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佛陀吩咐一聲,自然有徒子徒孫效勞。
只見龐大的隊伍裡,飛快的奔出披着大紅袈裟的光頭,健步如飛的跑到了洞穴門口。
“裡面的,趕緊出來!”
這些血佛教的和尚,大大咧咧的就朝着洞口叫嚷起來。
還別有意見,這已經是態度很好了,他們血佛教教徒可不是尋常人印象之中的佛教徒。
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一切佛皆是僞佛,世上早已不見真佛。
這個一切可不僅僅是將異域的佛陀囊括進去了,也同樣包括血佛陀自己。
是的,你沒有聽錯,血佛教就是這樣另類,人家直接承認自己是僞佛。
既然都是僞佛了,血佛教的教衆自然就是僞佛子,那還有什麼好講究的?
平日裡,這些血佛教徒都是舉着禪杖和人廝殺,一言不合就和你拼命,不僅不禁殺戮、葷腥,就連色慾都沒有避諱的。
如此說來,血佛教教徒的德性大家就可以想象一下了。
或許算不上爲非作歹,但是你要是將他們當着吃齋唸佛的大光頭,那也是找死。
這幾個血佛教的大光頭嗓門極大,現在又堵在人家門口,可是把洞穴裡面的亡魂嚇得夠嗆。
本來他們都準備去投奔血佛陀了,可是眼下全都不敢動彈了。
有亡魂更是顫顫巍巍的問:“這些光頭是什麼來歷,怎麼看上去不像是正經和尚?”
作爲一羣普通人,他們哪裡可能接觸到血佛教?
因此,看到這幾個五大三粗、面目猙獰,兼嗓門嘹亮上大光頭,全都不相信這是好人。
對於自己遭受的待遇,這些血佛教徒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過說實話,除了一開始的那幾年,現在印度一塊早就熟悉了血佛教,因此以貌取人的情況已經很少了。
今天再次遇到了,他們不僅不生氣,反倒是有一分懷念。
面帶兇相,心懷慈悲,這就是這些大光頭的真實寫照,不過慈悲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惡趣味。
看到縮在洞穴裡的亡魂,爲首的大光頭直接惡聲惡氣的吼道:“哈哈!趕緊給佛爺我滾出來,老子要殺你們,豈是幾個破石頭擋得住的?”
這確實不是正經和尚,哪裡有正經和尚張嘴閉嘴就是佛爺、老子的?
洞中的亡魂確認了這一點,可惜卻鳥用沒有,就像是對方說的那樣,真要是屠刀架在脖子上,自己能夠怎麼樣?
亡魂彼此間對視,心中無盡的悲涼。
做人的時候還不覺得,做鬼了才知道人有三六九等。
沒有背景,沒有實力,在陰世這樣的地方,簡直就是豬狗一般的畜牲,誰都能欺負你,甚至將你當做食物。
換作剛剛死去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就範,說不定還會有人嘀咕幾句不滿。
但是現在,大家全都沒有這個心氣了,畢竟你就算是不滿有能如何?
沒有了凡間的規矩,你連不滿的權利都沒有。
這樣的心境下,亡魂們陸陸續續的站起來,動手搬開了堵門的石頭,一個個的走了出去。
對於這些傢伙的識相,倒是讓大光頭愣了一下,他還準備嚇唬一下對方,找一點樂子。
現在樂子沒有了,大光頭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唉!你們怎麼都出來了?算了,既然你們這麼老實,現在就跟我們去見我家教主吧!”
大光頭失望無比,揮揮手就轉身離開,根本不怕有人跑路。
實際上,就是現在有人跑路,他也不會去追。
對於普通的亡魂來說,能夠接觸血佛這等存在簡直是運氣,要是他們自己逃跑,就不怪機緣不到。
好在沒有人是傻子,通紅這短短時間的接觸,亡魂們心中已經平復下來。
“這些人,應該不是壞人,否則直接強制虜人就是了。”
“或許是機會,我們不能輕易放過。”
“就算是逃跑了,又能怎樣?無非還是和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我們冒着危險外出是爲了什麼?還不是尋找機緣,如今機緣到了,豈能因爲害怕就放棄的?”
亡魂們三言兩語,很快就達成了一致……跟着走。
就算是死,也值得。
雖然不關心這些傢伙的未來,但是大光頭一直豎起耳朵偷聽,要是有人跑了,幸災樂禍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可惜還是讓他失望了,人家根本就沒有準備跑路。
“真的是狡猾的傢伙,大夏人就是聰明。”大光頭無奈,早在很多年前,大夏人的聰明和勤奮就傳遍了世界,如今他更是親自體驗了一把。
一行人誰也不說話,直接走到了血佛陀面前。
大光頭在血佛陀面前,全都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恭恭敬敬的稟報:“教主,我把那裡的人都帶過來了。”
“嗯!”血佛陀點頭,然後看向那些亡魂。
這些人生前只是普通人,死後也是最尋常的亡魂。
雖然本能驅使着他們吞吐陰氣,可是想要達到蛻變的那一天,還都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不過血佛陀關注的不是他們的實力,而是他們代表的資源。
是的,就是資源,在血佛陀眼中,這些傢伙就是一羣移動的莊稼。
只要自己庇佑這些亡魂,然後按照羅浮山那邊的傳來的模式,自然可以輕鬆的收割香火之力。
等到這些亡魂失去香火來源,或者是鬼壽將盡,又可以超度他們獲取功德。
如此亡魂,豈能不算是資源?
在血佛陀眼中,這些亡魂不僅僅是資源,還是極其優質的資源。
血佛陀心中有所計較,但是這些亡魂卻一個個戰戰兢兢。
雙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尤其是變成亡魂之後更加敏感。
血佛陀在亡魂眼中,簡直就是一尊浸泡在血海之中的金色佛陀。
如此偉岸的存在,哪怕只是視線的注視,就足以對普通亡魂造成極大的壓力。
因此,這些亡魂很快就雙腿戰戰,似乎要站不穩了。
“吾乃血佛陀,你們應該知曉我的名字。”
血佛陀終於開口了,壓在亡魂們肩膀上沉重的壓力瞬間減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