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醫院。
急診科。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得出了一個結論，程鋒的身體很健康，除了有點腎虛之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連軟組織挫傷都沒有。
但令人奇怪的是，程鋒一直在那嚷嚷着疼。
反覆覈對了化驗單，值班醫生決定再重新做一套檢查。
結果，不出意外，各項指標還是正常的。
「醫生？」
「怎麼樣？」
眼見醫生回來了，吳狄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你們倆不是在演戲吧？」
值班醫生狐疑的看向吳狄，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不論多麼難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人或許會出錯，但機器不會騙人，數據不會欺騙。
檢查報告，他覈對了好幾遍，並且這次檢查他全程跟着，期間沒有出現任何錯誤。
覈實無誤，患者的身體很健康。
如果硬要說問題，那也只是腎虛和前列腺有點炎症，別的地方，都很健康。
大晚上的，如果不是因爲上級領導特地打了個電話，值班醫生甚至想直接將這兩個人轟出去。
裝病，好玩嗎？
「結果出來了，和之前一樣，指標全部正常。」
然而，考慮到人家的背景，即便值班醫生一肚子的怨氣，也擺出和顏悅色的樣子。
「啊？」
吳狄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程鋒，起身都費勁，還能一切正常？
剛剛做磁共振的時候，還是兩個人幫忙，方纔把程鋒擡到了機位上。
「報告單上，
確實是這樣。」
說着，值班醫生提出了一個建議。
「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換一家醫院重新檢查一遍。」
「額。」
雖然值班醫生已經儘可能的壓住怨氣了，但臉上偶爾閃過的不耐煩，還是被吳狄看到了。
兩次檢查都沒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首先，瘋子的疼痛感應該不是騙人的。
其次，打過招呼了，醫院這邊的檢查，應該也不會隨便敷衍。
那，到底是哪邊的問題？
念及至此，吳狄陷入了迷茫。
另一邊。
程鋒坐在輪椅上，唉聲怨氣的等待着檢查結果，忽然間，他發現身上的疼痛感減輕了幾分。
很快，那種痛入骨髓的疼痛感便如潮水般消退。
嗯？
片刻後，程鋒將信將疑，準備起身試試看，只見他雙手撐住輪椅的扶手，然後非常輕鬆的站了起來。
好了？
對面的通道中，值班醫生看到程鋒起身的這一幕，當即發出一聲冷哼，轉身便走。
有錢，就能隨隨便便欺負人是吧？
這種行爲，當真是極其惡劣！
明天等主任來了，必須要好好告他一狀！
「瘋子，你這是？」
吳狄一熘煙小跑到程鋒身邊，面色訝然道。
「我好了！」
程鋒興奮的跳了跳：「老吳，你看！」
不對。
下一秒，程鋒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來醫院有兩個目的，一是治傷，二是開傷情鑑定報告來的。
身體好了，固然讓他高興，但這也代表着，傷情鑑定報告開不出了。
沒有這份報告，他拿什麼去報警？
「好了就好。」
吳狄也跟着高興，
瘋子受傷是因爲他的事，如果真的落下什麼病根，他良心難安。
幸好沒事。
此刻，他也懶得去管報告的事了。
管它呢！
身體好，纔是最重要的。
「對了，老吳，檢查報告呢？」
旋即，程鋒伸手問吳狄要檢查報告，他嚴重懷疑醫院的水平。
自己明明痛得要死，結果卻查不出任何問題。
庸醫！
「報告在這呢。」
吳狄亮出攥在手上的報告：「醫生說了，和之前一樣，指標一切正常。」
「而且，你現在這不是好了嗎，這說明人家的報告沒問題。」
「呸！」
程鋒罵罵咧咧道：「這報告肯定有問題，明天我就找人投訴！」
旁人不知道，他自己還能不知道，剛剛那會有多痛嗎？
不行！
這事，決不能這麼算了。
……
……
……
次日。
和合苑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內，程鋒和一個戴着帽子的中年男子對立而坐。
「這是照片。」
程鋒將「石小勐」的個人照片推到了中年人面前。
「我只有一個要求，盯住他！」
「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包括且不限於，去過什麼地方，買了什麼東西，和哪些人接觸過。」
「另外，特別注意他和哪些女性有過接觸，如果發生任何親密行爲，記得拍下照片。」
昨天晚上，程鋒想了一夜，覺得不能簡單的放過石小勐。
找人打對方一頓，固然簡單解氣，但違法不說，打不打得過還是個未知數。
因此，程鋒打算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石小勐不是撬兄弟牆角，和楊紫曦不清不楚的嗎？
那好。
我就派人跟蹤你，一旦發現你和楊紫曦有什麼親密行爲，就立刻拍下照片，留作證據。
然後，再將這些照片送到沉冰那邊。
讓沉冰認清你的真實面目。
再之後，程鋒覺得自己可以適時地出場，以同樣的方式，送一頂帽子給石小勐。
「嗯。」
「我記下了。」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然後就將照片揣進了兜裡。
這次的客戶，出手很大方，業務費一給就是兩萬塊。
此外，每天的基礎跟蹤費用就有一千五，每拍到一張關鍵照片就是兩萬塊的辛苦費。
而且住宿、出行、餐飲全部實報實銷。
難得的好活。
真希望能幹的久一點。
中年男子雖然很想盡快完成任務，但每天小兩千的固定收入，也是不錯的。
這活若是能夠持續兩三個月， 幹完這一單，他今年就能歇業了。
「好。」
「我先走了，有什麼消息，及時打電話通知我。」
囑咐完該囑咐的東西，程鋒乾脆利落的抽身離去。
他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盯人上，大好的花花世界，還等着他去享受呢。
反正他有錢，完全可以花錢買別人的時間。
所以，他請了個專業的私家偵探，雖然他知道開的價碼高了一點，超出了行業標準。
但只要能夠拿到想要的東西，多花點錢，他不介意。
「老闆，慢走。」
中年男子跟着站了起來，態度熱情的將程鋒送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