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十二讓人將那些江湖人都帶回衙門,沒一個人反抗,也不敢反抗,別說人家用什麼妖術,就兩根手指擊敗李慕白的本事,在場誰能匹敵?
而且那些賊匪的下場都看到了,他們可不想跟七十二地煞那些人一樣死無全屍。
李慕白肋骨斷裂受了內傷,被俞秀蓮攙扶勉強行走,玉嬌龍有些不忿,還想問她阿瑪的事情,卻被碧眼狐狸拉着連使眼色,那意思告訴她別找死,硬拉着去了衙門。
衙役們打掃現場,進行善後工作,華十二轉頭看向莫再提,笑問道:
“你剛纔是想救我?”
這事兒得問清楚了,萬一人家是想提醒李慕白呢,那他不就是自作多情了。
莫再提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看見那老太婆鬼鬼祟祟,用的輕功又和那兩人一樣,我怕她對你不利,就跟在她後面,就看見她用什麼東西對着下面,我一着急就喊了出來”
“那我可要感謝女俠救命之恩了,不過我想問問,咱們倆只有一面之緣,就那十兩銀子的交情,不值得你冒險救我吧?”
若是漢人女子,即便對華十二有好感,也會因爲害羞不會袒露真實想法,可莫再提是百越女子,敢愛敢恨,瞪大眼睛撲閃着與華十二對視:
“因爲我喜歡你啊!”
一句話把華十二整不會了,周圍這麼多人呢,人家會害羞的好不好,這種事就不能放私下聊麼!
華十二還沒說話,包龍星就誇張的道:
“哦,原來是美救英雄啊,那這麼一來,我二哥豈不是要以身相許了!”
華十二一腳將其踹開:“別跟你二嫂胡說八道!”
所有人:“.”
莫再提縱然再敢愛敢恨,也被華十二這麼直白的話給鬧了個大紅臉,呀了一聲:
“剛纔我來找你,跟我兄長走散了,我得回去了!”
她還沒想過以後如何,怎麼就變二嫂了,連忙順着城頭一溜煙就跑了。
華十二在她身後笑着搖頭,莫再提容貌沒的說,性感女神,還有異域風情,接觸下來性格也好,要是在這個世界成家,也算良配,不過他現在做事隨遇而安,隨緣而定,看緣分吧!
莫再提跑下城牆就與等着她的兄長匯合,莫再講見妹妹沒事,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沒有埋怨妹妹,也沒有問妹妹幹什麼去了,但等回到客棧,便說道:
“你收拾一下,咱們明天就出發北上!”
莫再提搖頭道:“我不走!”
莫再講有些生氣,語重心長的道:
“我不是跟你說了麼,那人是朝廷大官,咱們身份跟人家天差地別,你夠不到他的!”
莫再提忽然笑了起來:“夠得到,哥你放心好了,他不是大官,他是冒充欽差反清復明的錦衣衛!”
當即把之前的事情講了一遍。
莫再講臉都黑了,合着是反賊,這還不如當官的呢。
華十二回到衙門,就開始處置這些江湖人:
“諸位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着本官加入錦衣衛,另一個就是接受本官審判,有罪孽的按照大明律法處置!”
包龍星在旁邊一臉爲難:“二哥,大明律法我不熟啊!”
華十二一擺手:“沒事,我也不熟!”
包龍星:“.”
一衆江湖人還沒開口,李慕白捂着胸口冷哼一聲:“想讓我跟你當反賊,你做夢去吧,要殺就.”
他還沒說完,俞秀蓮就搶先一步說道:
“我和慕白選擇接受審判,我們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捫心自問,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沒有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們兩個選擇第二個!”
李慕白還想逞強再說什麼,俞秀蓮沉聲喝道:
“慕白!”
李慕白知道俞秀蓮對他的情義,最終嘆了口氣:
“我們倆選擇接受審判!”
華十二點了點:“好,李大俠和俞女俠選擇接受審判,那你們其他人呢?”
碧眼狐狸搶先道:“我跟我徒弟選擇給大人效力,加入錦衣衛.”
她當初乃是江洋大盜,殺人越貨的事情沒少幹,不管按照哪朝哪代的律法都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如今行蹤被李慕白見到,要不給自己找個靠山,回頭就得面對武當派的追殺。
李慕白看着碧眼狐狸,恨聲道:“碧眼狐狸,你讓我找的好苦!”
