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會?”
聽到王澤的話,農勁蓀首先問道。
“用比武奪武林盟主麼?”
“哈哈,農大叔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的這個比武聯賽,是要把上海武術協會的武館分成甲乙兩組,成立升級降級制度的聯賽。”
王澤的話別人聽不懂,但是陳真卻多少明白一些,他在日本接觸過拳擊。
“就是西洋人舉辦的拳擊比賽麼?”
“對,不過是屬於我們中國的武林大會!”
在王澤的設想裡,這個聯賽就是積分制,只有弟子下場,師傅不能下場比武。
三場制,勝一場得三分,輸掉零分,最低分降級,進入乙組。
雖然降級,但是並不代表你的功夫不行,而是你教導弟子的水平不行,或者是弟子資質太差,這樣避免抨擊流派。
而且這樣一來還可以大大促進各門各派的交流,打破之前的保守城規。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還要有贊助商,要有門票。
現在國人除了看戲,就是看雜技,或者是進入煙館,毫無進取爭勝之心。
如何慢慢的培養國人好強爭勝之心,王澤其實早就開始思索。
今天廷恩的這一封拜帖,打開了王澤的思路。
爲什麼要侷限在當代的思路,他可是從後世來的。
雖然現場看搏擊之術肯定會產生一些好強鬥勇之徒,但是現在國家缺得就是這樣人。
有唐一代就盛行遊俠兒,但是當時大唐不僅沒有亂,反而依然強盛不已,人人好武。
反而從清朝開始,漢人都夾着尾巴做人,但是流氓地痞惡霸卻層出不窮,歸根到底就是這些人看到底層人好欺負。
如果這武林大會,能夠激起國人心中那一絲好強之風,有什麼不好。
後世小美爲什麼舉辦了那麼多重量級的格鬥比賽,除了拳擊外還有摔跤、無規則等。
不就是爲了保持好武之風。
一個民族如果呆板絲毫沒有任何反抗勇氣,只是逆來順受,那麼就算他具有強壯的體格也會被一位兇狠的矮子欺負。
這就好像當代的民國和日本一樣。
上海各個武館都收到了精武門的拜帖,找各位館主三天後去精武門一敘。
劉德生拿到精武門的拜帖之後也是驚訝不已,不知道霍廷恩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師傅我們去不還是不去?”
劉德生的弟子問道。
“去,爲什麼不去,我就不相信他霍廷恩有什麼辦法,除非他答應那些館主的條件。”
精武門邀請上海武界館主登門的事情早已經被傳出去。
不管霍廷恩是什麼心思,他們都等待三天後。
此刻在精武門。
洪三元一大早就把馬永貞給叫到精武門。
“姐夫,我把馬永貞這小子給叫來了,你快點說說他吧,能的不是他了。”
洪三元一副狐假虎威小人得志的樣子。
這讓王澤不得不承認洪依依說的有道理。
雖然她這弟弟本心不壞,但是有的時候就不能給他好臉色,不然的話他三天就能給你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不去理會洪三元,王澤上下審視了一翻馬永貞。
這些日子馬永貞在碼頭上幹活,膚色曬黑了一些,但是更強壯了,但最重要的還是眼神。
雙眼之中有一股正氣或者說是無畏之色。
王澤不管馬永貞是天生就有一顆好武勇敢之心,還是因爲在精武門鍛煉出來的自信之心,但馬永貞身上的精氣神就是王澤希望以後精武門上下都具備的,甚至藉着精武門這個平臺去感染更多的中國人。
讓他們被壓彎的脊樑都敢擡起來。
顯然在馬永貞的帶領下,碼頭上的工人已經被感染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好現象,有的時候中國人不怕事,就怕沒有一個帶頭的。
“洪三告訴我你組織工人要罷工,要求劉禹天給你們漲工錢?”
