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秦淮茹被華十二的話震的不輕，她雖然從何雨柱跟何大清那裡賣弄風情拿飯盒，也能看出那爺倆對她的意思，但她的目的也只是飯盒啊，就沒想過真付出什麼。
現在華十二的條件居然是讓她改嫁何大清，這就很突然，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華十二看秦淮茹表情，就把這白蓮花的心思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怎麼，你不願意？”
秦淮茹沒說話，但看那個扭扭捏捏一臉爲難的勁兒，就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麼了，她當然是不願意的，在她眼裡傻柱那就是個傻子，好男人誰會三十好幾不結婚去接濟一個寡婦？
至於何大清，那她更不樂意了，一來何大清歲數大，二來何大清長得醜，讓她這麼漂亮的俏寡婦去改嫁何大清，是圖對方年紀大還是圖他不洗澡啊？
她此時真想反問華十二一句：“換成是你，你願意啊？”
華十二淡淡一笑：“秦姐，我就是這麼一說，你不願意也沒什麼，回去吧，就當你沒來過！”
秦淮茹還想再求兩句，卻見華十二沉下臉，擺了擺手，那氣勢讓她心頭一震，一時間不敢再說，只好轉身訕訕往外走去。
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華十二的聲音：
“秦姐，你說廠裡讓你在衛生隊和鉗工車間選一個是吧？”
秦淮茹以爲華十二回心轉意打算幫忙，連忙回身一臉驚喜的點頭：
“是啊，十二兄弟，你說這兩個地方哪個也不合適秦姐啊”
華十二點頭贊同：“是挺不合適的，最近廠裡工位比較緊張，衛生隊那邊應該沒了位置，另外你沒有文化，大字不識幾個，鉗工車間的活兒，你恐怕也是幹不了的！”
“我覺得廠裡最有可能給你安排的工位，就只剩下裝卸車間了！”
秦淮茹頓時臉色難看之極，裝卸車間她可是聽說了，那是準備卸鋼料，裝鋼件的地方，閻解成那樣的大小夥子，寧可去鍛工車間掄大錘也不願意去的地方，就她這身嬌體弱剛出月子的小寡婦，去裝卸車間幹一天活還不累散架子了啊。
她能聽出這是華十二對她的要挾了。
嘴角強扯出一絲笑容：“不，不能吧，我昨天剛去廠裡打聽過.”
“昨天是昨天，昨天你不是沒同意麼，今天工位就讓人佔了，軋鋼廠是什麼地方？國營大廠！一個工位一個坑，你不願意乾的活兒，太多人想要搶着做了，行了，您先回吧秦姐，我要歇了！”
秦淮茹失魂落魄的走了，華十二看着她背影嗤笑一聲，幾年盒飯白吃人家的啊，這次就讓你一次性付出代價。
第二天，華十二溜溜達達去食堂主任的辦公室，正看報紙的何大清連忙起身迎接：
“哎呦，十二，什麼風把你吹我這兒來了！”
何大清請華十二坐下，給他倒上茶水，點上香菸，後者開門見山問道：
“何叔，你要老婆不要？”
當即華十二就將昨天晚上用工作拿捏秦淮茹的事情講了一遍。
何大清表情複雜，有驚喜，有擔憂，驚喜的是有機會娶到俏寡婦，擔憂的是傻柱的看法和秦淮茹能否同意。
華十二看何大清半天沒說話，笑吟吟問道：“您不樂意？”
何大清連忙搖頭：
“我這歲數娶秦淮茹那俏寡婦，怎麼可能不樂意，我是擔心她不答應，再說還有柱子呢，你也知道那個不爭氣的，你說他怎麼就喜歡寡婦呢！”
華十二直翻白眼，他也不客氣，直接點破：
“這還用問，隨您唄！”
何大清一陣咳嗽，滿臉通紅的辯解：
“那不一樣，我娶你嬸子的時候，她可是黃花大閨女，那是你嬸子沒了之後，我纔對寡婦動心的，可不是喜歡寡婦，主要是當時我一個男的帶倆孩子，哪個黃花大閨女能跟我啊，要是能找黃花大閨女，傻子才找寡婦！”
華十二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就是傻柱這貨，不也一邊惦記着秦淮茹，一邊還想娶黃花大閨女麼。
說起傻柱，華十二問道：“您上次說給傻柱相親，相的怎麼樣了？”
何大清一臉糟心：“嗨，別說了，傻柱這小子的名聲算是臭了，人家相完親了總得打聽一下人品吧，結果一打聽軋鋼廠大廚何雨柱，都知道他跟寡婦不清不楚了，那誰還能同意啊，我正爲這事兒發愁呢.”
