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清水河,碧‘波’‘蕩’漾。
河道兩旁,山‘花’爛漫。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這樣的景緻美到了極點。
一道金黃‘色’的光影,如同流星飄落一般從河道上劃過,平靜的河水如同沸騰了一般翻江倒海,河道兩岸的鮮‘花’和綠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乾枯,似乎一瞬間,末日就來到了這一方世界。
莫言只覺得背後一股無窮的吸力,他的靈魂,他的神念都被這股吸力禁錮住,運轉滯澀艱難。
莫言打出一道道神唸到白‘色’石碑的符文上。
他的靈魂變化挪移到不同的山脈。
但是那抹金黃‘色’的光影似乎可以撕裂虛空,似乎這一方世界莫言的氣息她都能把握住,莫言變到哪裡,她就能追到哪裡。
莫言的神念不斷的運轉,每到一方山脈,他不得不斬斷一部分神念以求脫身。
當他再一次挪移靈魂後,依舊擺脫不了對方的追逐。
那抹金‘色’的光影如同跗骨之釘一般,莫言無論怎麼變化,都無法走出它的籠罩。
“啊……”莫言的本體劇烈的顫抖,嘴角溢出了暗黑的血跡,識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他的神念越來越弱,而他的靈魂也越來越弱,終於,他再也承受不住自斬神唸的痛苦了,他果斷打出了總樞陣的歸位神念。
“轟!”一聲,他的意識迴歸本體。
白‘色’石碑所在的山巔發生劇烈的抖動,石碑上的符文發出奇異的光華,石碑震動,似乎要脫離山巔的束縛,‘欲’飛走一般。
一股強大的元力氣息籠罩在這座孤峰之上。
金‘色’的光芒如同夕陽斜照一般,將這座孤峰染成了金黃‘色’。
溫度以一種快捷奇異的方式攀升,峰頂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
白麪修士臉‘色’微微變化。
他掐動手指,打出道道符文,空中霎時符光流動,淡淡的霧氣在空中瀰漫升騰,金‘色’的光華被大霧吸收消融,那種強大的毀滅的氣息被擋在了孤峰之外。
“風大先生?”孤峰外的虛空中,一個冷厲的聲音響起。
“你爲什麼要護着此人他是你的什麼人?”
聲音如夜鶯般動聽,卻如寒冰一樣冷,一道淡黃的身影浮現在空中。
一個‘女’人,鳳眉怒目,‘女’人很美,無論是身形還是臉蛋,都沒有哪怕一絲瑕疵,她手執一柄潔白的拂塵,背後黃‘色’的光影閃爍。
光影構築的影子赫然是一頭成型的狀若鳳凰的猛禽,金‘色’的鳳凰,在他背後盤旋,強大的元力威壓透過猛禽的兩隻眼睛‘射’出。
如同火眼‘精’金一般,這兩道神光似乎可以‘射’穿一切‘迷’霧,直指對方的本心,讓人無所遁形。
元力境巔峰修士的氣息,她傲然立於虛空,氣勢絲毫不弱於白麪修士,隱隱更有問罪的味道
風大先生見着此‘女’,眉頭微微皺了皺,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玲郡主這方圓廣袤地域,皆爲我修行之地,怎麼郡主今天來光臨我這荒郊野嶺來了?”
黃衣‘女’子眉頭一挑,道:“嘿修行之地此地曾是一代仙王趙可天的結廬之所,什麼時候成了你風大的修行之地了?充其量,你就是一個守廬奴才吧?”
黃衣‘女’子牙尖嘴利,而且語出不饒人,氣勢非常的盛。
風大淡淡的笑笑,道:“說奴才也是對的,仙王坐下的弟子,人人都是仙王的奴才只是仙王不在了,我這個奴才既然在此地修煉,那這一塊地域我便是主人”
“風大先生,你少給我繞彎子,‘交’出剛纔那人,此人修爲不高,卻敢對我不敬,我定饒不了他”黃衣‘女’子道。
風大微微一愣,眼睛瞅了一眼莫言,臉上‘露’出驚容,旋即眉宇間‘露’出喜意。
他手指連動,幾道神念打在莫言的身體之上,然後又從儲物符中掏出丹‘藥’塞在莫言的口中,一系列動作一氣哈成,莫言的臉‘色’終於有了血‘色’,受損的識海也漸漸的開始了恢復。
“玲郡主,恕我不明白我這位小兄弟不過是一名本符境的修士,憑他這點修爲,又怎麼能對你不敬?”風大訝然的道。
黃衣‘女’子一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而就在此時,孤峰頂一個聲音響起:“哎呀呀,小爺我‘春’風一度瀟灑滿世界,終於又回到了這懵懂可愛人世間……”
一個有些猥瑣的金衣修士,眯着小眼睛不知從那個石頭縫裡鑽出來。
他一出現,第一件事是在某處巖崖下用腳猛踩,邊踩邊道:“嘿呀嘿,你這個死胖子,竟然還睡。虧你也睡得着,老大被人打了,快掛了,‘女’人找上‘門’了,快崩了……”
“哪裡來的蠢小子”
空中黃衣‘女’子眉頭一皺,她一伸手,道道金‘色’的符光從她手中飛出,一道黃光如利劍一般只往郎永的立足之地‘射’過去。
風大一張口吐出一串符文,符文遇風化爲一道銀‘色’的盾牌,直接擋住了黃光。
黃光和銀‘色’盾牌在空中相撞,元力‘波’動四散開去,道道光環分黃白兩‘色’,如同水‘波’一般‘蕩’漾開來,光線如此的耀眼,在空中炸響的氣爆產生巨大的威能,讓山巔的地面劇烈的震動。
郎永抱腳蹦起來,呀呀怪叫,道:“哎呦,殺人了!殺人了老大,你可惹了太大的麻煩了,怎麼惹上了這樣的‘女’人呢?
