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是一顆特殊螺母的所謂零件,華十二就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但他並未驚慌,而是說道:
“我能看一下你們的工作證麼,以此證明你們是自己同志!”
那人也不含糊,直接拿出工作證打開:“仔細看清楚,然後請你解釋一下這零件的問題!”
華十二接過工作證仔細看了一眼,確認無誤之後,交還給對方,然後說道:
“第一,我不認識這是什麼零件,而且從來都沒見過!”
“第二,如果這是我們紅星軋鋼廠裡的零件,關於它如何出現在我家裡,我並不清楚,我在軋鋼廠上班時所有的行動軌跡都可以找到證明,而且我從來沒有去過任何車間!”
“第三,我們四合院所有鄰居都不鎖門,也就說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我家,我懷疑有人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將這東西放在了我家。”
“第四,我上任軋鋼廠保衛科長以來,每週都破獲案件,得罪的壞分子很多,不排除有人報復我!”
“第五,我要求檢驗指紋,這東西別說碰了,我見都沒見過,所以上面肯定沒有我的指紋,說不定栽贓我的人,不清楚指紋破案這一點,很有可能留下重要線索。”
幾個警察都是一怔,好麼,五條理由,思路清晰、條理清楚、邏輯縝密,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然後明裡暗裡還指出是有人陷害,這個保衛科長不簡單啊。
領頭的那人似乎是被人牽着鼻子走有些不爽,冷哼一聲:
“怎麼辦案不用你教我們,這是軋鋼廠現在生產的重要零件,關係到郭家機密,你就是說出大天來,這零件也是從你家裡找出來的,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這人剛說完,圍觀鄰居里,就有人喊道:
“報應啊,這個小絕戶遭報應了,讓他不接濟我們賈家,自己整天大魚大肉,我看他早就腐敗了,警察同志抓的好,你們這是替老百姓除害啊!”
都不用猜,聽這口氣就知道說話的是賈張氏,她跟着看熱鬧,見到華十二要倒黴,聽說還關係到郭家的機密,她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誰讓這小子當了那什麼科長之後,總用遣返回農村來要挾她呢,害的她都不敢在四合院撒潑了。
圍觀的鄰居里面,何大清就站在賈張氏不遠,連忙呵斥:
“賈張氏,別胡說八道!”
賈張氏一瞪眼睛;“怎麼,他當了個什麼破科長,還不許老百姓說實話了!”
她說着還跳出來對那警察說道:
“長官,趕緊把這小畜生抓走吧,他是我們四合院一霸啊,我家這麼窮,他還不許別人接濟我們,他自己整天大吃大喝,你們一定要狠狠定他的罪,別再讓他回來了!”
領頭辦案那人,似笑非笑看着華十二:“華科長似乎不得人心啊!”
許大茂這時候走出來對那領頭的說道:
“這位同志,這是我們院裡的賈大媽,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能代表老百姓嗎?你看她那一身肥肉,整天想着讓鄰居們接濟她,還聯合我們院過去的一大爺,給他們家舉行了好幾次捐款,她就是想學過去那些地主老財,想要剝削我們這些鄰居!”
易中海沉着臉不說話,周圍鄰居則紛紛點頭,都指責賈張氏的不是。
賈張氏叉着腰指着許大茂:
“你放屁,我這是虛胖,我們家就是困難,就是窮,我們家老賈和東旭活着的時候,都幫助過你們,現在你們反過來對付我們家,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許大茂都笑出聲了:
“你家老賈和賈東旭,出了名的好吃懶做,幫過我們什麼了,倒是什麼都往你們家借,大到借錢借肉,小到借蔥薑蒜,就沒有一次還過的,另外你說你虛胖,你看看你們家,從你到秦淮茹,再到你家棒梗,哪個不是白白胖胖的,整個四合院,就屬你們家人最胖.”