華十二聽着就笑：“那您更得拿下秦淮茹了，到時候秦淮茹變成了傻柱小媽，謠言不攻自破啊，傻柱也好找對象不是，你看看，你要再猶豫不決，就把兒子都耽誤了！”
一念天地闊。
何大清本來跟秦淮茹搞曖昧，心裡還有一些對傻柱的負罪感，現在一聽華十二的解釋，頓時海闊天空，是啊，他這當老子的可不是跟兒子搶女人，他這是想要把兒子拉回正途，才犧牲自己啊。
臉上露出喜色，隨即又擔心起來：“可秦淮茹能幹麼，再說傻柱那傻小子犯渾起來，我就怕他想不開！”
華十二笑呵呵一擺手：
“我都幫您想好了，秦淮茹那邊您不用擔心，最後她肯定能同意，至於傻柱也好解決，回頭我讓咱們下屬機修廠打個招呼，借調何雨柱同志去那邊幹一個月，傻柱去了大興，您正好下手，等傻柱回來，您這邊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他見到秦淮茹就得叫媽了！”
何大清樂得眼角都是褶子：“那敢情好.”
說完覺得自己表現的有些迫不及待了，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那個，我是說既然是爲了傻柱，我這個當爹的犧牲一下就犧牲一下吧，十二你說對吧！”
他說着從辦公桌底下拿出一條大前門：“這是別人送給叔兒的，叔兒也抽不慣這帶過濾嘴的，沒勁兒，你拿回去替叔兒嚐嚐！”
說完不管華十二要不要，直接塞了過來，這就是感謝禮了。
華十二也不客氣，笑着道：“行啊何叔，您這剛當主任沒兩天，都有送禮的了！”
何大清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不要，他們非得送！”
三天之後，秦淮茹被賈張氏逼着去軋鋼站人事科報道，不進廠不行了，幾天沒見到飯盒，肚子裡都沒油水了，再不來錢兒，賈張氏就得動用撫卹金或者養老錢了。
人事科的辦事員給秦淮茹開了手續：
“走吧，我帶你去裝卸車間報到！”
秦淮茹頓時傻了：“同志，上次我過來問您不說是鉗工車間和衛生隊嗎？我去鉗工車間行不行？”
那辦事員呵呵一笑：“你除了能寫自己名字，還認識別的字嗎？鉗工車間可是要看圖紙的！”
秦淮茹無話可說，手搓衣角楚楚可憐，只可惜那辦事員是個女的，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只好又道：
“那，那衛生隊也行.”
辦事員不屑一笑：“早幹嘛了，等你好幾天，掃廁所的活都安排出去了，沒你的位置了，你呀，就老老實實去裝卸車間吧.”
秦淮茹都快哭了：“同志，我一個女的，怎麼能去裝卸車間呢.”
辦事員沒好氣道：“工作哪有高低貴賤，裝卸車間又不是沒有女同志，你多了什麼啊，怎麼就你幹不了啊？趕緊的，入不入職，不入職就算你放棄了啊，別浪費我時間！”
秦淮茹見對方不耐煩，頓時不敢說話了，又聽說裝卸車間也有女人，尋思着別人能幹那她也能幹，就沒再說別的，委委屈屈簽了名字，跟着辦事員去裝卸車間入職。
等到了裝卸車間，頓時後悔不迭，就見這車間果然有女人，可就兩三個，而且都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那種，一個個扛起百十斤的鋼料、零件跟玩一樣，幹起活來比男人都痛快，這哪能是她能比的啊。
一上午活幹下來，即便戴着手套，手指頭跟肩膀頭都磨破了，腰痠背痛腿抽筋，簡直像是要死了一樣。
中午去食堂打飯，排着隊終於到了窗口，得到師爺交代的胖子，看秦淮茹露出同情之色，然後舀了滿滿一勺子菜，在小寡婦希冀的目光中，就開始施展食堂職工的終極技能，抖勺。
勺子從菜盤裡出來還是滿滿冒尖一勺子菜，等落到秦淮茹飯盒裡，三分之一都不到。
秦淮茹要的兩個二合面饅頭，也是最小的那一種，秦寡婦都快哭了，看着胖子求道：“這位弟弟.”