碧眼狐狸冷哼一聲,不去寄理他。
華十二看向李慕白,好笑問道:
“你武當和碧眼狐狸的恩怨我聽說過,想想那日你在監牢勸我放唐龍一馬,何等好笑,簡直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現在輪到你自己了,看你樣子不還是想爲師報仇,殺碧眼狐狸而後快嗎?”
李慕白梗着脖子:“這不一樣,唐龍願意放下屠刀,重新做人.”
碧眼狐狸叫道:“我也願意放下屠刀,你武當可願意放我一馬,給我重新做人的機會?”
李慕白冷笑道:“殺師之仇不共戴天!”
華十二哈哈大笑:“原來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你自己的仇都放不下,又憑什麼替唐龍求情,你將那些被唐龍殺害過的無辜百姓置於何地?”
李慕白冷哼一聲:“唐龍都被你殺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碧眼狐狸見李慕白對她殺心不減,連忙再次朝華十二道:
“大人,我們師徒願意選第一個,加入錦衣衛爲您效力!”
玉嬌龍一把甩開碧眼狐狸手臂:
“要選你自己選,我是九門提督之女,乃是滿人,加什麼錦衣衛!”
她用手一指華十二:“你說,你把我阿瑪到底如何了?”
說完腳下一踏,就要衝上前和華十二理論。
碧眼狐狸怕她惹惱華十二,一把抓住玉嬌龍左手:
“不要再胡鬧,你這些年太過嬌縱了!”
“放開!”
玉嬌龍右手並指如劍,直接朝碧玉狐狸胸口戳去。
碧玉狐狸用手一格,也用劍指反戳回去,同時嘴裡說道:
“怎麼,你還想跟爲師動手?別找苦頭吃!”
玉嬌龍指劍一挑,化解攻擊:“那就比一比吧!”
師徒兩人都用指劍施展武當玄牝劍法,周圍人都以爲是一場師父教訓徒弟的好戲,沒想到三招一過,玉嬌龍一個雲手,佔了先手,在用劍指壓下碧眼狐狸手腕的時候,拇指一挑,正戳在後者脖頸的穴道上。
這一下除了華十二,所有人對這個結果都有些意外,雖然碧眼狐狸有些輕敵,否則不會敗的這麼快,但不可否認的是,玉嬌龍這個當徒弟的劍術比碧眼狐狸這個師父要高明許多。
碧眼狐狸,一臉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
玉嬌龍神情複雜,有傲然,有糾結:“你以爲這些年是你在教我‘武當心決’嗎?幸虧你識字不多”
碧眼狐狸露出恍然之色,眼神裡露出一絲心碎的悲傷:
“你八歲我收你爲徒,拿秘籍給你看,給你講圖上的武功,結果我依圖,你依字,原來你竟然留了一手?嬌龍,那年你才八歲啊,你怎麼會心機如此之深?”
玉嬌龍眼神躲閃:“你心裡明白,就算你知道你也不能體會,你的功夫就只能練到這兒了,我是怕你傷心!”
說完伸手點了碧眼狐狸啞穴,不讓其再說什麼,轉頭看向華十二;
“我阿瑪呢?”
“被我殺了!”
華十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和宮二一樣的相貌,卻讓他無法生出一點好感,這就是原因,連自己師父都藏了一手,還隱瞞了十年,這個女人太任性,心機太深了。
“我殺了你!”
玉嬌龍忽然發動,一把奪過碧眼狐狸腰間的手杖,杖頭對準了華十二,直接扣動機關。
華十二一腳將堂案踢飛起來,將射向他的毒針全部擋住,然後用從李慕白手裡繳獲的青冥寶劍,隨手一斬。
下一刻,桌案從中間齊刷刷朝兩邊分開,轟然落地,玉嬌龍眼神呆滯,還保持釋放機關暗器的動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兩個呼吸之後,玉嬌龍眉心流下血液,仰頭就倒,竟是被華十二的一道劍氣隔空貫入腦海,徹底斷絕了生機。
華十二本來沒想殺玉嬌龍,畢竟她年齡有限,作惡不多,雖然討厭她的性格,卻也不是非殺不可,還打算養兩年看看再說。
可現在玉嬌龍竟然對他動手了,那就別怪他辣手摧花了!