面對王澤,馬永貞壓力很大,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說道:
“對,王師傅我確實有這打算,可那是因爲碼頭上工人的錢實在太少了,我們一天出十二分力,但是一個月卻只得到兩塊大洋,就這還有這抽水那抽水的,前些日子一位工友在搬運的時候受傷,碼頭就不管了,我們需要這錢給這位工友治病。”
其實民國這段時間的工資也不算低,甚至王澤知道在過段時間之後,工人的工資甚至比後世一些上班族換算後還要多,這時代五塊大洋就可以吃飽還有結餘,魯迅買一塊北平的四合院才花了一千大洋,醫生老師的工資比政府單位的人員還要多,也是王澤之前不清楚貨幣單位價值,以後世的眼光來換算,纔會大手大腳。
“我明白了,但是你這樣帶頭鬧的方式本身就不對。”
王澤淡淡說道。
聽到王澤的話,洪三元露出得意的神色。
馬永貞一臉的不服,但是面前的不是洪三元,是王澤,是精武門的精神抵住。
連霍廷恩都喊師傅的人,也是精武門上下最尊敬的人。
“王師傅,我知道你是從海外歸來的,可能看不上這點錢,但是你不知道這點錢對我們工人有多重要,他們剛剛從精武門這裡看到一絲希望,難道你就要熄滅他們的希望麼?”
王澤擺了擺手,打斷了馬永貞話語。
“精武門或許給了他們希望,但是卻不能什麼都依靠精武門,精武門給你們的只有四個字,那就是自強不息,你爲工友討薪這件事情本身不錯,但是卻用錯了形式,在工友眼中可以說是英雄主義,但在老闆眼中就是鬧事者,是不法分子,討薪不是這麼討法的……”
“……”
洪三元一開始還得意洋洋,但是聽到一半,怎麼都覺得畫風不對。
“我師傅,你不反對我帶領大家討薪麼?”
“反對,怎麼會反對,我剛纔不說了麼,是方式不對,稍後你和洪三元一起成立一個碼頭工人會,然後派幾名代表,把你們的情況都寫下來,要求增加幾何,理由是什麼,我會帶着律師去劉爺那裡當面給你們溝通的機會……”
聽到王澤的話,馬永貞還一時沒有轉過彎來,什麼律師,什麼工人工會這些都是什麼。
但是洪三元卻着急了,他雖然也跟馬永貞一樣不明白,但是卻知道姐夫不是給他做主的,相反要把事情鬧大。
“姐夫,這樣劉爺會扒了我的皮!”
“他不會的,我罩着你,在說我會送他一份大禮,他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只是在洪三元耳中卻覺得這話怎麼都是反話。
馬永貞的問題其實正好解決了王澤第二個問題。
那就是精武門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家武館,不管是日本方面,還是大總統方面都敢任意拿捏。
是因爲什麼,是因爲朝中無人麼,有這個原因。
可是精武門在這方面並不具備。
是因爲沒錢麼?
系統給王澤的空間裡還有幾百斤的黃金躺在那裡。
是勢力。
因爲精武門沒有自己的勢力,要靠外人屏息生存。
如果精武門和洪幫、青幫一樣,哪個勢力還敢這樣介入。
本來王澤看到了武界。
如果能依靠聯賽把整個武界都凝聚在一起的話,這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但是聯賽這裡只能保證爲了利益結合,而且各位館主的心思誰也不知道。
只能成爲精武門的後盾,但是不能成爲精武門矛。
如果想要實現霍元甲全民皆武,人人習武需要藉助武館,需要藉助王澤心中的聯賽計劃。
但是想要精武門成爲上海大勢力,可以和洋人掰掰手腕,還需要精武門自身強大不可。
可是就算精武門經商,王澤可以把精武門的財產擴大好幾倍,但是在外國列強面前依然毫無作用。
所以精武門手中需要一股強大的勢力。
馬永澤和洪三元的爭吵,讓王澤看到了掌握了全上海碼頭工人的機會。
那就是碼頭工人會。
只要想想掌握了全上海的碼頭工人,就等於掌握了全上海所有的碼頭交易。
這可是媲美青榜和法租界熊探長的勢力。
所以王澤無論如何都要在他們沒有發現這股強大的力量前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