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怎麼可能……”
“一百三十萬秦軍，一百三十萬秦軍啊！”
黑水部落首領直接癱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嘴脣哆哆嗦嗦的，難掩內心震撼。
那可不是十三萬，也不是三十萬，而是足足一百三十萬的秦國大軍啊！
黑水部落首領發誓，此生此世自己連聽都沒聽過如此可怕的敵軍陣容，更別提即將面對了。
整個黑水部落纔多少人？
不過區區四十餘萬而已。
整個越族又有多少人？
撐死了也就四百萬出頭吧。
黑水首領知道，越族在爆發戰爭時雖然號稱全民皆兵，但是卻不可能真正的全民皆兵。
除開老弱病殘還有女子，整個南疆越族之中能夠投入戰爭的也不過七八十萬人。
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沒有歷經過多少正規訓練的越族族人。
越族雖然民風彪悍，但是也根本無法和在中原統一戰爭中淘汰下來的秦國精銳相對抗。
而且更重要的是南疆越族部落分散，根本無法將所有力量集中。
不然黑水首領還有信心憑藉着南疆中險惡的地勢和秦軍周旋，到時候受不了南疆之苦又討不了什麼好處的秦軍只能黯然退兵。
可是如今秦國使臣的話，卻直接將黑水首領打入了深淵！
想到黑水部落即將面對着上百萬的秦國精銳，在無力反抗之下，四十餘萬族人盡皆被秦軍屠殺的場面。
黑水首領就感到不寒而慄，內心油然升起一股恐懼。
“此時此刻，首領還不能下達決斷嗎？”
看着癱倒在地，雙眼之中盡是迷茫和恐懼的黑水首領，秦國使臣出言問道。
不過秦國使臣倒也沒有因爲此時黑水首領看似無能的表現而產生輕視什麼的。
因爲秦國使臣知道，這不是黑水首領太無能，而是即將準備全面挺進南疆的秦軍實在太強大了。
強大到當聽到帶兵將領和大軍數量的時候就只能讓這些南疆越族部落產生一種無力抵抗的心情。
這已經不是原先越族只需要面對的大秦五十萬南疆軍團。
而是在集合了大秦北部精銳和東部精銳集合而成之後，擁有一百三十萬恐怖數量的南征軍團。
此非戰之罪也，實在是無力抗之！
“咳……咳……”
就在這時，從後方傳來一道蒼老的咳嗽聲。
黑水首領和秦國使臣望去，卻發現是一名手持黑木柺杖，身穿粗布布袍，模樣蒼老的老者走了上來。
只見這名老者身軀看似腐朽不堪，就好像即將就要不久於人世似的。
但是雙目之中散發出的精光卻讓秦國使臣都感到內心一震，絕非等閒之輩！
”莫非……這是……”
秦國使臣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但依舊有些不確定。
“黑水見過大祭司！”
“大祭司如今身患重病，應當好好臥牀休養纔是，何必如此勞累啊！”
看到這名老者，黑水首領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將這名老者扶住，語氣神態之中盡顯尊敬。
“如今事關我南疆越族四百餘萬族人之生死存亡，老夫身爲黑水部落大祭司還坐得住嗎？”
這名老者用手中黑木柺杖杵了杵地面，邊咳嗽邊說道。
讓一旁的黑水首領更加小心，生怕這名老者出了什麼意外。
……
“下官見過大祭司！”
看着黑水首領和老者的表現，秦國使臣終於確定心中猜測。
也是連忙對着這名身穿粗布袍的老者躬身一拜說道，同樣也是尊敬無比。
南疆局勢複雜，在南疆百越各大部落之中權力最大的雖然是部落首領。
但是在這些部落當中最有威望的無疑就是這些祭司了。
在這其中又以大祭司威望最爲崇高，甚至可以稱爲南疆百越各族的精神領袖。
這些祭司能夠獲得如此崇高的地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遠古之前九黎一族被從中原驅逐，來到這毒蟲猛獸橫生的南疆險惡之地。
在剛剛到來時，越族族人由於不熟悉南疆地理狀況，導致在各種條件下死傷慘重。
不過卻因爲有着這些祭司的存在，才能使被從中原驅逐的越族得以在南疆生存下來。
並且能夠一直薪火相傳，代代不絕，這些祭司可謂功不可沒。
原因就是這些祭祀的手中掌控着農耕漁獵和醫藥卜筮之術，指導着越族族人在這十萬大山當中繁衍生息，並且世世代代地位尊崇。
對於這類傳奇英雄人物，秦國使臣也是尊敬非常。
“秦使，關於南疆越族歸降之事事關重大，老夫欲和我族首領商榷一二，以作決斷！”
“還請秦使先行移駕，結果定不讓秦使失望……咳……咳……”
黑水不落大祭司虛弱的說道，一副日落西山之狀。
看着此情此景，秦國使臣也是嘆息一聲，明白如今黑水部落是否歸降全部都取決於這名大祭司了。
轉而便對着黑水大祭司躬身一拜：“希望大祭司能夠明智決斷，下官先行告辭。”
秦國使臣說完便緩緩後退，最終退出了石屋之中。
“大祭司……”
黑水首領想要張口說些什麼，但卻被大祭司擡手打斷了。
“唉！”
只見大祭司嘆了一口氣，轉而便是看向黑水首領說道。
蒼老的身形是那樣搖搖欲墜般的腐朽，目光是那樣的滄桑。
“首領你聽好，老夫即將駕鶴西去。”
“接下來老夫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希望首領能夠認真傾聽，莫要讓我黑水部落遭遇滅族之災啊！”
看着大祭司這般模樣，黑水首領心神一顫，雙目一紅，強忍着不讓自己掉下淚來。
黑水首領知道，今日之後，大祭司怕是要飄然仙去啊！
“父親大人儘管教誨，父親大人一言一行孩兒定將銘記於心！”
只見這時，黑水首領竟然屈膝跪在了大祭司的面前，對着大祭司接連叩首。
額頭都磕紅了，語氣之中難掩悲痛之情。
沒有人知道，當初那個大祭司從其他部落抱回來的孩子，如今黑水部落最有權力和最有威望的人竟然是父子關係。
石屋之中，大祭司看着黑水首領的目光之中滿是欣慰之色。
隨即兩人便不斷交談了起來，時不時從石屋之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
但卻根本聽不清石屋之內的兩人究竟在交談着什麼。
只知道一刻鐘的時間過後，石屋再次打開，黑水首領傳來了一個讓所有黑水族人感到天塌地陷的消息。
黑水部落大祭司——仙逝！
消息一傳出，整個黑水部落四十餘萬族人盡皆目光一暗，心中沉痛非常。
羣山之中盡是淒涼哭嚎之聲，他們這是在爲他們愛戴的大祭司逝去之後感到哀傷和爲其送行。
與此同時，黑水首領又是宣告一則消息。
即日起，黑水部落全體族人及其麾下領地全部併入華夏中原，協助秦軍進入南疆，接受大秦官府統一安排管轄。
不僅如此，在南疆最大的越族部落宣佈歸降之後，其餘原本態度強硬的諸多越族部落態度都是急轉直上。
陸陸續續宣佈接受大秦招安，其中也自然包括黑石部落和黑蛇部落這兩大除了黑水部落之外的南疆越族部落。
至此——秦國大軍在秦軍上將司馬錯指揮下陸續開進南疆！
兵不血刃之下便成功拿下百越蠻荒之地，使原本秦國諸將精心謀劃的深秋攻勢也是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