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還是不打掃?”莫長風的聲音再次傳出,如同晴天霹靂,帶着陣陣轟鳴,猛然間轟入王深的耳中,蕩起層層漣漪,引的他心神近乎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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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深面色慘白如紙,心中掀起驚天駭浪,他怕了,是真的怕了!他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已經完全相信,如果他再敢嘴硬,那麼眼前的這個平凡少年極有可能直接將他毆打致死,不會有任何猶豫。
“打掃”,王深面露苦澀,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莫長風冷哼一聲,大袖一甩,幽眸一凝,冷冷看向衆人,嘴角帶起一抹張狂的笑意,幽幽說道:“都他孃的給我聽好,少給老子裝硬漢,老子不吃這一套!惹急了老子,老子一掌拍死你,一了百了!”
在場衆人聽到莫長風話,心底猛然一寒,身體微微發抖,看向莫長風眼光盡是複雜,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這個平凡的少年怎麼能夠說出如此疏狂的話語,如此冰冷的話語,如此無情的話語。他們更是無法理解這個只有凝氣期二層的少年是如何擡手間抹殺杜峰的,也無法理解他是如何能夠毆打王深的,而且看杜峰和王深的樣子,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這怎麼可能?這完全顛覆了他們修道以來的認知!
“這話說的,很合灑家胃口!”茅草屋內,醉金剛一邊喝着酒,一遍擡起大手,從盤子裡拿出一塊肉,放進嘴裡,笑着說道。
聽琴嬌軀微微一震,美目流盼,玉質的小臉上滿是驚異,小嘴輕輕張合着說道:“他剛剛不是說自己是個老實人嗎?”
這個單純的少女,直到現在還沉浸在莫長風是個“老實人”的夢幻中,目露掙扎,搖搖頭又點點頭,竟然不知道究竟是該相信莫長風的話,還是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
如果莫長風能夠看到聽琴的表情,能夠聽到她的話語,能夠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知道他該如何看待這個單純的少女!他或許會想,如果這個世界上的女孩都能像聽琴一樣好騙,那麼這個世界該是多麼和諧!
“你他孃的早點鬆口,鳥事沒有!” 莫長風左腳從王深身上挪開,手中的藤條狠狠一甩,抽在地上,一臉鄙視的看着王深,罵罵咧咧的說道:“你說你小子是不是欠抽?”
“你呢?”
莫長風擡起鮮血淋漓的藤條,一指孫乾,冷冷問道。
“我打掃,心甘情願的打掃!”孫乾微微躬身,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一臉媚態的說道:“你從今以後就是我的老大,你讓我幹啥我救幹啥!”
孫乾急急走向牆角,從那裡取出打掃用的掃帚,一邊掃着地,一邊笑着問道:“老大,你看我打掃的怎麼樣?”
莫長風幽眸一掃,頗爲隨意的點點頭,隨口說道:“湊合!”
“速度打掃,不許偷懶!”莫長風擺了擺手,閒庭信步般走進茅草屋,走的很隨意,走的很淡然,走的很從容,似乎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一樣,這讓在場衆人又是一陣錯愕,面容皆是苦澀,竟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孫乾看到莫長風走進茅草屋,煞白的臉色略微放鬆,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冷冷掃了一眼那些追隨他的小弟,厲聲說道:“你們愣着幹嘛?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那些人聽到話語,急忙走來,打掃地面的打掃地面,收拾籬笆的收拾籬笆,乾的是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惹火了茅草屋裡的那位瘟神。
茅草屋內,醉金剛牛眼圓睜,緊緊盯着莫長風,眼中露出瘋狂的崇拜,哈哈一笑道:“仇兄弟!灑家這輩子除了老爹還沒有服過別人,今天算是服了你了!”
醉金剛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模仿莫長風剛纔的動作,神采奕奕的說道:“想害老子,就是這個下場!”
說着說着,微微轉身,眸子一凝,嘴角上揚,幽幽說道:“看到了嗎?人就應該這樣活着!”
突然間又換了一個動作,向着地上一踩,手指一擡,怒目質問道:“打掃還是不打掃?”
莫長風被醉金剛這表情逗的猛然一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着他寬大的肩膀,說道:“金兄弟太逗了!這表情學的,比我剛剛那原創的還能裝逼!”
醉金剛聞言,拍了拍腦門,眼中露出一抹狂熱,嘿嘿一笑道:“仇兄弟,說實話,灑家是真的崇拜你,比崇拜我老爹都厲害。從今以後,你就是灑家的偶像!”
“崇拜我?崇拜我哪點?”
莫長風一臉黑線,自己本是被迫反抗的無奈之舉,竟然被人崇拜,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醉金剛一臉笑容,面路狂熱,滔滔不絕的說道:“仇兄弟你三巴掌扇爛江林那小子的破臉,擡手間扭掉杜峰那混小子的頭顱,在衆人面前毆打王深那龜兒子,多帥啊!多麼大快人心!灑家以後就跟着你混了。”
“我說你個傢伙能不能崇拜點正常的東西!”莫長風苦澀一笑,醉金剛這小子純粹是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如果他真的跟着自己學,早晚有一天會墜入邪魔之道。
“啊?我崇拜的東西不正常嗎?”醉金剛聽到莫長風的話語,一臉疑惑,伸出手,在莫長風身上一頓亂摸,目露思索之色。
“你···你幹什麼?”莫長風被醉金剛這麼一摸,心裡頓時打了一個寒顫,連連退開,急急說道。他現在雖然已經不再是純情小處男,可也不能隨便讓別人亂摸,否則不就和那啥一樣了嘛!
醉金剛面露古怪之色,緊緊盯着莫長風,嘿嘿一笑,說道:“仇兄弟,我就崇拜你!難道你不正常嗎?我剛剛看了你的身體,一切健康,很正常啊!”
“我cao!老子跟你說不通!”莫長風聽到醉金剛的話,鬱悶的幾乎要吐出血來,氣憤之極,狠狠喝了一口酒,然後擡起右手,向着他的光頭之上狠狠一拍,大聲說道:“你他孃的腦袋是木頭嘎達做的嗎?”
突然,門外傳來孫乾略顯諂媚的聲音:“老大,杜峰的屍體怎麼處理?”
莫長風喝着小酒,哼着小曲,頗爲隨意的說道:“拉出去埋了就是!”
“那頭顱呢?”
莫長風繼續喝了點酒,幽眸微微凝起,略一沉吟道:“慢慢找齊,用糨子粘上,給他湊個全屍!”
在莫長風心裡,他自己雖然不是一個大慈悲之人,可是對於那些死過的人,即便那些人生前再壞,既然死後也就應該終了了,如果有可能,莫長風也願意給他們留一個全屍。
就在孫乾等人打掃院子的時候,遠處,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一位身着錦衣的老者面色漸漸陰沉,狡黠的眸子緊緊盯着這裡,轉了兩轉,陰森的說道:“都是廢物!”
“老夫還不信治不了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哼!走着瞧!”
不久,老者面色一狠,擡起右手,猛的一震身邊的小樹,直引得樹上的幾隻飛鳥倉皇逃竄,這才神色憤憤的轉身離去。