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聽令，準備啓動天弩箭陣。”
看着已經準備就緒的弓弩軍團，甘茂大手一揮就發達了攻擊命令。
聽聞將令，王齕準備的規模龐大到極點的弓弩軍團總計兩萬餘名秦軍將士跟操縱起各種強弓勁弩起來。
各種弓弩啓動的機關轉動之聲響起，弓弩發射裝置全部擡高，牀弩準備就緒，給弓弩紛紛裝填最少兩丈有餘的箭矢。
操縱數量超過兩千架重型牀弩的秦軍將士準備就緒。
至於剩餘一萬多名操縱弓弩的秦軍將士紛紛坐在地上，操縱起放在自己前方地上的重型弓弩。
將放置在自己身旁排又一排黑色的箭矢裝填在弓弩上面。
隨即這些秦軍將士直接仰面躺在地上，雙手拉動弓弦，雙腿蹬開弓身，射擊角度也是擡高，準備進行拋射。
在普通人的眼中弓弩都是用手操控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可是那僅僅只限於普通的弓弩。
而在這種重量更大，射程更遠，殺傷力更爲強大的重型弓弩面前都是需要手腳並用才能操控。
至於在天下之間能將弓弩這種武器威力發揮到極致的，也只有獨樹一幟的秦國了。
“放箭！”
甘茂轉過身來命令道。
“蹭蹭蹭……”
無數弓弩的弓弦顫動之聲響起，有大有小，王齕爲聯軍準備的天弩箭陣也在此時發動了。
無數長短不一的箭矢猶如一條黑色蛟龍一般紛紛升上天空。
數萬支威力強大的弩箭自函谷關城牆之後騰躍而起，向着函谷關之下的聯軍拋射而去。
“這纔剛過正午，天怎麼就黑了？”
正處在撤退與進攻交接之際的十萬聯軍心中都是涌現出這一種奇怪的想法。
可是馬上無數聯軍士卒的內心又被恐懼所替代。
擡頭望見那遮天蔽日襲來的烏雲，許多的沙場老兵都瞬間分析出了這團可怕的烏雲代表的是什麼，無人不感到膽戰心驚。
“後撤，後撤！”
“快，大軍全速後撤！”
“盾牌手舉盾，防禦，防禦啊！”
正率領着大軍準備互換進攻位置的王廖聲嘶力竭的吼道。
可是早已在函谷關之下擁作一團的十萬聯軍根本無法做出有效規避。
人與人之間只能瘋狂的互相推搡着後退，甚至踩踏着對方，可是又後退不得。
在後方突然看着如此鉅變情況的帶佗和田文等人更是感到恐怖。
如此可怕的萬箭齊發的陣勢在聯軍之中恐怕只有三十萬大軍才能展開吧。
看着如此鉅變，無人不感到心驚，都紛紛爲即將遭遇萬箭齊發攻擊的聯軍士卒捏了把汗。
“轟！”
數萬支箭羽猶如暴雨一般瞬間傾瀉在了十萬聯軍的頭頂之上。
無數聯軍士卒被可怕的強弓勁弩瞬間撕碎，並且殺傷範圍還在不斷的擴大。
“啊……”
無數被萬箭齊發擊中的聯軍士卒都是發出慘叫，隨即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根據目測僅僅是第一波攻擊，十萬聯軍就傷亡不下三千人。
其實這也是函谷關地形的結果，十萬聯軍只能擁作一團。
在可怕的天弩箭陣的攻擊下就這樣被當成了活靶子。
還不止這樣，從函谷關城牆之後不斷飛出一波又一波的箭雨，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傾瀉在聯軍之中。
原本黑壓壓，猶如烏雲，密密麻麻的擁擠在函谷關之下的聯軍士卒在天弩箭陣的攻擊下就和多米諾骨牌一樣排着隊列的大規模倒下。
王齕爲聯軍辛辛苦苦準備的天弩箭陣也在這時候發揮出了最強大的效果，猶如收割機一般無情的收割着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聯軍的盾牌手在這時候無疑是幸運的，因爲他們身上的盾牌能夠給予他們最大的保護。
可是也有一些倒黴的聯軍盾牌手直接被秦軍的重型牀弩擊中，連人帶盾直接被撕碎。
“大軍有序撤退，違令者斬。”
聯軍之中，手持盾牌的王廖大聲嘶吼道。
看着不斷倒下的聯軍士卒，王廖的心中在滴血啊！
這可是本國精銳，就這樣連秦軍的身都還沒有近到就折損如此之多，回去該如何交代？
而王廖也不愧是列國名將，眼見局勢即將脫離控制不可掌控之後。
帶領親衛部隊親自斬殺了幾十名推搡後退的聯軍士卒之後方纔逐漸穩定住局勢，逐漸帶領聯軍開始有序撤退起來。
隨着聯軍逐漸退出秦軍弓弩的射程範圍，王齕也命令弓弩軍團停止了攻擊。
“將軍，今日戰果喜人啊！”
只見從城牆之下跑上函谷關城樓上的甘茂看着王齕興奮的說道。
“將軍爲聯軍準備的天弩箭陣果然恐怖如斯！”
“在天弩箭陣的打擊下，聯軍一次性傷亡恐怕就已經接近四萬，而我秦軍將士僅僅折損不到兩千。”
“有將軍的天弩箭陣，再結合以今日之局勢，堅守函谷關半月時間怕是綽綽有餘啊，到時候援軍就算是爬也該爬到了吧！”
甘茂難掩其心中興奮之情，可是王齕卻是一點喜意也沒有。
“甘茂將軍，天弩箭陣雖然強大，可是已經吃過苦頭的聯軍恐怕不會再輕易上當了。”
王齕嘆了口氣說道，甘茂聞言愣了一下，也是反應了過來。
“是啊，任誰吃過如此大虧，恐怕也不會輕易上當。”
“況且天弩箭陣雖然強大，可是也繞不開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沒有那麼多的弩箭供其消耗。”
甘茂心中也是無奈。
想起剛剛天弩箭陣消耗的可怕數量，就連是甘茂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驚。
天弩箭陣一次性就要消耗一萬五千支箭矢，而剛剛天弩箭陣總共進行了二十餘輪萬箭齊發的打擊。
一共發射出了近三十五萬支箭矢，不然聯軍也絕然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傷亡。
消耗的箭矢數量已經是整個函谷關儲備的近半數量，一直使用天弩箭陣進行禦敵也着實不現實。
“那將軍，今後該如何禦敵呢？”
甘茂探尋着問道。
“死守待援！”
“第二波敵軍應該就要抵達函谷關之下了，把第二道殺招也用了吧。”
王齕說完，便在函谷關之下開始巡視和慰問起秦軍傷兵起來。
“援軍，還有援軍嗎？”
甘茂看着城樓上倒下的秦軍將士和函谷關之下已經堆得有近十丈高，規模足足有七八萬的聯軍屍體，心中苦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