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時間匆匆而過。
這兩年裡蘇信感覺時間緊迫,日夜苦修,終究是在距今半年之前,突破了最後的一道關卡,將明玉功練到了第八重。
明玉功練到了第八重後,他體內的明玉真氣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論是質還是量,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過去跟現在,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了。
這不僅僅指的是功力上的差別,更多的,是一種來自精氣神上脫胎換骨的質變。
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彷彿看到了自己前方有一道巍峨磅礴的大門,只要自己能夠推開這扇大門,那便會進入到一個他現在根本無法想象的領域。
那道門。
就彷彿是人跟神之間的阻隔。
不過蘇信心裡也隱隱有些發覺,隨着他明玉功功力的加深,他的心性也愈發的淡薄。
他越來越像絕代雙驕裡的邀月,變得愈加沒有感情。
愈加不像是人了。
他心裡也有疑慮,不知道這變化是好還是壞。
“今日已是三月末,離着四月初九還有十三四天,算一下時間,在張三丰百歲壽誕那天,自己差不多正好能趕到武當山。”
蘇信一早便出了蝴蝶谷,踏上了前往武當山的路途。
這一次出谷他是獨身一人,誰也沒帶,雖然自己的弟子道衍說想要跟自己一起去,但蘇信考慮到這次在武當山上,他跟張三丰誰勝誰敗還是未知,便拒絕了。
雖然他現在已是明玉功第八重。
自覺一身武功已是當世無敵,但對於張三丰這位原著裡天花板級的人物,仍舊稱不上十拿九穩,到底誰負誰勝出,那得打過之後,方能知道。
他這一路上養精蓄銳,就是爲了要在到武當山時,講自己的精氣神提升到巔峰。
倚天原著的劇情,從十年前天鷹教在王盤山島上揚刀立威大會就已經開始,但那隻能算是一個序章。
倚天真正的大幕,正是從張真人的百歲壽宴上拉開的。
蘇信很想知道,這一次的有他參與的張真人百歲壽宴,會有着怎樣一個結局。
不過可以預料的是。
定然是跟原著,截然不同的。
蘇信一襲白袍,腰間掛着一柄圓月似的彎刀,就這麼沿着官道一路北上,不幾日便來到了袁州。
彎刀是他渡厄真經練到絕頂後,從新手禮包裡開出來的。
這一次的獎勵是一炳隨機的神兵。
他抽中的是一個古樸的木質盒子,盒子上寫着一句世上八萬字,唯情最傷人。
翻開盒子,裡面便放着這柄彎刀。
只是在刀上不知被誰刻上了小樓一夜聽春雨幾個小字。
袁州。
兩年前曾在這裡攻城略地,建號稱王,鬧的沸反盈天如火如荼的周子旺,也在差不多一年前就被當朝宰相脫脫徹底剿滅。
不過周子旺據說是從元軍的包圍中逃了出來,沒有葬身在亂軍當中,現在也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
原本那座奢華闊大的周府現在已經變成了袁州新任的達魯花赤的府邸。
算是鳩佔鵲巢。
蘇信對周子旺沒什麼感情。
他只是想起了兩年多前在這裡盤桓的那幾日。
想起了說要下次見面,一定要跟自己喝到不醉不歸的常遇春。
也想起了他曾經在周府花園裡見到的周芷若,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天真無邪,純真浪漫,自己還教了她一門用來築基的基礎拳法,也不知道這個原著裡的女二號,有沒有從一年前的亂軍中逃出生天。
“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
蘇信在袁州達魯花赤的府邸前看了一會,便被一名護衛上前喝問了一句。
“我曾是這座府邸主人的貴客。”
蘇信也不惱怒,淡淡說了一句,而後一道血光沖天而起,再看時,蘇信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府邸的門前。
那侍衛已身首異處的倒在了地上,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
蘇信一刀劈開硃紅府門,進了這座他曾經住過的豪華府邸,他腳下不停,一路向着府內的正堂走去,路上凡是遇到敢阻攔他的,無論是男女老幼,他都是一刀劈死,毫不留情。
這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
少說也有數十名人死在了蘇信的刀下。
在正堂裡,袁州的達魯花赤,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嚇的跪倒在地,如同篩糠。
“你就是布日固德?”蘇信瞧了這昂藏九尺的大漢一眼,淡淡的問了一句。
“是……是……”那大漢哆嗦着身子,顫抖着回答。
“好。”
蘇信點了點頭,說道:“一年前袁州城破之後,便是你下的屠戮之令吧!”