賈張氏被鬧個大紅臉,當即也不顧忌有警察在場了,瞬間開啓了‘舌啐羣鄰’的大招:“呸呸呸呸呸”
衆人早就知道她這絕招,見勢不好,紛紛躲避,可那些來辦案的JC不知道啊,站在那裡生生承受了賈張氏的濺射攻擊。
領頭的這個被啐了一臉,鼻樑上還被噴了一口老痰,混中帶黃,顯然賈張氏最近有些上火,噁心的這位連忙拿出手絹來擦拭,膈應的不得了。
這時候華十二忍着笑意迴應了對方剛纔說他不得人心那句話:
“看來不是我不得人心,是同志你識人不明啊”
那人被說的惱羞成怒,冷哼一聲,對賈張氏怒道:“再鬧你也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賈張氏剛纔一口老痰吐在這人臉上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好,腿肚子有些轉筋,現在聽說要帶她回去,嚇得轉頭就跑,衝進家裡,砰的一聲將門關上,那速度快的一般大小夥子都不一定攆得上。
帶頭那人有些惱羞成怒的轉向華十二,直接亮出銬子:“哼,跟我們走一趟吧!”
華十二淡淡的掃了手銬一眼:“跟你們回去調查可以,但上銬子就不用了吧,畢竟現在你們沒有證據證明事情就是我做的!”
“廢什麼話!”
領頭那個因爲賈張氏窩了一肚子火,此時也不想跟華十二磨嘰,一擺手:
“銬起來!”
他兩個手下,上前就要擒拿華十二,被他用肩膀一擠一靠,頓時都噔噔噔後退幾步。
華十二再次強調:“我說過了跟你們走,沒必要帶這個!”
那人不幹了:“敢反抗,一起上!”
一聲令下他帶來的人全都衝了上來,華十二這個無奈啊,當下走位走位,也不用回手掏,反正沒人能抓住他。
華十二給人羣中的許大茂使了個眼色,然後便朝四合院外走去:
“你們車在外面嗎?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說完腳下斜邁一步,躲開一人抓拿,已經出了二道門。
領頭的把手槍都掏出來了,可下一瞬就發現華十二已經消失在二道門,身影都不見了。
“追,別叫他跑了!”
這些人追出四合院,再沒見華十二的影子,直到跑出南鑼鼓巷,纔看見華十二靠在他們的警車旁悠閒的吸着煙。
帶頭那人黑着臉上前,舉槍就要嚇唬一下華十二,給他個下馬威。
華十二左手一揚,給那人嚇了一跳,然後他哈哈大笑:“放心,不是武器,是照片,你看看上面的是誰!”
他左手此時拿着一張照片,上面正是上次在射擊場跟‘老師’拍的照片中其中一張,照片上三個人,中間是‘老師’,左邊是蔡學民,右邊是他。
帶頭那人一見照片頓時愣住了:“這是.,你怎麼能跟老師”
“因爲我優秀啊!”
華十二先不要臉自誇了一下,然後對這人說道:
“我是被陷害的,照片裡左邊那位是京城J區特務連的連長蔡學民,你給他打個電話”
有四合院的鄰居跟出來看熱鬧,就見警車旁邊,華十二不知道跟那些JC說了什麼,然後就被帶上警車帶走了。
看熱鬧的人裡,閻解成一路跑回四合院,院裡閻埠貴和劉海中,以及好多鄰居都在等消息。
等回到四合院,閻解成就宣傳上了:
“完了,華科,呸,是華十二讓J察押上J車帶走了!”
閻埠貴一臉唏噓:“真的啊?”
“那還能有假,我親眼看着的,人家把槍都掏出來了,他還能跑的了麼,那警笛聲,完了完了完了,我看這次華十二是真完了!”
劉光天直接罵道:“閻解成,你叫科長什麼?”
閻解成脖子一梗梗:“華十二啊,難道他不叫華十二麼,我勸你也別叫科長了,他家裡發現廠裡重要零件,人家同志都說了,事關郭家機密,我看他別說能不能當科長了,弄不好也得吃花生米.”
“王八蛋,你忘恩負義,你再說一句我就弄死你!”
劉光天回手在地上抄起一塊板磚,只要閻解成還敢說什麼,他肯定衝上去就幹。
閻埠貴聽到劉光天罵閻解成王八蛋,眼皮直跳,連忙朝劉海中道:“老劉,你也不管管光天,都一個院的這是幹嘛啊!”
說完轉頭朝閻解成使了個眼色:“你這臭小子,事情還沒個定論呢,你怎麼就給定性了,我看十二是沒問題的!”
