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齊海鑫苦着一張臉。
這左躲右躲,還是沒有躲過去,看樣子挖礦的活是擺脫不了了。
“是!”齊海鑫有氣無力的應道。
其實月神也是耍了一個小心思,之所以延遲半年,一是積攢一些資源,否則月宮的家底確實夠慘。
二是讓羅浮山先動手,到時候有什麼麻煩也可以提前預知。
月神的小算盤打的精細,不過也是無奈之舉,要是月宮的家底有羅浮山那樣厚實,肯定是擼起袖子直接開幹,又哪裡需要磨磨蹭蹭瞻前顧後的?
白天行快速的掃了一眼,月神的心思不難猜,那麼要拒絕嗎?
當然不,一個普通的勢力可以吃獨食,但是羅浮山這樣能夠影響世界,甚至引領世界潮流的勢力,是不可能吃獨食的。
反正,無論後來者如何賣力,佔據着最大一塊蛋糕的始終是羅浮山。
因此白天行順勢開口道:“月宮可以先準備人手,等能夠滿足我們要求的基礎材料供應之後,再動手也不遲。”
這樣說,算是默認了月宮的動作,月神微露喜意。
“那就多謝尊上體諒了!”月神眼睛稍微眯起一絲,如同彎月,心情大好。
“月宮的底子還是很薄,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補充一二。”月神心思百轉,一時間有無數的想法從腦海裡一晃而過,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準備着手去辦了。
白天行又在月求磐恆了兩天,然後纔回轉羅浮山。
相比於月球慢吞吞的速度,趙慶辦事的效率高的嚇人。
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煉器堂就完成了招收新學徒、擴張、抽調煉器師甚至已經做出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得益於每年都在擴張,隨時都可能接到巨大的訂單任務,趙慶以及羅浮山煉器堂早就歷練出來了。
而且,如今的煉器堂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門派內部煉器組織了。
說一下煉器堂的人數,大概就能體現幾分他們的實力。
擁有超過五萬名正式認證的煉器師,數以十萬計的煉器學徒,以及幾十萬修真工人。
擁有獨立的半位面作爲基地,十二處大小不等的分基地。
擁有七座大型圖書館,藏有千萬級的煉器圖紙。
和包括大夏戰爭飛舟工廠、澳洲煉器堂、印度民用飛舟工廠以及各勢力無數小型的煉器堂有合作關係。
煉器堂每年採購的材料,幾乎佔了整個修煉界市場的十分之一,一旦有某種新設計誕生,甚至直接影響部分材料的價格波動。
……
如此等等,就連趙慶也無法詳細的知曉煉器堂到底有多強的實力。
不過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簡直是恐怖到了極點。
所以,哪怕白天行的要求駭人聽聞,煉器堂依舊能夠咬牙堅持。
白天行再次踏足煉器堂的半位面,就連他也大吃了一驚。
曾經這裡是什麼樣子的,白天行還記得。
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找不到當初的樣貌了,四顧望去,全都是一根根粗大的鎖鏈,將無數島嶼一樣的漆黑岩石鏈接在一起。
而且……
白天行上前一步,順手拉起一根鎖鏈,嘩啦啦的碰撞聲中,他的掌心能夠感覺到炙熱的溫度。
當然,這不是他所關注的問題,區區溫度還傷不了他。
白天行所注意的,是鎖鏈上符文,每一根黝黑的鎖鏈表面,都被人刻上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而且因爲符文的顏色漆黑,近乎鎖鏈本身的顏色,要不是白天行眼尖都錯過去了。
“這是堅固、鎮壓,”一些基礎的符文首先被認出來了,然後就是一下更加複雜的符文。
“這是……”
白天行臉上露出一絲驚色,似乎是想不到會看見這種符文。
爲了印證自己的猜想,白天行腳下聚起一朵白雲,緩緩的飄到半空。
果然,在地面上的時候受限於角度還不能看出什麼。
但是一旦站着高處,一切就清清楚楚了。
那一根根鎖鏈,以及一座座島嶼,完全就是一座陣法,具體的奧秘白天行一時間看不出來,但是這陣法孕育的強大力量,還是能夠讓人窺見一絲它的強大。
“不錯的想法,好大的手筆。”
就算是自認爲是陣法大師,白天行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這腳下龐大複雜的陣法,簡直是凡人的巔峰之作。
靠着大、廣、深,硬生生的彌補了實力的差距。
這樣的防禦,等閒真仙看到了恐怕也得繞着走,否則被狠狠的來一下,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看到這裡,白天行心生感慨,當初稚嫩的小傢伙們,如今也可以設計並且佈置出這樣的陣法,真的是長大了。
十年磨一劍,年復一年的苦心經營,羅浮山的第一代弟子終於成長了,甚至可以頂門立戶。
這讓白天行如何不心情激動下,就像是一個父親看到自己的兒子成才一樣。
白天行重新落下地上,腳步都緩慢了幾分,少了一絲急切。
對於之前的懷疑以及急切,如今看來也不算重要的事情了。
既然煉器堂連這樣的大手筆都做到了,一份小小的計劃,看起來也難不住趙慶。
既然如此,乾脆放慢腳步,好好的看看如今的煉器堂。
“譁!”
白天行走了不到百十步,一陣水花濺射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裡是煉器堂本部,怎麼會有水花聲?”白天行有些疑惑。
要知道,這裡可是一片岩漿之中,別說是水花了,連水潭都沒有。
“嘩嘩!”
水花聲依舊,聽起來似乎有魚兒在跳躍。
白天行忍不住心中好奇,急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這一次,他終於目睹了聲音從哪裡來。
之間伴隨着岩漿濺射,一條漆黑的魚突然從岩漿之中飛了出來。
這頭魚塊頭不小,跳躍而起造成了不小的動靜。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那四處飛濺的岩漿,以及如同水流一樣的聲音。
當然,這魚的樣子白天行也見到了,只是看上去有些怪異。
是的,十分奇怪,要不是有個魚的模樣,恐怕沒有人會認爲那是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