層次。
慕容家只是武林世家，沒有牽扯到朝堂和軍隊，想要復國，卻在江湖上混。有些不可理喻。
復國造反的套路，慕容家都沒有掌握，就註定他們會失敗。
陳康看了遊坦之一眼，說道：“你小子還是太年輕。蕭峰是契丹人，慕容復是鮮卑人。你身爲漢人，幫誰都不合適。蕭家和慕容家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己解決。”
遊坦之點了點頭。之後他又看了看遠處的阿紫。
蕭峰是阿紫的姐夫，不到萬不得已，遊坦之不會跟蕭峰爲敵。
畢竟，遊坦之這小子還在對小阿紫戀戀不忘。
陳康說道：“你就在這裡看熱鬧吧。我去見一個人。”
遊坦之問道：“師父要見誰？”
陳康說道：“是一個掃地老和尚。”
遊坦之說道：“師父，我跟你一起去。”
陳康搖頭說道：“你還是仔細觀摩蕭峰他們的搏殺技藝。你和蕭峰雖然練的都是降龍十八掌，但是蕭峰的掌法比你剛猛精妙多了。跟着蕭峰學一學。”
與其說是降龍十八掌成就了大英雄蕭峰，還不如說是蕭峰讓降龍十八掌散發出最耀眼的光芒。
降龍十八掌不是蕭峰所創，但是好像這門武功是專門爲蕭峰打造。
蕭峰施展降龍十八掌猶如戰神附體，可以把掌法提升到120%的威能。
……
走到藏經閣大門前。
陳康擡頭一看，見到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老和尚拿着掃帚正在打掃閣樓。
老和尚掃地很輕柔，很仔細，好像怕把螞蟻給碾死了。
藏經閣內部一塵不染，書冊擺放得整整齊齊，全是老和尚的功勞。
陳康抱拳道：“陳康見過大師。”
老和尚停下掃地的動作，看着陳康，渾濁的眼睛突然精光一閃。
掃地僧唸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陳康先生年紀輕輕，就是大宗師了，真是令人驚歎。”
陳康說道：“陳某不過是初入大宗師，跟大師沒法比。”
掃地僧臉上有很多的皺紋，相貌蒼老，動作緩慢，好像隨時會倒地不起。
這只是表象。
陳康感知到，掃地僧儘管年紀超過了一百歲，但是他的體內蘊含着強大的生機。
如此陳康沒有猜錯，掃地僧練的是正宗的易筋經。他一身筋骨強勁，真氣精純無比。
佛門有一門武功，叫枯榮禪功，很神奇。枯榮禪功可以把生機蘊藏在身體深處，讓外表看起來蒼老，但是其實是爲了含住生命元氣，減緩衰老。
枯榮禪功的理念，倒是跟逍遙派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有點類似。
唯我獨尊功只有天山童姥在練，每三十年“返老還童”一次。
只可惜，天山童姥陷入到情情愛愛當中不能自拔，否則，以她的天資，專注修煉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怕是數十年前，就已成爲大宗師。
掃地僧看似行將就木，暮氣沉沉，老朽不堪，那是因爲他以枯榮禪功鎖住了生機，減緩身體衰老。
其實掃地僧至少還可以活二三十年。
掃地僧不知道陳康來少林寺有何目的。
他看着陳康，眼神帶着一絲警惕，說道：“陳康先生，你已是大宗師境界，是江湖武林中最厲害的強者。藏經閣裡的這些武功秘籍，對你沒什麼用了。”
陳康說道：“我來此，不是爲了七十二絕技。我是想要和大師切磋一下武藝。”
七十二絕技的招式，陳康見到鳩摩智施展過。
以陳康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已經學會了這些招式。
武術造詣達到陳康這樣的程度，任何招式，都可以輕易施展出來。
陳康不在意七十二絕技。
少林寺能對陳康有點幫主的武功秘籍，可能只有《易筋經》和《洗髓經》了。
不過，少林寺的《洗髓經》已經失傳了，實在是可惜。
砰！
掌力相撞的聲音傳來。
慕容博藉着蕭峰的掌力，施展輕功，化作一道殘影，衝進了藏經閣。
蕭峰和蕭遠山追了過來。
緊接着。
慕容復、鳩摩智、遊坦之等人也趕了過來。
陳康走進了藏經閣。
遊坦之喊道：“師父。”
慕容復誤以爲陳康要對父親慕容博出手，立刻呵斥道：“陳康，此事是我慕容家和蕭家的恩怨。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插手。”
蕭峰曾經是丐幫之主。陳康又是丐幫的人。慕容復懷疑陳康要幫蕭峰，是情理之中。
慕容復不等陳康回話，就以劍術攻向了陳康。
陳康手一揮。
“嘭。”
長劍斷裂，慕容覆被強大的拳勁震飛了出去，掉在地上大口吐血。
慕容復的武功，連鳩摩智都不如，他在陳康這位大宗師面前……太弱了。
“復兒。”慕容博見慕容復受傷，心中急了。
慕容博以少林般若金剛掌攻向陳康。
遊坦之憤怒道：“老賊，你竟敢對我師父出手。你活膩了吧。”
慕容博偷學了少林寺的般若金剛掌，掌力非常兇猛。