劉海中呵呵直笑,朝劉光天道:“小兔崽子,這回沒人跟你撐腰了吧!”
許大茂走過去把劉光天手裡的磚頭拿下來扔掉,勸道:“光天,清者自清,我相信十二沒問題,現在跟他們說不着這些,走上我家喝酒去!”
他說完扯着劉光天就走。
劉海中一瞪眼睛:“劉光天,你不許去!”
許大茂轉回頭,似笑非笑:“二大爺,我們科長去跟警方聯合辦案去了,保衛科不還有我這個副科長麼,怎麼着,想跟我這個副科長照量照量,試試我說話好不好使?”
劉海中聞言一窒,他按照平時的一貫印象,就沒把許大茂放在眼裡,現在纔想起來,這貨是保衛科副科長啊。
他天生對當官的敬畏,更別說保衛科副科長了,頓時就慫了,吶吶沒有吱聲,許大茂不屑一笑,拉着劉光天就走。
等許大茂拉着劉光天回到家,後者嘆了口氣:“茂哥,你就別忙活了,科長遇到這種事情,我哪有心情喝酒啊!”
許大茂嘿嘿一笑:“放心吧,十二沒有那麼容易就栽了”
他轉頭對一臉好奇的婁曉娥道:“娥子,我這兩天有事情要辦,你先收拾東西回你媽家住兩天!”
婁曉娥心裡好奇,追問什麼事情,許大茂附耳低聲道:
“是幫十二做事,你先回去吧,等事情辦好我去接你的時候,再跟你說!”
許大茂又說了幾句。
十分鐘後,許大茂家傳來他和婁曉娥的吵架聲,然後兩口子從家裡打到院裡,最後當着過來吃瓜羣衆的面,婁曉娥給許大茂臉上使勁兒來了一下,然後拎包就走。
許大茂在後面跳腳罵:“有種你就別回來!”
在不少鄰居揶揄的眼神下,許大茂返回家裡,捂着臉跟劉光天抱怨道:“這娘們還真撓啊!”
劉光天好笑:“不是剛纔您說的麼,讓嫂子演的像一點.”
許大茂訕訕一笑,擺手道:“不說那個了,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
閻埠貴今天也沒心情給花澆水了,正在自己門口跟閻解成說話:
“十二纔剛被抓走,怎麼說還不一定呢,你也表現的太過了一些!”
閻解成不屑道:
“爸,你知道什麼,人家華十二家裡搜出東西,這就叫人贓並獲,他哪還有翻盤的可能,這種事情即便不是他,但只要沾上了,不死也脫層皮!”
閻埠貴聽完之後,面色複雜的點了點頭:“也是這個理兒,不過十二怎麼說也幫過咱們家,幫過你,你這樣會讓人非議的!”
閻解成啐了一口,帶着些怨氣抱怨道:
“什麼幫我,那華十二就是排擠我,一起去保衛科的那些人,連光天那小子都得到重用了,聽說華十二都讓他寫入D申請書了,就我每天被安排巡邏,在廠裡瞎轉悠,又曬又累,他們去外面抓壞人、破案子、立功勞、下館子,憑什麼啊!”
“另外你也別怕人家非議,咱們這叫表明立場,他都成壞份子了,咱們就要及時割斷一切牽連,省的讓別人以爲咱家跟華十二關係多好似的!”
閻埠貴想要說什麼,但張了張嘴,最後化作一聲嘆息。
正想轉身回屋,就見易中海從中院出來,匆匆往外面走去,閻埠貴招呼道:
“老易,這麼晚還出去啊!”
易中海笑着點頭,表情有些不自然:
“嗯,睡不着覺,出去溜溜彎兒,一會兒就回來!”
等易中海走了,閆埠股嘟囔道:“這個老易,平時找他遛彎都說累,一下工就在院裡待着,今天怎麼轉性了!”
易中海出了南鑼鼓巷,就往安定門那邊走,一路走走停停,不時回頭張望,等到了安定門,轉進一條衚衕,敲開一座小院的門就閃了進去。
“你們讓我做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那華十二已經被JC帶走接受調查,你們什麼時候幫我.”
衚衕外面,一個小年輕,騎着自行車路過,有意無意朝衚衕裡看了一眼,然後調轉車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