話沒說完，胖子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同情的道：“打完飯的就趕緊走，別耽誤後面的同志打飯！”
就這樣，本來還想留點飯菜帶回去給孩子吃的秦淮茹，中午自己都沒有吃飽飯，到了下午，本來乾的就少的她，這一吃不飽就更搬不了東西了，其他同事都對她投來不滿的眼神，還有人說風涼話的。
這也不怪人家，畢竟這些活兒大家一起幹，秦淮茹乾的少，別人就要多幹一些才能完成任務，這樣一來誰還慣着她一個俏寡婦啊。
晚上回到家裡，賈張氏見她連飯都沒帶回來，就是一頓訓斥，然後讓她趕緊做飯，做完飯三個孩子換下來的一大堆衣服還沒洗呢。
秦淮茹看着雙手磨破的口子和血泡，欲哭無淚。
等吃過飯洗衣服的時候，在水槽邊上一邊洗一邊抹眼淚。
這一幕讓沒事兒來中院兒溜達的傻柱給看見了，心疼的不得了，連忙詢問是誰欺負他秦姐，得知被分配到裝卸車間，中午吃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傻柱頓時來勁兒了。
“秦姐，這分配工作我幫不上忙，可這中午吃飯那不就是弟弟管着的麼，正好我也休息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回去上班，到時候想吃多少給你打多少，飯票都不要你的，弟弟幫你掏了！”
正在華十二家裡跟許大茂、華十二兩個喝酒的何大清，聽的臉都青了。
許大茂笑道：“何叔，你兒子真會持家，工作這麼多年了，傻柱得攢不少錢了吧！”
何大清氣的想抄鞋底子：“大茂，你小子就壞吧，傻柱攢沒攢下錢你不知道？你再這麼說話小心我這個當叔的大嘴巴子抽你！”
許大茂連忙笑着討饒。
第二天中午，秦淮茹終於吃上了飽飯，滿滿一飯盒的菜，還有幾個大白饅頭，不但中午吃飽了，就連晚上回家，棒梗也跟着借光，嗯，小當沒吃飽，都被老妖婆賈張氏給造了！
結果隔天傻柱就被一紙調令，調去大興機修廠出差一個月。
秦淮茹再次陷入填不飽肚子幹不動活兒的暗無天日之中。
第五天晚上，秦淮茹糾結着走進華十二家裡：“十二，上次你說的事兒，還算數嗎？”
華十二笑了，他以爲這俏寡婦能多堅持幾天呢，結果一個星期都不到，就服軟了。
“算啊，怎麼秦姐這是想通了，覺得何叔人不錯了？”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兒：“我這小胳膊肯定擰不過大腿，你說的事情我考慮了，就怕我婆婆那裡”
“你婆婆沒戶口吧，在城裡連商品糧都吃不上，這不連累你們家麼，回頭我跟王主任說一聲，讓街道給她遣返回鄉下種地去吧！”
秦淮茹眼睛一亮，可又黯然下來：“這不好吧，她也不能幹，再說我上班，槐花也要人照顧？”
華十二擺了擺手：“你就是想不開，你婆婆好吃懶做，照顧孩子能照顧好嗎？等你跟何叔在一起之後，那就不差錢了，院裡一大媽，二大媽，三大媽都閒着，你跟何叔一個月拿出幾塊錢來，有的是人搶着幫你們白天照顧孩子！”
“至於賈張氏不願意，這事兒是她說了算的嗎？你就擎好吧！”
秦淮茹臉帶期盼，要是改嫁能擺脫這個惡婆婆，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她剛要回去，就聽華十二在她身後提醒道：
“對了，你提前把她行李收拾好，等找好人直接送走，別讓她自己收拾，省的把老賈和你家東旭的撫卹金帶走，咱不給她這個機會！”
秦淮茹一聽到錢，眼睛就是一亮，使勁兒點了點頭。
說幹就幹，華十二轉天就去了街道找到了王主任。
王主任早已經傷愈出院，聽說上面還要提拔，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時候，見到救命恩人華十二，熱情招待。
華十二說出來意，賈張氏在城裡沒有戶口，四十多歲就好吃懶做，混吃等死，剝削兒媳，這很明顯是不響應號召啊，與政ce背道而馳，他還點明，這事兒要傳出去，說不好都會影響王主任升職。
王主任頓時重視起來，按照和華十二約定的時間，晚上下班的時候帶人去了四合院，把賈張氏叫了出來，直接押上車帶走。
賈張氏拼命掙扎無果之後，說要回去收拾東西，結果秦淮茹拿着包袱就塞在她懷裡，‘一臉不捨’的道：
“媽，我早都給你收拾好了！”
賈張氏的哀嚎叫罵聲中，汽車一溜煙兒遠去，秦淮茹一刻不留，趕緊回去找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