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蕭玉罪該萬死,請大人恕罪,從今往後蕭玉定以大人馬首是瞻。”
聽到張儀那彷彿刺入骨髓的話,蕭玉便是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一股寒意瞬間蔓延全身,香肩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連忙跪在地上震恐的說道。
看着蕭玉的樣子,張儀也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雖然蕭玉沒有明確表態,但是人老成精的張儀又怎麼會不知道蕭玉這幅態度所代表的意思呢?
死道友莫死貧道啊,況且還是兩個競爭對手。
——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
“本君這就調遣十名往生營殺手往生者輔佐於你,希望今夜子時本君能聽到蕭策皇子意外身亡的消息!”
聽到張儀的話,蕭玉眼眶之中也是有着清淚在眼珠子裡打轉,但卻強忍着沒有流出。
“蕭玉遵命!”
蕭玉恭恭敬敬的說道,但是口中言語卻彷彿千斤重擔一般,沉重無比。
“弟弟,對不起,姐姐保不住你,也不敢保你,爲何當初你就那麼不識時務呢?”
“帝國太強大了,強大到讓姐姐絕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蕭玉心中有些莫名悲苦的想到。
看着蕭玉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張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張儀早就明白,蕭玉這個女人心機深沉,權欲心極重,此人的淚水又有多少值得相信呢?
……
“大人,魏國燕北地區叛亂,亂臣賊子燕洵自稱燕王,起兵十餘萬,欲要攻入長安,顛覆大魏政權。”
“大魏皇帝元善聽聞雷霆震怒,以七皇子元徹爲主將,羽林衛中郎將樂毅爲監軍,以二十萬精銳大軍以鋪天蓋地之勢撲向燕北,敢問大人如何處置?”
“需要蕭玉動用秘府人員前往燕北刺探情報嗎?”
如今知道蕭策之死不可避免,蕭玉雖然感到無可奈何,但是也沒有絲毫辦法。
強行壓下心中悲苦,蕭玉再次開口問道。
毫無疑問,蕭玉雖然權欲心極重,心機深沉,但是卻非常的識時務。
——作爲棋子非常擁有一個棋子該有的覺悟!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帝國的戰爭基地就安置在燕北與魏國中心的交界之地。”
“到時候趁着兩軍激戰正酣,人困馬乏之時,帝國軍隊再一舉殺出,全殲大魏有生力量,一戰而定乾坤。”
“至於曾經收服世子燕洵和驍勇善戰的燕北軍隊這個想法就算了,不現實。”
“反正帝國軍隊如今正在跨越位面而來,那些所謂的草原精銳在帝國鐵蹄的面前戰鬥力幾乎爲零。”
“不堪一擊,不能收服,也不能任用,棄之可惜,食之則如鯁在喉,還是直接剿滅算了!”
事實上張儀也明白,自從樂毅將燕世城一劍梟首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帝國已經永遠不可能收服燕洵和驍勇善戰的燕北叛軍。
——畢竟這可是殺父之仇啊!
“還是陛下有先見之明,直到收服燕洵可能性極小,越過燕洵,直接將目光定在了宇文玥這個長安六俊之一,同時也是諜紙天眼的掌控人身上。”
張儀心中倒是對曾經嬴稷那目光長遠的安排感到欽佩和吃驚。
………
茫茫草原之上,充斥着一股寂寥蒼茫的氣息。
遠處望去,紅紅落日如同靜躺在地平線之上,讓人看上去心馳神往。
落霞與孤鶩齊飛,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此時雖然已是落日黃昏時節,但不知爲何,空氣中卻無時無刻的不在散發出一股戰爭硝煙的味道,好像黑暗前的黎明。
燕北——紅川城中!
此時整個紅川城都已經進入到了戰爭狀態,軍隊百姓一同修築城牆。
身穿紅衣紅甲,手持兵戈,充斥着草原男子彪悍氣息的軍隊正在城牆之上神色凝重的盯着前方一望無際的大地。
而在城牆之後,無數紅川城百姓則是被充分的調動了起來,不斷的運送修築城牆的材料進行城牆加高和糧食運輸。
總而言之,整個紅川城如今節奏緊湊,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感之中。
……
“賀瀟,敵軍即將兵臨城下,如今紅川城內的防禦如何了?”
紅川城城牆之上,一名身穿藍色勁裝,手持長劍,面容俏麗,英姿颯爽的女子正對着身旁的一名紅甲將領說道,但是眉宇之間卻不時閃過憂愁。
“將軍,紅川城本來就是燕北主城,城高牆厚,防禦力強悍。”
“再加上紅川城軍民夜以繼日的修建,如今紅川城防禦力已經再上一個臺階。”
“可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如今我等坐擁金湯之城,卻無足夠守城兵力,末將也是無能爲力啊!”
想到如今狀況,賀蕭也是苦澀無比。
如今大魏二十萬大軍即將陳兵紅川城之下,領軍之人更是大魏號稱最爲驍勇善戰的七皇子元徹!”
可是世子手中的燕北主力卻沒有絲毫調動增援跡象,任由紅川城陷入羣狼環伺境地而不爲所動,如做壁上觀。
現今在紅川城之內正規軍隊只有當日從長安城內殺出來的數百秀麗軍將士,再加上臨時徵召的士兵也不到三千人。
不到三千弱卒對抗二十萬強軍,哪怕是賀瀟這個人統軍經驗極其豐富的秀麗軍將領也沒有絲毫辦法,哪怕是死守也沒有任何出路。
這可不是評書,沒有奇蹟發生。
如若援軍不至,在二十萬魏國精銳大軍的猛攻之下,最多三日紅川城就要城破人亡。
“將軍,世子會來嗎?”
就在這時,賀瀟看向前方女子,滿臉希冀的問道。
很難想象這樣一副表情竟然會出現在一個沙場悍將的臉上。
會來嗎?
會來嗎?
會來嗎?
聽見賀蕭那滿懷希冀的話語,楚喬也是心中不忍,不願揭開那讓人絕望的事實。
如今兩年時光過去,燕洵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長安城內與宇文玥一同仗義執言,肝膽相照的少年豪俠了。
反而是有些變了,變得冷血了,變得讓人感到陌生了,變得讓楚喬都有些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