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臣願誓死追隨陛下,與陛下共御黑暗。”
知道事情已不可改變且前路渺茫,陳戰反而釋然了許多,決定追隨陛下共赴界海迎戰黑暗。
“不,陳戰,你不能去。”
“帝者的恐怖不是你能想象的,哪怕是一百尊仙王巨頭加起來也難以和一尊帝者相抗衡,你若是前去黑暗帝者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你鎮壓。”
雖然有感於陳戰忠心,但嬴稷還是搖頭拒絕了。
不到達嬴稷這個層次永遠無法理解帝者的恐怖,一百尊仙王巨頭都還是保守估計,事實上一旦戰鬥起來的時候就算是一千尊仙王巨頭也難以對一尊帝者造成致命威脅。
陳戰雖然是俯瞰紀元輪迴的仙王巨頭級人物,可要是真的面對帝者級別的存在絕對是白給,沒有任何其他可能。
“陛下,臣與陛下二十萬年榮辱與共,難道今朝就連一同赴死也做不到嗎?”
雖然知曉陛下的良苦用心,也明白自己在黑暗先帝的面前完全就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但陳戰依舊神色堅定,心中的信念沒有絲毫動搖。
活了二十萬年,陳戰早就活夠了,除了沒有像陛下那樣踏足仙帝之境外已經沒有留下任何遺憾。
軍人以馬革裹屍,戰死疆場爲榮。
追隨陛下在迎戰黑暗的戰爭中轟轟烈烈的戰死,已經成了陳戰心中唯一的追求。
正如陳戰所說,二十萬年的榮辱生涯讓陳戰做不出看着嬴稷孤身一人阻擊黑暗的事情發生。
要死,那也要一同赴死。
“誰說朕會死去?”
聽到陳戰言語,嬴稷突然高深莫測的笑了,讓陳戰愣了一下。
“阻擊至少兩尊以上的黑暗仙帝……”
“看似毫無勝訴,但朕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之底牌。”
本來陳戰想說同時阻擊兩尊以上的黑暗仙帝絕無勝算之時,嬴稷突然就打斷了對方,言語中似乎透露着某種別樣的意味。
“陛下……”
就算二十萬年前陳戰只是個普通的江湖豪傑,可是在二十萬年後陳戰早就成長爲了一名武力魄力與智力三者皆備的存在。
因此自然能聽出陛下話語中的一些言外之意,眼神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佈局界海一事一直是由你親自負責的,朕當初讓你去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沒有回答陳戰,嬴稷轉而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回稟陛下,在借海大爆炸中尚有一百個殘破小世界並未被引爆,並且座標已經做好備註,仙庭可隨時派人前往。”
聽到陛下問起當初讓自己準備的一些事情,陳戰如實回答說道。
可是突然,陳戰神色一驚,前因後果一結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一百個殘破小世界,便是朕留給諸天的退路。”
看着陳戰似是有些恍然明悟的神采,嬴稷點頭說道,證實了陳戰的心中猜測。
的確,哪怕是狂傲如嬴稷也知道自己在面對四尊黑暗準仙帝面前絕對沒有戰勝可能。
除非諸天方面再誕生一尊不願墮入黑暗的準仙帝大能,否則絕無真正勝算。
既然沒有真正勝算,那嬴稷自然也沒有必要搭上整個諸天萬界,還是給諸天留下了一線生機。
到了這時,陳戰越是覺得陛下的恐怖,簡直就是深謀遠慮與算無遺策。
本來當初一直負責此事的陳戰就疑惑,既然決定引爆界海重創黑暗生靈又爲何會留下這一百個殘破小世界?
如今明白了,原來這是陛下爲了應對最壞局面的發生而做出的準備。
“你不必再猜測了,這場界海之戰不僅是朕重創黑暗的手筆,同時也是朕削弱諸天的手筆。”
“放眼先前諸天,左右搖擺者衆多,投機者衆多,該戰不戰者衆多。”
“面對如此情況,朕必須要給諸天下一劑猛藥,讓諸天認爲自己已無路可退,從而將諸天的底蘊給全部挖掘出來對抗黑暗。”
“朕舉諸天之力與黑暗死戰不僅是要向黑暗宣告諸天有一戰之力和一戰之心,更是要遏制投機暗流。”
“而朕也有預感,朕將會在這次黑暗動亂中遭遇重大危機,而朕再次出現時恐怕是在下一個紀元了。”
嬴稷如此說到,而說到最後的時候不禁嘆息了一聲。
嬴稷明白,自己的完美之旅恐怕是要在這場黑暗動亂中畫上句號了。
“因爲陛下將要消失整整一個紀元的時間,所以陛下才要藉助與黑暗的戰爭削弱諸天勢力並確保大秦的領導地位,因爲陛下擔心大秦在失去帝者的這段歲月裡諸天各大勢力會對大秦進行打壓。”
直到這時,陳戰已經完全明白了陛下的用心,同事也明白了一個現實。
在陛下消失過後大秦需要面對的敵人可不僅僅是黑暗,諸天各大勢力都有成爲大秦之敵的潛在可能。
“在朕踏入界海之後,你便挑選仙庭精英作爲火種進入小世界避難吧。”
“守護好朕的大秦,朕可不想在重返諸天之時聽到的是大秦已然滅亡的消息。”
嬴稷說道,而陳戰也是點頭表示明白。
黑暗動亂的目的是終結紀元,毀滅諸天生靈。
也就是說只有少部分精英存在才能進入小世界避難,而絕大多數的諸天生靈都要爲了諸天火種的保存延續而犧牲。
“走了!”
似乎是已經沒有什麼眷戀的東西,嬴稷淡淡說道,隨後身形一閃便是消失在了仙殿當中。
………
界海堤壩之上,此時突然一道浩瀚亙古的身影忽然降臨於此,引起了各界仙王和諸天無數存在的注意。
“是秦帝,大家快看,是秦帝大人來了。”
作爲諸天無數歲月紀元來已知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帝者,嬴稷降臨後便是引起了正在界海堤壩上舔舐傷口的諸天萬族的注意。
一道道驚喜的呼聲響起,可想嬴稷粉絲不少。
而在其中猶以仙庭之人爲最,表現出的完全就是狂熱。
毫無疑問,在衆多存在的印象中,秦帝大人定是因爲戰爭的勝利前來陸工欣賞和鼓舞士氣的。
可是出乎所有存在預料的是,秦帝大人只是站在界海堤壩上遙望着前方翻騰洶涌的界海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