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劍宗,金闕峰,楊溢洞府。
一陣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從洞府之內傳出,顯然是有人正在摔東西,而且聽這動靜,那個正在摔東西的人肯定很生氣。
“廢物,兩個廢物,居然連一個外門出身的下賤之人都收拾不掉,還讓他安然返回宗門內,真是廢物!”楊溢此時是面容扭曲,大聲咆哮道。
在他面前,袁顯棟則是低頭彎腰,臉上同樣是慌亂起來,因爲他熟悉楊溢,知道此時最好不要去觸怒正在氣頭上的他。
“乒乓!”一聲,又是一個古董花瓶被楊溢拿在手中,然後被其摔到牆上碎裂開來。
“這兩個廢物讓那小子跑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是不是知道辦錯了事,所以沒臉給我回來了!”楊溢此時是想到披髮男子和自己族弟,咬牙切齒道。
接着,看到在角落站立着,畏畏縮縮的袁顯棟,楊溢是又拿出一個花瓶,直接朝着對方身上砸去。
“砰!”的一聲,這個花瓶直接就在袁顯棟身上破碎開來,碎渣更是劃破了袁顯棟的臉,讓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道鮮紅的血印子。
照理來說袁顯棟身爲築基修士,應該不會被花瓶砸中,有護身罡氣保護,也不會被花瓶劃破臉。
但是此時的他可不敢躲閃,更不敢用罡氣保護自己。
而至於金闕峰的大師兄楊溢,爲什麼會在氣頭上會選擇摔瓷器,那是從小時候就養成的習慣了。
小時候不過練氣修爲,與凡人無異,那時候稍有不順心就是如此,現在都築基後期,馬上金丹,這個習慣依舊是改不過來。
對於此知道情況的袁顯棟是沒有絲毫勸阻的意思,只是默默的忍受着楊溢的怒火,等對方氣稍微捋順一點後,纔是他能開口的時機。
“大師兄,您先消消氣,那小子不是回來要選峰了嗎,我可記得他靈根可是金屬性最優,說不定會選我們峰呢,”大概是看到楊溢坐下來後,氣可能捋順了一些,袁顯棟是開口說道。
如果對方選峰的時候加入了自己金闕峰,那不就是送到了自己的手中嗎,依靠着大師兄的威望和勢力,還不是想怎麼對付對方就怎麼對付!
“選峰,我讓他選個屁,宗內我都打點好了,五峰一個都不會選他,讓他當個外門築基修士也好!”楊溢聽到之後,是面露獰笑道。
看來就算是在氣頭上,楊溢此人還是仗着手中的權利給雷洛穿了小鞋。
“其餘四峰的大弟子,您都招呼過了?”袁顯棟是驚訝道。
另外四人居然全都放棄了那小子,這說明眼前這位大師兄是花費了不少的代價,畢竟其他人不好說,那位地淵峰的大弟子可是出了名的貪婪。
“哼,那是自然,不過一個雜靈根的下賤之人,他們四個怎麼可能爲了一個終身只有築基修爲的廢物來得罪我!”楊溢是冷笑道。
不過他在說完話後,臉上是閃過一絲肉疼之色,不過一想到能夠讓雷洛得不到五峰弟子身份,心中又是一陣痛快。
讒言觀色之後,袁顯棟是露出一副瞭然神色,想來另外四峰的大弟子與自家這位楊師兄私底下做什麼交易代價肯定不菲。
中樞殿前。
此時掌門薛天奇是面露難色,因爲就在數天前,雷洛終於是回宗了。
既然對方回宗了,那麼他也就飛劍傳書問了一下五峰的大弟子關於這名新晉師弟選峰的事情。
結果收到的回覆都是掌教閉關,收取弟子之事由他們代勞,而他們給出的回覆,都是這位叫雷洛的弟子靈根太差,五峰都不會要他。
“一個掌教長老閉關還說的過去,五個一起就有點太巧了,不過畢竟是長老,我作爲晚輩也不能爲了一個雜靈根弟子去觸怒他們,”薛天奇是搖頭說道。
這是讓他頭疼的地方,雷洛如果是三靈根還好一點,可是他是個四靈根,而且還築基成功了,這在宗內數千年的歷史中從沒出現過。