聽到蘇信此話,這位大漢頓時嚇的面色煞白。
他剛想要狡辯幾句。
蘇信卻是聽都不聽,一刀斬出,只見到一道銀光一閃而逝,這位袁州的達魯花赤神色陡然間一窒,表情像是凝固在了臉上,他的整個身子像是一堆崩塌了的積木一樣,竟被蘇信這輕描淡寫的隨手一刀,給斬成了幾十上百塊碎片。
做完了這一切後。
鏘的一聲。
蘇信收刀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了。
最近武林上最大的新聞,便是武當七俠裡,失蹤了快十年的張翠山張五俠從海外歸來,而他同時帶來的,還有那惡貫滿盈的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
這一下子,江湖上羣雄涌動。
正巧再過幾日便是武當山張真人的百歲壽誕,原本張真人並不想大操大辦,也沒有對外發出什麼請柬。
但武林各派們卻想借着這個機會,上一次武當山,跟張真人講講道理。
蘇信趕到武當山時,山腳鎮子上的幾間客棧早已經是人滿爲患。
住下的也都是一些來自各地的武林人士,都是想着明日上武當山去跟張真人講道理的。
“老闆,一間上房,再整一些簡單的酒菜。”蘇信進了客棧,拿出一塊碎銀子放在了客棧掌櫃前面的櫃檯上,笑着說了一句。
“這個,客官……”
誰知道這掌櫃一聽,臉上露出了苦色,他爲難的說道:“客官,您要酒菜,咱們這裡倒是應有盡有,只是這客房,卻是一間都不剩了。”
蘇信眉頭皺了皺,他又掏出一個碎銀,放在了櫃檯上,問道:“一間都沒有了麼?”
“是啊,真的是一間都沒有了,都被那邊的幾位朋友給包下來了。”客棧掌櫃瞧了瞧這兩塊碎銀子,嚥下了一大口唾沫,他想了想,咬了咬牙,說道,“那我去幫客官您問問,看看那幾位朋友願不願意騰出間房間來。”
“好吧。”
蘇信點了點頭。
他順着掌櫃的眼神,向着一旁望去。
在那裡並着兩三張桌子,一共有十一二人在一起好不熱鬧的吃着酒菜,這些人都帶着隨身的兵刃,顯然都是武林人士。
“什麼?讓咱們三江幫讓房間?你他麼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只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那客棧掌櫃剛跟那幾人說了兩句,便被一巴掌直接抽飛了出去,一個五大三粗大漢,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他嘴裡罵罵咧咧的,擡腳就踢向了地上的客棧掌櫃。
“哎吆!”
但這壯漢這一腳還不等踢下,便聽到他嘴裡突然爆出了一聲慘叫,摔倒在了地上,他那隻之前擡起來的腿,此時竟然呈現着一種不規則的彎曲樣,顯然是被不知道什麼人給打折了。
“誰!”
“誰敢惹咱們嶺南三江幫!”
“是好漢的就不要藏頭露尾!”
他們都是武林人士。
見此哪裡還不知道這是有人在暗中出手,馬上就有幾人拍案而起,藉着酒勁,鏘鏘幾聲,拔出了自己的隨身兵刃,惡狠狠的在店內諸人的臉上梭巡着。
“是我。”
蘇信淡淡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