李慕白見華十二說殺就殺,氣憤道:“你”他一激動,牽扯內傷,當時就吐出一口血來,被俞秀蓮連忙扶住,不讓他動氣。
華十二嗤笑一聲:“你什麼你,她射我那麼多針,我就還了一劍,仁至義盡啊,她沒躲過去是她本事不行,怨不得旁人!”
華十二轉向那些江湖人:
“你們怎麼選擇,給個說法?是加入錦衣衛,還是接受審判?”
這些江湖人之前還有些猶豫,但看了一眼被劍氣殺死的玉嬌龍,他們都下定決心,紛紛選擇加入錦衣衛。
華十二讓他們先站在一旁,然後對李慕白道:
“就你們兩個沒選擇加入本官,下面本官宣判,李慕白罪不容恕,按照大明律,死刑!”
李慕白冷哼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過沒從你罷了,哪裡有什麼罪!”
俞秀蓮對李慕白一片心意,連忙求道:
“大人,李慕白俠名遠播,不信你問問在場的諸位江湖同道,他從未做過什麼惡事,你不能冤枉他啊!”
那些江湖人雖然決定投靠華十二,但都是和李慕白有交情的,此時有幾個硬着頭皮出來作證,說李慕白行俠仗義,沒聽說做過什麼惡事。
華十二淡淡的道:“他想殺我,難道不是惡事嗎?”
李慕白氣憤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有什麼罪!”
華十二哈哈大笑:“那我問你,按照大明律,漢人爲韃子賣命,是什麼罪?該不該殺!”
所有人都愣住了,也反應過來了,華十二一開始就說按照大明律定罪,那隻要忠於滿清的漢人,就全都該殺!
也就說,第二個選擇,無論有罪沒罪,只要是漢人效忠滿清,那就是漢奸,全都死路一條!
那些江湖人,一時間紛紛慶幸做對了選擇,否則豈不是死定了。
華十二指着李慕白:
“身爲漢人,卻忠於滿清,你就是漢奸,其罪一!”
“你武當在我大明,世代深受皇恩,你身爲武當弟子,忠於滿清,便是背信棄義,恩將仇報,其罪二!”
“如此不忠不義之人,該不該殺?”
李慕白身體一晃,他雖然是漢人,但出生就已是滿清,覺得忠於滿清理所應當,如今被華十二一說,纔想到這個問題,可他還是轉不過彎來:
“可大明已經亡了兩百多年了了!”
華十二一臉譏諷:“明雖亡,漢人還在,豈能與仇人爲奴?”
李慕白的身形終於不再那麼挺拔了。
華十二指着他再次問道:“我再重新讓你選一次,你現在如何選?”
李慕白沉默半天,還是搖頭:“我不從賊!”
華十二再懶得多說,揮手一劍,李慕白脖頸間出現一條血線,人頭落地。
俞秀蓮抱着李慕白腦袋嚎啕大哭:“慕白,慕白!”
她一邊哭,一邊將李慕白腦袋使勁往屍體上拼回去,可無論怎麼都拼不上,徐百九看她可憐,取出做仵作時用的針線,上前幫她將李慕白屍身縫合起來。
俞秀蓮含着眼淚,朝徐百九道了聲謝,然後朝華十二叫道:
“你也殺了我吧,我也是漢人!”
華十二擺了擺手:“你走吧,保不住家國是男人的責任,與女人無關,我不殺你!”
俞秀蓮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她忽然大吼一聲,從背後拔出雙刀,施展輕功直奔華十二殺了過去。
誰都知道她殺不死華十二,她這是在自尋死路,要給李慕白殉情!
華十二嘆了口氣,將青冥寶劍插在地上,隨手一指,一陽指力射出,正中俞秀蓮丹田,將她那點微薄內力打散。
俞秀蓮丹田被破,頓時感覺渾身無力,整個人當即匍匐在地,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了,這種情況要休息半個月,才能如普通人一樣行動。
華十二再次擺手:“回去吧,你要死了,連個給李慕白收屍的人都沒有!”
讓包有爲找來縣城裡的鏢局,縣衙花錢,讓鏢局把李慕白的屍體和俞秀蓮當成託鏢,一起送回南屏雄遠鏢局。
打發了俞秀蓮,華十二直接捏死碧眼狐狸,再給任務加一積分,剩下的江湖人士,每人一顆三尸腦神丹,然後他真的在這世界,重建了錦衣衛,自己做了指揮使。
錦衣衛在大清重建,目前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管盡天下不平之事,殺盡天下該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