正因爲是四靈根,可以說對方此生基本金丹無望了,如果他出面讓五峰的長老去收這麼一個弟子,說不定就是敗壞了長老的名聲。
畢竟一個築基修士拜入門內,居然終身修爲都不得寸進,那麼是不是這個長老教的有問題呢。
可若是不給雷洛選峰,選一個師傅的話,宗門的規章制度也明文規定了,而且元嬰老祖中,有一人是十分重視章程。
如果這位太上長老知道了此事,說不定就會大做文章,讓他這個掌門也吃點苦頭。
就算不吃苦頭,可這位新晉級的師弟居然晉級築基期卻無人問津,這讓他一時間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可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所以這就是這位日理萬機的薛掌門此時面色難看的原因,如果不是作爲掌門應該胸懷大度的話,說不定此時的他連給他難題的雷洛也恨上了。
“既然都是飛劍傳書給了我,那我就親自上門一趟,看看你們什麼個說法!”
薛掌門是認爲做事有始有終,所以打算直接上門去見那五個大弟子,看看對方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接着宗內弟子就看到,平時不怎麼能夠碰面的薛天奇掌門,今日不知道怎麼了,居然來回往返於宗門內,基本上五峰都被他給跑了個遍。
剛剛在金闕峰被楊溢拿出掌教閉關還有家祖的名聲問題說教後,這位薛掌門是頭一回氣沖沖的離開了這裡。
在地淵峰內,那個富態胖子大師兄是面露難處,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難聽話,不過看其模樣,顯然是不會接收雷洛的。
薛天奇是冷哼一聲,然後大袖一甩就離開了此地,絲毫不管那位胖子在他離開時,一邊摸索自己的小鬍子,一邊賠笑的面容。
枯木峰的那位中年女子則是說雷洛和峰內一位重要的女弟子關係不簡單,怕因爲同出一峰後耽誤兩人修行,所以是不敢收對方。
薛天奇在得知那位女弟子居然是林掌教的徒弟後,也只能嘆了一口氣,然後就只能告辭離開了。
不過對方說出口的這種藉口他到底信不信,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赤霄峰的那位滿臉怒容的男子居然就直接閉門不見客,就算他是掌門也推脫說是陪師傅一起閉關,所以不見。
薛天奇是面露冷笑的聽着那位傳話師弟的說辭,聽完之後只能告辭離開了。
“這麼拙劣的藉口我懷疑你自己都不相信,還居然用來搪塞我,當真是欺我不懂嗎!”他面色難看的說道。
至於那縹緲峰,那位雲鬢高綰的美婦更是直接,一邊梳妝打扮,一邊將雷洛和陳凌雪兩人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如數家珍的說了出來,還一再叮囑他讓那位弟子別選縹緲峰,最後更是來了一句這是溫仙子叮囑過的。
就這樣,薛天奇掌門是把五峰全都跑了一遍,居然沒有一個峰能夠收下雷洛,或者說這些大弟子全都在互相推脫和尋找藉口。
按照規定的話,雷洛就不能在五峰之內開闢洞府,最多就是換個好一點的居住環境,據說現在雷洛就住在縹緲峰那位和雷洛有不清不楚關係的陳凌雪的住處。
“修仙之道,要是能被女子分心的話,那談何長生,乾脆做對癡情鴛鴦算了,”被五峰大弟子氣的,薛天奇是隻能恨恨道。
就這樣,知道只能和雷洛攤牌之後,這位薛掌門是覺得心中有愧,所以選擇了登門拜訪,沒辦法之下只能飛身去了縹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