你是不是偷看別人洗澡了,是不是看到了別人辛秘了,不然怎麼會蹦出這麼一隻母老虎呢?”
郎永邊罵身子邊朝莫言旁邊移動,他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一副準備隨時防禦的架勢。
黃衣‘女’子出手受攔,本就氣惱,郎永這樣一言語,她更是惱怒,終於祭出了符兵。
一柄金‘色’的拂塵,拂塵銀絲根根,化作一片絲海,天雨散‘花’似的從空中罩下來。
根根銀絲上都有符文閃爍,漫天的符文,一陣陣的從天上降落而下,裹挾而下的是強大的元力‘波’動。
風大輕輕的一哼,身子扶搖而上,化作了一道虹。
他依舊是一枚銀‘色’的盾牌。
但這柄銀‘色’的盾牌卻發出了奇異的光芒,銀‘色’的光芒掩映在一片虛空之中,折‘射’出如天上的星辰一般閃爍耀眼的光晶。
金燦燦的符文,銀‘色’的星辰。
兩人都沒有祭出符境,但是符海和星海卻有如符境一般在空中對峙。
黃衣‘女’子的修爲明顯有些不夠,雖然他是元力境巔峰的強者,但是風大卻是已經超越了元力境的存在。
金‘色’符海和銀‘色’星海在虛空中相遇,風大先生長髮飄逸瀟灑,宛若翩然而來的仙人一般,氣度非凡。
而黃衣‘女’子則眉頭緊湊,臉‘色’發白。
她顯然氣到了極點,同時也倔強到了極點,雖然處於下風,但她卻絲毫不放鬆攻擊。她嬌俏的臉頰由紅變白,本來整齊的髮髻,也被強大的元力‘波’動拂得有些凌‘亂’,但她依舊咬緊牙關,拼命的催動元力,完全是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玲郡主,你我相爭看來你並不佔優勢,這樣鬥下去,你也沒有勝機不如你我罷手如何?”風大先生灑然的道。
他運轉元力和黃衣‘女’子相抗,依舊有餘力。
“誰要和你住手?今天你不‘交’出那小子……不,兩個小子都要‘交’出來”黃衣‘女’子冷聲道,她話說一半,郎永哇哇大叫道:
“兀那‘女’人,你和我老大之間的風流可和我沒關,我老大有負你,可又不是我有負你,你可不能好賴不分啊”
黃衣‘女’子一聽這話,嬌喝一聲,元力和神念如風暴一般的傾斜而下。
天際出現一抹金黃‘色’的光華,金黃變爲殷紅,一支巨大的鳳凰吐着殷紅的火球席捲而來。
“泣血鳳凰”
風大先生驚呼一聲,本來頗爲輕鬆的他,神情瞬間變得很凝重。
“泣血鳳凰”這是八大仙王之一的莫長空所擅長的符境,據說此符境威力極大,修煉到高的境界,可以毀滅一方世界。
“哇呀,動真格了動真格了老大啊,你沒有把人家生米煮成熟飯吧怎麼會這樣呢?嚇死人了,老大,你睜眼看看啊,你可不能就這樣閉着眼睛想‘蒙’‘混’過關啊……”
郎永大聲叫道,他搖動莫言的胳膊,神‘色’十分的惶恐,偏偏一張嘴依舊是那般缺德,說的話讓人聽起來特別的刺耳。
莫言睜開眼睛,眼見的虛空世界早已經成了元力境強者鬥法場,這一場鬥法必將是風雲變‘色’。
一抹紅‘色’出現在虛空中,紅如火。
紅未到,強大的神念和元力氣息已經穿透虛空而來。
紅‘色’如同閃爍的星辰般最早出現在天際,然後再近,更近,最後就到了近前。
紅‘色’營帳矗立在空中,如此的惹眼,如此的與衆不同……
“咦……”郎永咦了一聲。而立於空中鬥法的兩名修士也同時住手,兩人同時望向紅‘色’營帳的方向。
“趙止雨?”黃衣‘女’子吐出兩個字。
“紅小築?”郎永叫出了三個字,他小眼睛突然之間光華大盛,拍着莫言的肩膀道:
“這次我們的救世主來了,紅小築的小姐來了,該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