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得沒錯,這裡是念兇黑顏記憶中的惡羅海城,被某種未知力量投射出來的影城,所以千百年來,這裡的景象纔會一成不變。”
江帆一進入假惡羅海城,就感受到了一股侵蝕之力,體內的麒麟血沸騰,當身體浮現出麒麟紋身,纔將這股侵蝕之力抵消。
老洋人驚呼:“你是說我們不是在惡羅海城,而是進入了幻境?!”
江帆點點頭:“可以這樣說,根據古藏經文記載,蛇神擁有行境幻化,操縱虛數空間,侵蝕現實空間的能力,幾乎等同造物能力,鬼洞便是蛇神創造而出,而輪迴宗利用這股力量,製造了這座影子惡羅海城迷惑外人。”
對於淨見阿含、火瓢蟲這些生物,江帆都有自信對付,可蛇神的強大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範圍,可以說是神,或者更高維度的生物。
哪怕已經死了,可依舊精神不滅。
江帆甚至認爲魔國之所以一次次地祭祀蛇神,是被蛇神蠱惑。
至於蛇神的意圖,按照常規套路,多半是想復活。
這並非沒有可能,很難想象蛇神真的復活,會對這個世界帶來什麼影響!
太遙遠的事,江帆只是想想,不會深究,只要關閉了鬼洞,解除扎格拉瑪族的詛咒,他就算大功告成了。
眼前的惡羅海城,算起來是輪迴宗利用念兇黑顏的鬼眼開啓的行境幻化,製造而成的影城,如果不是知道劇情,江帆都很可能被欺騙。
這種將幻象實體化的能力,確實很強悍,起碼如今的江帆無法做到。
再看鷓鴣哨,江帆赫然發現他身後浮現出一團黑氣,當即說道:“鷓鴣哨,把你的揹包打開。”
“有什麼問題?”
鷓鴣哨有些疑惑,可手上的動作卻不慢,麻溜地打開揹包。
江帆從揹包裡拿出雮塵珠,發現雮塵珠表面上的玉石正在逐漸融化消失,露出了原本的形態。
老洋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雮塵珠被獻王吞入口中,和獻王的屍身一併玉化,哪怕他師兄鷓鴣哨將其剝離,可雮塵珠外表還是有一層玉質結構附着其上,難以清除。
因爲害怕損毀雮塵珠,鷓鴣哨只能放任不管。
沒想到現在卻產生了新的變化,不知道是好是壞?
“雮塵珠在吸收鬼洞中混沌之氣的能量,這纔是它最初的形態。另外你們有沒有感到身體出現異常?”江帆問道。
老洋人聞言,說道:“我的後背好像有些癢。”
“我也是。”
“我也是。”
鷓鴣哨,花靈和旺達意識到情況不對。
“師兄,你幫我看看。”
老洋人掀開背後的衣服,鷓鴣哨一看,發現老洋人的肩膀上,不知何時長出了一圈紅疹子組成了眼球的形狀。
鷓鴣哨和旺達身上也有,花靈雖然沒有掀開衣服,但八成也中招了。
扎格拉瑪族的後代,雖然身負鬼眼詛咒,但除了第一代,其他後裔並沒有鬼眼的標記,只是身體的血液最終會變成金色而死亡。
如今的鬼眼詛咒,對他們來說其實沒什麼影響,不過待在鬼洞越久,他們的詛咒就越嚴重。
這就是行境幻化的可怕之處。
行境幻化不僅可以將虛幻變爲現實,而且但凡是見過行境幻化的人和牲畜,都會被打上鬼眼印記。
而受到鬼眼詛咒的人,在四十歲左右,血液中的血紅素會逐漸減少,血管內的血液慢慢變成黃色泥漿,把人活活折磨成地獄裡的餓鬼。
距離鬼洞越近,詛咒就會越嚴重。
至於牲畜會如何,不得而知。
“看樣子,這裡十有八九是鬼洞!”
鷓鴣哨看到老洋人、旺達身上的鬼眼之後,已經可以確定這裡並不是真正的惡羅海城,而是無底鬼洞。
根據扎格拉瑪族的傳承,只有鬼洞才具有讓人遭受鬼眼詛咒的力量,而旺達、老洋人他們身上的鬼眼,很好地證實了這一點。
鷓鴣哨歉意地看向江帆和旺達:“江帆,旺達,是我們連累你們了!”
“我沒問題。”
江帆褪下道袍,露出麒麟紋身,身上並無鬼眼標記。
“我的麒麟紋身可萬邪不侵,你們也不用擔心,只要關閉了鬼洞,詛咒就會消除,影城之中應該有暗門,休息一下,再行動。”
衆人一路走來,身上都揹着不少東西,確實有些疲憊。
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食物補充體力,然後開始尋找起來。
走在死寂的惡羅海城影城之中,周遭的洞屋內空空如也。
一些洞中,或陰暗潮溼的地方,可以看到許多比老鼠還大的蟑螂。
果然不愧是生命力頑強的小強,在鬼洞之中都可以生存繁衍!
怒晴雞啄食了幾隻蟑螂當零食,胃口也是好,看它津津有味的樣子,估計這裡的蟑螂蛋白質很高,沒準是牛肉的六倍。
當衆人來到影城地下的盡頭時,看見了兩扇虛掩着的大石門。
通道的左右兩側還各有一道門洞,門洞上分別嵌着一藍一白兩塊寶石,與九層妖樓石臺上的水晶類似。
鷓鴣哨用手電筒往裡一照,左側的洞內有數十平米空間,穹頂很高,深處有個石頭雕刻的鬼頭雕像。
那鬼頭面目醜惡猙獰,下頜刻着一排七星瓢蟲的圖案,四個角落裡燃着微弱的牛油燈,最中間的地面上,並排放着黑牛、白馬兩隻被蒸熟了的祭品。
另一邊門洞裡的事物也差不多。
旺達翻出古藏經卷:“這是魔國的冰宮與火宮,通道就在前面。”
江帆擡手推開石門,頓感一陣惡寒邪氣撲面而來,太極真炁透體而出,抵禦着陰寒之氣。
打着手電筒走進其中,江帆發現這裡是一間珠光寶氣的神殿。
石柱上都有燈火,牆上滿滿當當地繃着幾百張人皮製作的繪卷。
輪迴宗的人用紅、白、黑、藍四色,將惡羅海城中的重要事件,都紋在了這些人皮之上。
殿中還有一些大型祭器,最深處則是一些衣不蔽體的女性神像。
旺達、鷓鴣哨通過人皮上的繪卷,逐漸理出了一條條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