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是個好同志，急公好義，助人爲樂小能手。
打發走了斧頭幫，何邪負手笑呵呵向院裡走去。
此時，院子裡已站滿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走來的何邪身上，眼神都很複雜。
帶着些許敬畏，些許陌生。
人羣分開，包租公和包租婆走了出來，兩人面色嚴肅地看着何邪。
“想不到你竟是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何警官，你瞞得我們好苦。”包租公緩緩道。
“你們又何嘗不是呢？”何邪笑了笑。
這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怔，下意識看向包租公夫婦。
兩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包租公突然一揮手故意嗤笑一聲道：“別開玩笑了何警官，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而已。”
不等何邪再說，包租公面色一肅，緊接着就道：“何警官，你覺得斧頭幫的人，會就這麼算了嗎？”
“就算他們肯，我也未必肯。”何邪道。
“但是你放他們走了。”包租婆盯着何邪的眼睛，“你以爲警告他們他們就會善罷甘休了？”
包租婆他們顯然誤會了，但何邪也沒有解釋，只是淡淡一笑：“總是要給人一次機會。”
“機會可以再給，但命就只有一條。”包租公嘆了口氣，“我見過太多人因爲一時婦人之仁，結果陰溝裡翻了船，何警官，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也看出你不是什麼惡人，但我們必須爲豬籠城寨的所有街坊考慮。”
“我很瞭解那些混幫派的，面子和威嚴大過天，你得罪了他們，只要你不死，他們會纏你一輩子！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暗的不行就玩兒髒的，髒的都搞不過你，他們就搞你身邊的人，搞得你神憎鬼厭，名譽掃地，被所有人唾棄。”
“你和他們之間，是不會有緩和的餘地的，要麼他們死，要麼你死，根本沒有第三條路。”
“所以呢？”何邪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包租公坦然道，“我們都只是想平平安安過日子的小市民而已，經不起大風大浪的。”
“何警官，你是高人，但我們不是。”包租婆也道，“你是很厲害，但如果斧頭幫躲起來玩兒髒的，你能保證我們都不受到牽連嗎？”
何邪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當然能保證，可是他不必，也不願。
“你看，你也不敢保證。”包租婆再次會錯了意，嘆了口氣，“更何況，就算你滅了斧頭幫，你高手的身份也徹底暴露出來了，自古名利都是催命符，你繼續留在這裡，只會帶來更多的是非，招惹來更強大的對手。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這次真的無關對錯，大家都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
何邪環視四周，他目光所過之處，所有街坊都躲避着他的目光。
不同於白天的時候，這次所有街坊，沒有一個站出來替他說話。
白天的時候，何邪還是自己人，但現在，他顯然不是了。
沒人認爲他還適合這裡。
“你們第二次趕我走了。”何邪看向包租公夫婦，“包租公你剛說黑道的人最重面子，但你知道習武之人爭的是什麼嗎？”
夫婦倆面色頓時一變。
何邪笑呵呵道：“這件事的確無關對錯，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場。但你們趕我兩次，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包租公勉強一笑：“你這麼大的高手，總不至於和我們兩個小老百姓爲難吧？”
“要是當年號稱神鵰俠侶的楊過和小龍女也算是小老百姓的話，那火雲邪神最多就算是個糟老頭子。”何邪淡淡一笑，直接叫破了兩人的根底。
這次包租婆夫婦臉色徹底變了。
而聽過這個名字的街坊們，也紛紛動容看向包租婆夫婦。
“何先生好眼力。”包租公深深看着何邪，“我們夫婦倆退出江湖十多年了，我們發過誓再也不會顯露身份和武功，現在我們只是一對想安享晚年的小市民而已。如果何先生因爲我們兩次讓你走，心氣難平，你儘管出手，只要不要了我們的命，我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玩兒賴的？”何邪似笑非笑，“那我也玩兒賴的，我還偏就不走了。”
“你到底想怎樣！”包租婆脾氣上來了，忍不住叫道。
“打贏我，我就走。”何邪笑道。
“不行！”包租婆瞪眼，“我們說過的話豈能當放屁？”
“那就耗着。”何邪笑呵呵道。
“你……”包租婆怒目而視。
“君子可欺之以方。”何邪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這段時日互相之間有了一些基本的瞭解，你們吃定我並非六親不認心狠手辣的人，你們又怎麼敢對我這種態度？”
這話讓包租婆頓時氣勢一泄，道：“何先生，您是個明白人，我們知道我們做得有失道義和體面，但誓言難違，就當我們夫妻欠你們個人情，怎麼樣？”
“你面子很大嗎？”何邪呵呵笑道。
包租婆難得被諷刺也沒有生氣，只是苦笑一聲：“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有辦法！”
就在這時，人羣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緊接着就見醬爆擠開人羣走了出來。
“既然這樣，你們把功夫傳給我，”醬爆說，“讓我成爲絕世高手，跟何隊長一決高下，不就好了嗎？”
“要成爲絕世高手，並非一朝一夕，除非是天生的武學奇才。”包租婆搖頭，“但是這種人，是萬中無一啊。”
“嚯！”
她話音剛落，醬爆突然大叫一聲，揮舞着雙手，打了一套王八拳，然後邁着自信的步伐走到包租婆面前，一揚脖子，傲然道：“很明顯，我就是這種人！”
砰！
包租婆一拳打在他臉上，醬爆渾身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看來他不是。”包租婆嘆氣搖搖頭。
“何先生，您大人有……”包租公再度站出來，還要勸說，卻被何邪伸手打斷。
“明天午飯後，要麼打一場，要麼就什麼廢話也別說了。”何邪淡淡道，“輸了，我走，贏了，你們兩個王八蛋以後見了我少嘰嘰歪歪，惹煩了我，不用斧頭幫出手，我先弄死你們這幫王八蛋，再讓豬籠城寨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就這樣，都散了！”
跟我搞道德綁架？
特麼的，真當高手沒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