可惜在陳康面前，不夠看。
陳康一拳打出。
整個藏經閣的空氣好像震盪了一下。
之後，拳勁爆發。
砰。
慕容博一樣不是陳康的一招之敵，他比慕容復好不了多少。
陳康的力量可以輕易碾壓慕容博。
突然。
掃地僧化作一道幻影，出現在慕容博的面前。
掃地僧怕陳康再次出招打死了慕容博。
掃地僧說道：“陳康先生，您是大宗師強者，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請您稍安勿躁。”
陳康說道：“我無意與任何人爲敵。可是有人先要攻擊我，那就另當別論。不過，看在大師你的面子上，我這次就放過慕容父子。”
掃地僧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老僧就知道陳康先生有慈悲心腸。”
陳康暗自搖頭，什麼慈悲心腸？自己可不在乎。
此刻，大家才知道，原來陳康竟然是大宗師強者。
眼前這個老和尚，剛纔的速度極快，除了陳康沒人看清，肯定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強者。
沒想到，少林寺最厲害的人，不是玄慈方丈，而是隱居砸藏經閣裡的掃地老僧。
掃地僧走到蕭遠山面前，講述了蕭遠山來偷學藏經閣的武功的事情，還指點出蕭遠山身體不適，練出了毛病。
隨後，掃地僧又來到慕容博面前，同樣指點出慕容博的身體出了問題。
掃地僧說，他們需要修煉佛法纔可以化解身上的戾氣，治好身上的暗傷。
陳康面帶微笑。
遊坦之輕聲問道：“師父，大師說的可是真的？沒想到，練少林寺的武功，竟然還需要有佛法來配合。我還是一次聽說呢。”
陳康說道：“別聽老和尚瞎扯。武術技藝和佛法，完全是兩碼事。技藝就是技藝，跟佛法沒有任何關係。”
遊坦之說道：“可是師父，蕭遠山和慕容博練了少林寺的絕學，身體出問題。這一點不會作假吧？”
陳康點頭說道：“蕭遠山和慕容博的身體因爲練武出問題，有暗傷，倒是真的。不過，他們練的《大伏魔掌》和《般若金剛掌》，肯定是有人在掌普中做過手腳。”
七十二絕技，那是少林寺立足江湖的根本。就這麼放在藏經閣的二樓，隨便一個人就可以來盜取偷學？
陳康是不相信。
陳康敢肯定，藏經閣裡的佛經是真的，甚至還有一些是梵文原本。可是武功秘籍中的一些技藝，少林寺的高僧們肯定暗中做了手腳。
武功秘籍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技藝是真的，只需要有百分之一是假的，那麼修煉者身體就一定會出問題。
七十二絕技中的這個“技”字，就說明一切問題。
武藝是一門高深的技術。技術需要嚴謹，來不得半點虛假和差錯。
蕭遠山和慕容博不需要什麼佛法療傷。只要放棄武功，或者修煉完善版本的武功技藝，暗傷自然就會逐漸痊癒。
陳康暗道：“少林寺真是會玩兒啊。說是老謀深算也不爲過。真正的絕技，宗門核心人員練習。藏經閣裡放一些假的武功秘籍，吸引外人來盜取練習。身體出問題，就自然會再來找少林寺。少林再以‘佛法’化解對方的傷痛，彰顯慈悲，還能讓人感恩戴德。時間一長，少林寺自然就掌握了話語權，擴大了佛門禪宗的影響力。”
掃地僧替蕭遠山和慕容博調理了一下身體，穩住他們體內的暗傷。
“陳康先生，老僧多謝了。”掃地僧對陳康說道。
爲何要謝陳康？
因爲陳康並未揭穿他的把戲。
掃地僧的說辭，以佛法來化解身體的傷痛，可以欺騙別人，但是騙不了大宗師陳康。
陳康說道：“倒是要恭喜大師。蕭遠山和慕容博皈依佛門，以後少林寺就又多了兩位頂尖強者。他們將來或許可以成爲大宗師。”
只要蕭遠山和慕容博的身體痊癒，再練習完善的《大伏魔掌》和《般若金剛掌》，未必沒有問鼎大宗師的機會。
掃地僧搖頭說道：“想要成爲大宗師，武功秘法，修煉資源，個人天賦，意志心性，缺一不可。難，太難了。老僧是機緣巧合，才成就了大宗師。”
陳康不認可掃地僧的話。
之所以成爲大宗師難，是因爲沒有掌握核心技藝。
只要掌握了核心武術技藝，成爲大宗師，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技術層面，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就沒有機緣和運氣一說。更不可抱有僥倖心理。
當然，陳康沒有反駁掃地僧。跟掃地僧爭論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畢竟陳康對武術的理解，跟掃地僧完全不一樣。
陳康說道：“大師，跟我打一場。”
掃地僧點頭說道：“好。明天上午，少林寺後山。咱們比武切磋，點到爲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